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死了,儿子们弃尸不顾,忙着同室操戈争夺财产争夺权位。老爷子我还没死呢!
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儿,你们一个个的不用在我面前玩花样。谁是不是那块料,能不能担得起家业,我这双老眼还没有昏花到看不清的程度。
都给我把那花花肠子收一收,踏实点做事。”
我把在场人的一切微表情都看在眼里,有安子鉴的忐忑,有王雅若的傲慢,有刘佩妍的谨慎,也有安氏堂兄妹那漠不关己般的淡定。
最后我把目光落在安祈年身上,他就像这个家里最异类的存在。面对这一班心怀叵测的财狼,用坚实的脊梁挺着所有的敌意和质疑。
最后,老爷子缓和了一下口吻,来了句‘温馨’的结束语。
“你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安家早晚都是你们的,心态摆正,踏实做事。爷爷都是看在眼里的。
长宁的事,让孩子稳定下情绪好好考虑考虑。毕竟他已经懂事了,你们在我面前表情有个屁用?还得是他自己来决定要跟谁。
这难得回家一次,你们就都多住几天吧。
祈年,你们夫妻两个留一下,我有话单独跟你们说。”
诶?也包括我么?
我想,该不会是安老爷子真的相信了我说自己不能生育,想要安祈年当面休了我吧?
啧啧啧,那敢情真好啊!
空荡荡的大厅里,安康与安祈年这祖孙两人对坐一处。我则像个摆设一样站在我丈夫身后。
我觉得,缺席了二十多年的亲情的确会让血缘也凝固得很冷酷,饶是一向直言快语的安老爷子也不禁对眼下这对弈般的气氛产生压迫感。
于是他抿了口茶,缓了缓气氛开口问道:“祈年,听说你不久前买了唐豪名苑?”
“是的。”
“知道以前是谁的地界么?”
我不动声色,其实我也不知道唐豪以前是谁的。我为了兼职赚钱独自过去找了那边的经理应聘,只拉琴拿酬,管背后的老板是谁啊?
不过有一点是很奇怪的,按道理说——唐豪那种地方,咳咳,人们都懂的。我一个年轻单身的女子在夜场拉琴,很难不遭到骚扰。
但是这半年下来,却连个流氓都没有上过门。并且常有人给我打赏小费,也没提出过非分的要求。
这一刻,我觉得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该不会是有人在幕后罩着我吧?
安祈年的回答打乱了我的思路,他对安康说:“据说是城东冷二爷的生意,突然对外盘售。我叫阿斯帮我出面收了。”
安康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你见过这个冷二爷么?”
“没有。”
“别说你没见过,就连我也没见过。”安老爷子说:“只知道他是近几年来起的新秀,连龙爷都要让他三分。
听说他的年龄,相貌,出身,背景,一概无人知晓。
祈年啊,爷爷以前靠什么起家的你也清楚。安家这潭水,想洗白也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