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下头,心说现在才开始觉得害羞是不是有点晚了。
关灯的一瞬间,他山一样的身子俯压了下来。我很紧张,但又不敢太紧张。我怕自己一紧张,他也会紧张。
“……要么,还是把灯打开吧。”我矫情得恨不得一巴掌抽死我自己,然而安祈年却二话不说地如了我的愿。
恢复视觉的一瞬间,我与他茫然对视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温柔神情的一双眼睛。
淡褐色的眸子充盈着迷离的雾气,敛去锋芒,却藏着坚决。
虽然很疼,但可以忍受。
我转头到一侧,却被他轻轻捻住下颌转了回来。
“看着我。”他说。
我眯起眼睛,极力压抑着喉咙间快要破出的音律。
“现在,你终于是只属于我的了。你的身,你的心……都是我的。”
我说,你也是。
我想,他在我身体里种下的,就是所谓的爱吧。
无形无具无色无相的东西,却在今夜时分,被诠释得那么清晰。
一早睡到自然醒,我眯着眼从安祈年的臂弯里滚出来。
看看表,已经快九点了。我说昨晚……我们后来没谈点什么?
就这么睡到现在?
印象里,他本来还想要我第二次的。但可能是顾及到我伤愈初期,不好活动得太夸张。于是结束后就这么相拥入睡了。
“睡着就睡着了,还要谈点什么?”安祈年看着我这副失身后还佯装淡定的样子,很无奈地瞄了我一眼:“价钱?”
我就手甩了个枕头过去,差点把自己给甩脱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