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工位上,肖梦气鼓鼓的看着我,如果说眼神能杀死人的话,我现在恐怕已经死一百次了。我低着头不敢看她,将文件夹放到她桌子上后,低声对她说了句:“辛苦了。”
“哼!”肖梦冷哼一声,低声嘟哝一句:“无耻!”
听到肖梦骂我,我也不敢还嘴。
说实话,我真不太会处理这种关系。
陈白露突然做什么事都带着我,很明显拿我当大秘用。可这些工作原本是属于肖梦的,现在贸然让我来做,肖梦被冷落,她能给我好脸色看?可有这样的机会,我也不能不去,所以我只能尽可能的跟肖梦道歉。可很显然肖梦不吃这套,仍然认为我会抢占她的工作,挤占她的地位。
很快,陈白露推门出来。
她换了套衣服,将原本的女士西装换下,换上套齐膝长裙,上身套了件小洋装,脖子里系着一条爱马仕新款丝巾,脚上同色系的高跟鞋露出光洁的足背,低下头甚至能看到细白足背上一条条青色的毛细血管。
不得不说,她这身打扮很惊艳。
她以往都是以女士西装示人,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穿的这么休闲。
“走吧!”陈白露见我愣神,叫我一声。
我跟在她身后到地下停车场,司机已经在这里等候着了。依旧是她坐后座,我坐副驾驶。汽车驶出停车场,透过后视镜,我看到陈白露躺在后座上,面露疲态。她疲惫的阖上双眼闭目养神,我不禁胆子大起来,用眼光将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胸,最后目光流连在她身上,目不转睛。
忽然,陈白露猛地睁开眼睛。吓的我赶紧将头转到别处,羞个满脸通红。
陈白露口中的鸿艺会在淮海中路附近,等到了地方后我才知道,这原来是个私人会所,需要会员身份才能进入,光入会费就足有两万八千八。不过因为有陈白露的会员身份,我也就跟着她进了这栋外表普通的建筑。进去后我才知道,这个鸿艺会是澳门赌王何鸿燊创建的,外表普通,内部却别有洞天。
陈白露带着我径直来到顶层的花园咖啡厅,她在这里约的有人。
看到陈白露约的人时,我下巴差点惊掉。
因为这人正是当初我进IU时的面试官,李昕!
李昕独自一人坐在那里,见陈白露过来,招了招手打声招呼。
看到李昕时,我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豁然开朗。当初是李昕面试我的,但我进入IU后,根本就没在公司内见过她,我去问人事的同事,同事说公司的面试官里根本没这个人。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感觉奇怪,如今在这里见到她,我心中豁然开朗。
IU最大的股东是一个金融控股公司,而这个控股公司的老板被人称作孙董,陈白露就是从这控股公司空降到IU的,这李昕应该也是控股公司的。想到这里我才明白,怪不得当初就她一个人面试我呢。
陈白露跟李昕打声招呼坐在她对面,作为一个秘书,我是没资格在她们身边坐下的,所以我就打算转身回去,结果李昕看我一眼,笑盈盈的说:“坐吧,小伙子最近精神不少哦。”
我尴尬的回头看看陈白露,见陈白露也示意我坐下,我才小心翼翼的坐在陈白露身边。
两杯咖啡端上来,陈白露跟李昕说了IU的所有事情,李昕笑笑表示IU的情况是复杂了点,但这件事陈白露做的有点过,没必要给所有人提升百分之二十的工资。不过还算可以接受,没有大问题。既然当初让陈白露来IU,那IU就百分百交到陈白露手上,陈白露做什么决定在她那里都是通过的。
接着陈白露又说了丨警丨察调查赵建荣被凶杀的事情,李昕笑着表示回头让老孙打个招呼,这件事能调查出结果最好,调查不出就尽早收手。
听她们聊天,我心中无限惊骇。我没想到在我眼中天大的事情到李昕的口中竟然没有太大问题,说的这么轻松惬意。不过看着身边的陈白露,我心里倒泛起一丝疑问。这件事明明是她找王建国干的,她怎么还倒在李昕面前抱怨起来了?
接着她们就聊起了一些私人的问题,我也没听多少。
等她们聊的差不多时,李昕忽然转头看看一直沉默的我,礼貌的问了句:“工作的还习惯吧?”
我赶紧点头,嗯了一声。
李昕呵呵笑着说:“玲玲前几天打电话时还提起你呢。”
玲玲?我心头一紧,难道……
难道她口中的玲玲是孙薇玲?
