这小子居然大呼:“冤枉啊,这回没跟你开玩笑!不相信我你就死定了!”
“滚吧!老子还就信不过你!”
我硬着头皮说我没有不舒服,不用看医生,该去哪咱们还去哪。于是我们又去了八达岭长城。非常奇怪,平时我身体棒棒的,壮得像头牛;但是今天,刚一爬上八达岭就走不动了,回来的路上歇了无数次,被几个哥们取笑我是阿伯。
第三天早上,几个哥们一看见我,惊得差点蹿到天花板上。就连我自己一照镜子,都差点吓晕了——这哪是人?简直是僵尸了!比起昨天更吓人。
这时我突然想起,前天在紫雾湖边那位老人说过的话,急忙找出数码相机,把那张照片调出来让大伙一起看。这一次,我终于知道这女人有什么不对劲了。
没错,她和其他拍照的女游客一样,穿着清代宫装,但看仔细点又不一样——其他女游客穿的是道具服,看上去很假,甚至不伦不类;但是她,浑身上下都透着百多年前的宫廷气息:香蕉头、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嘴,旗袍盖过鞋面,左凤凰右牡丹(口红完全是遵从百多年前那种宫廷贵妇的涂法,不完全涂红,只涂嘴唇中间的一部分;凤凰牡丹即“丹凤朝阳”寓指娘娘的身份)。那张脸太白了,是粉刷过的墙壁那种白;口红却太红,象是在滴血。
最最要命的,是我想起来:我曾经用电脑修复过一张百多年前的黑白照。那是一张清代妃嫔集体照,由于年代久远,已经有多处出现斑点。照片中人不用说,个个都已经不在人世。那群妃嫔当中就有她!
一个哥们战战兢兢地说:“这不像是活人!”
“像殡仪馆里化了妆那些死尸!”
“死尸还能睁大眼睛?!”
……
大伙七嘴八舌的说了一大堆,我大喝一声:“好了!今晚我不睡在这房子里,但是我会把数码机放在这,再往被子底下放一个枕头弄成人形,今晚我们就躲在窗外看个明白!”
月夜风高,黑凉如水。
我们几个人摸黑来到旅馆那个房间的窗台下,一个个猫着腰朝里面张望。到了后半夜,困得眼皮直打架,可我们还是坚持轮流盯紧房间里的情形。
终于看到异状了:那个清宫女子从数码机里慢慢爬出来,就像贞子一样,动作僵硬,体型也慢慢变大。她爬出来之后,肢体僵硬地挪到我的床边,张开黑洞洞的嘴,用力地朝床上的“我”吸着气。
难怪,这两天我消瘦得这么快,被吸得快变作干尸了。原来是“她”想要我的命。
我们几个人捂紧了嘴巴躲在窗台下,不敢弄出一点点声音。
提心吊胆地熬到天亮,我立即冲进房间里,把“她”删去,接着把我心爱的M9数码机也烧了。说来奇怪,数码机被火苗舔着的时候,发出一阵阵尖啸的叫声,根本不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