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林初夏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出院时,袁承汐来接她,送她回家。她家中比他想象的要简单,刷成纯白色,家具简洁大气。
他吩咐她:“下次碰到有人找你麻烦,要狠狠还击。你又不是打不过她们,怎么一味挨打也不还手?”
她在沙发上坐下说:“都是孩子,下不去手。”
他问:“有没有想过换工作?”
“今年做完便不做了。”她说,“也二十六岁了,年老色衰不适合扮狐狸精了。”
他笑:“你哪里年老色衰了,看上去只二十一二岁。”
“谢谢啊。”她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打一个哈欠,挥手送客,“你回去吧,我想睡觉了。”
袁承汐开玩笑说:“我救了你一命,又服侍了你一个多月你就这样让我回去吗?”
“不然……”她眉眼微扬,一脸戏谑,“要我以身相许吗?”忽地抓住他的领带用力一拉,几乎同他鼻尖碰鼻尖。
她吐气如兰,媚眼如丝,他忽然动弹不得,似有电流击中全身。好一会儿魔咒解除,问:“你便是这样勾引那些丈夫的吗?”
“像我这么清纯的狐狸精怎么会做这么危险的动作?袁承汐,你是第一个。”
这个动作的确是太危险了,他稍稍前倾便可吻上她的嘴唇。他面不改色,眼睛同她对视:“那么,我应该受宠若惊,欣然接受?”
“你可以做正人君子柳下惠。”她妩媚地笑,气息喷在他脸上,痒痒的让人受不了。
他挑眉:“我若是喜欢得不得了怎么办?”
“凉拌!”她忽地跳起来,推开他,远远地坐到沙发的另一头,打一个哈欠,自言自语,“好困!”
袁承汐并不打算放过她,站起来,走到她对面,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她像一只小猫缩在沙发里,脸蛋似剥了皮的鸡蛋,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你怎么还不走?”
“你……”他俯下身子,非常满意地看到她脸上出现惊慌的神色,“要不要到我公司上班?”7
往后好几天,袁承汐的鼻尖都似有柔软的触感,挥之不去。
林初夏拒绝了到他公司上班的提议,做完这一年她准备退休。
她正物色退休之前的最后一单生意。一日袁承汐找到她,说有生意上门了。
“勾引你?”听袁承汐说完,她嘴里的果汁差点喷出来,“这样不符合规矩,向来勾引对象都不知道我们的目的。你对我知根知底,我还去勾引你,有什么意思?”
袁承汐拿出两只包装精美的盒子,一只粉色,一只蓝色。
“若是勾引成功,粉色盒子便是你的报酬。若是不成功,蓝色盒子是你的报酬。无论是哪只盒子,都足够让你下半辈子生活无忧。”
林初夏已经有些动摇,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两只盒子,问:“总归得有个原因吧,为什么你要找人勾引你?总不至于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吧?”
袁承汐说:“是这样的,你知道身为KD的总裁,有好些女人会投怀送抱,各种勾引。之前但凡被我发现有一点苗头,立即扼杀。所以我从来没有好好享受过被勾引的乐趣。”
这样的理由……有点恶趣味吧?
林初夏半信半疑。
这单生意比之前任何一单都困难,就好像斗地主时打明牌一样,彼此都知道对方的牌。但是他知道她如何出牌,她却不知道他如何出牌。
然而行动却是出乎意料地顺利。无论她使出什么招数,他都相当配合她,一副“我已为你深深着迷”的样子。
同他一起吃冰激凌,故意吃得嘴唇上都是,然后丁香小舌伸出来慢慢舔一圈。他夸张地抚着胸口说:“哇,心脏怦怦怦直跳!”
有时候也会笑场。
有一次她“不小心”泼了他一身咖啡,忙不迭地道歉,又拿出绣有自己名字的白色丝帕替他擦拭。从脖子到胸膛,手势青涩又无限撩人。这时候眼神是非常重要的,一定要装出“我只是在认真擦咖啡渍”的样子。但是她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就忍不住笑起来,笑得他也跟着笑。
他还会说:“咔,重来。”
日子一久,会觉得两人像在谈恋爱。可是问起他:“我勾引到你了吗?”他却竖起食指猛摇:“NO、NO、NO。”
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