我猛地想起,当初是孙薇玲介绍我给她面试的。
我犹豫片刻,舌头舔了舔嘴唇问:“薇玲最近怎么样了。”
李昕端起咖啡杯说:“在英国读书呢!”
从李昕口中得到确认,我心中无限惊骇,没想到孙薇玲竟然真的和李昕有关系!
我突然感觉心里很慌,不知道为什么。
以前她在我眼中只是个肥妞而已,现在通过李昕的言谈,我得知个冰山一角,恐怕孙薇玲的家世没有那么简单,而我能进入IU,恐怕也是因为孙薇玲的关系。还不等我再问两句,李昕就放下咖啡杯对陈白露说:“走吧。”
跟着陈白露出了鸿艺会,坐在回去的车上,我心中仍然无比震惊。总算知道孙薇玲的现状了,可我心里却不怎么是滋味。
我抬起头看着倒车镜中的自己,勉强露出个尴尬的笑容。
车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我长吐出口气,心想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不后悔,也不惋惜。
正如那句话说的那样,愿无岁月可回头,且以深情共余生。
如果时光能再来一次,我仍然会拒绝孙薇玲,只是不再会将从李天慧那里得到的气撒在她身上。
车快到公司的时候,陈白露突然收到警局的电话,丨警丨察告诉她昨天晚上作案的犯罪嫌疑人十分狡猾,作案前将大厦里的摄像头切断,但丨警丨察通过调取附近的天眼系统,发现了作案嫌疑人的行踪,并拍到照片。
听到这里,陈白露当机立断对司机说:“去警局。”
陈白露赶到警局的时候,林先军将打印好的照片放到陈白露面前,问她认不认识这个人。
照片上的身影很模糊,只能依稀看到个大概的轮廓,看不到凶手的面孔。
陈白露摇摇头说不认识。
林先军严肃的对陈白露说:“犯罪嫌疑人非常狡猾,天眼系统只捕捉到这一张模糊的照片。”
陈白露皱着眉头没有回应,林先军又说:“赵建荣的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他死前没有受到钝器或锐器攻击,应该是被人从天台上丢下摔死的,但我们现场勘查过天台,发现天台的围墙足有两米之高,一个人决不可能将他从天台丢下,所以我们不排除团伙作案的可能性。”
林先军说完,陈白露竟然有些慌神,一瞬间眼睛中涌现出点点泪光,她声带颤抖着对林先军说:“请您一定要调查清楚,还我们赵总一个公道。”
林先军点点头道:“请相信人民丨警丨察。”
陈白露给林先军投去一个可怜楚楚的目光,起身离开警局。
坐上车后,陈白露抽了张纸擦了擦眼睛,问司机:“老张,丹霞姐几点的飞机?”
司机看了一下行程表说:“下午两点到,现在中午十二点,还有两个小时。”
陈白露当即道:“去机场。”
去机场的路上,陈白露收到公司一位副总打来的辞职电话。
陈白露眉头微皱,听这位副总说完后,冷静的说:“好,我让财务给你算下工资。”
放下电话,陈白露有些生气的对我说:“通知财务部门,让他们清算张扬的工资。”
拿起电话,我有些犹豫。
这位张扬是公司客户部能力超强的一位副总,管辖的团队在过去一年给公司创收数千万。如果他要走了,无疑对公司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我犹豫着说了一句:“陈总,要不等您回公司再说?”
陈白露瞪我一眼,吓的我赶紧给财务部打电话。
赶到机场刚好一点半左右,在机场附近吃了顿饭,林丹霞的飞机就落地上海。在机场接到林丹霞的时候,她双眼通红,精神几近崩溃,从出站口走出来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我和陈白露赶紧上前将她搀扶起来,扶着她到停车场坐上车。
陈白露给林丹霞递上纸巾,问林丹霞想去那里。
林丹霞失声痛哭:“去见见老赵。”
陈白露赶紧吩咐司机去殡仪馆,并回头握着林丹霞的手,声音温柔道:“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杀死老赵的凶手的。”
林丹霞恳求的点点头,陈白露将她抱在怀中安慰她,却不料自己的眼睛也有些湿润。
看着这一幕,我心想陈白露还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赵建荣的死明明与她有关,她还这么伤心。
莫非?
我误会她了?
