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声
十天后,荷莲洁在岩丙的陪同下,抱着张斌的骨灰盒来到当年黑子牺牲的界碑下。
岩丙默无声息,用小铲子在黑子的坟墓左侧掘开一个洞。荷莲洁双膝跪地,双手郑重地托着那一方黑匣:
“哥哥,小妹看你来了。咱们兄妹分别十五载,今日才来相会,虽然阴阳相隔幽明殊途,不在一个世界,但小妹的心永远系在你身上。我把你儿时的伙伴也带来了。我今日才真正地了解了他,他是一个憨厚的盗窃犯。他潜进郑乃雄的家中,是为了替咱们夺回那本该属于爸爸的荣誉。他是你的好兄弟,在密密里大山我和他相处半个月,他是一个大写的人。现在,我把他送来给你作伴,九泉之下你便不寂寞了,也有了一个换岗的战友……”
荷莲洁如泣如诉,将那一方小匣轻轻地放入小穴内。
边上的岩丙再也忍不住了,呜呜地号啕起来。牛高马大的一条汉子,哭得双肩一耸一耸的,像一个柔弱的女子……
有关“死亡漂泊”的创作经过关于拙作《死亡漂泊》的创作经过,这话还得从早年谈起。
那是在1968年,本人下放在江西德兴的万村乡,那时称之为万村公社,这期间认识了本村的一位青年张金才。半年后,张金才参军离开了万村,从此我们也就天各一方。
二十年后再次邂逅,张金才已是德兴市人民医院的一名外科主刀医师。问起这二十多年来的经历,张金才感慨万千。他告诉我,首先是参军在福建,进了军医学校学习,后在那场对越自卫反击战中被派往越南。巧的是,与他同时被派往越南的还有一位他的同村战友程和安。这程和安是他村的一位外来户,8岁时被离村多年的一位老光棍突然带回村里,谁也不清楚这孩子的身世。当时由于战事吃紧,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将会怎样,于是程和安便将自己一直封存在心中的往事讲给了张金才听,那是一段凄美的往事,催人泪下。程和安还有个失散多年的妹妹,程委托张金才假如能够活着回到祖国,去替他找找妹妹,妹妹是他心中一直系挂着的唯一亲人……后来程和安牺牲了,死得非常壮烈……
张金才讲述的这个故事非常感人,那时我已经有了一种创作的欲望。一年后,故事写出来了,后又经三易其稿,这便是《死亡漂泊》。故事中的班长,那个“黑子”便是程和安的原型。其妹妹在张金才的努力下找着了,是某市的一位女警员,已结婚生子。文中的“张斌”不能被认定为就是张金才,但从张金才的身上可以找出“张斌”的影子来。该兄在越南战场上也有过一番险历,在救护伤员时突然一块弹片朝他飞来,幸好被腰间的佩枪给挡了一下,这才幸免“光荣”。张金才退伍后被分在德兴市人民医院工作,现与笔者仍然有往来。今借《中华传奇》这个平台,时值“死亡漂泊”发表之际,我们再次向在那场保卫战中英勇献身的英雄们致以崇高的敬意,同时也向“黑子”的妹妹、“刑警姑娘”及张金才送上一份祝福,祝愿你们在今日这样的和平环境里,幸福安康。(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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