不可能!我在天台上见到的人绝对是她。
我心里想着这些,林丹霞却跟我们说起她和赵建荣的往事。
原来她跟赵建荣早三年就因为赵建荣出轨搞出个孩子感情破裂,林丹霞索性远走新加坡,那个小三替补上位做了赵建荣身边的女人,但林丹霞一直没办离婚手续,想着膈应那小三,结果没想到这才短短三年,赵建荣就一命呜呼死于非命。而林丹霞的儿子赵俊伟,则在美国读书,飞机明天早上才能到。
林丹霞满腹委屈,握着陈白露的手诉苦道:“以前尽管离得远,但隔三差五他还会跟我打个电话询问两句,现如今和他阴阳两隔,看不见摸不着。我尽管恨老赵出轨,但我也不想他死啊,我俩三十几年的感情……”
说到动情处,林丹霞几近哽咽。
车到殡仪馆,工作人员带着我们一行人来到赵建荣的停尸房。
法医鉴定过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尸柜里,他浑身是血,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有些地方甚至露出白森森的骨头。看到这一幕,林丹霞一下扑上去抱着尸柜,嚎啕大哭,悲痛欲绝。
看着自己认识三十几年的丈夫摔成一摊碎肉,她怎能不伤心?
站在她身后的陈白露偷偷擦拭眼角的泪水,回过头看看我,眼睛已经红了。她对我说:“齐天,你让殡仪馆找个入殓师吧。”
我点点头,陈白露上前搀扶起林丹霞。
殡仪馆就有入殓师,但费用不菲,一般没人用。而且入殓师都是根据死者的尸首损坏程度收费,像赵建荣这种从高楼摔下,成一摊碎肉的这种,费用更是高达惊人的数十万,而整个尸首复原过程,更是长达恐怖的几个小时。
不过赵建荣这情况的确有点惨,不管怎样都得用入殓师,不然追悼会都没办法办。
经过长达三个小时的努力,入殓师基本将赵建荣生前的模样勾勒出来,并给他穿上套西服,戴上个假发,脸上打上淡淡的粉底,让他的尸体显出一丝生机。从远处看,还真有股妙手回春的意味。
陈白露扶着林丹霞再次来到尸首前,林丹霞看到赵建荣往昔的模样,泫泪欲滴。伸手抚摸着赵建荣的脸颊,转过头咽下自己眼里含着的眼泪,轻声的呼唤:“老赵,老赵,我来看你了,我是霞霞,你听得到吗?老赵,老赵!”
林丹霞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在场的所有人都转过头偷偷擦拭眼角的泪水。
就在这时,一行人呼呼啦啦的闯进停尸房,为首的正是那个给赵建荣生了个女儿的小三。
小三见到我们三个,面露异色。不过很快她就又恢复原本的嚣张气焰,冲到林丹霞面前就骂道:“你这个丑女人,你还有脸回来。”
林丹霞伤心欲绝,没心情和她争吵。
小三却不依不饶,掐着腰指着陈白露说:“哼,你们给我等着,今天上午在你们公司我斗不过你们,可在这里,你休想活着出去。”
陈白露瞥她一眼,理都没理。
尽管林先军有权抓她进公丨安丨局,但这小三显然不是省油的灯,肯定是刚到警局就被放出来,现在赶到殡仪馆估计就是想抢个先机,结果没想到被我们几个捷足先登,她怎能不生气?
小三骂骂咧咧的出去打电话,叫嚣你们给我等着。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小三领着一个黝黑汉子走进停尸房,黝黑汉子长的甚是魁梧,方头大耳,鼻梁狭长。不知为何,看着小三身边的女儿,隐约间发现这小姑娘竟跟黝黑汉子长的有几分相似。
黝黑汉子身后跟着三两个兄弟,走进停尸房虎视眈眈的看着林丹霞,张嘴就是一股大碴子味,骂骂咧咧道:“你他妈赶紧给老子滚,别再这添事儿。”
黝黑汉子这张嘴吐脏让林丹霞有些生气,她顾不得伤心,扭头看看小三和这汉子,声音里带着哭腔道:“你们生前不让他安静,死后也要吵他清宁吗?”
“嘿,你还来劲是不。”黝黑汉子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早在旁边看不下去的我猛地一脚踹到汉子小腿迎面骨上,黝黑汉子在我面前摔个狗吃屎,我根本不给他翻身的机会,抬起脚就踹他后脑勺,连踹五脚才停下。我回头瞪一眼小三,小三吓的一哆嗦。
回过神来的小三惊慌的叫了声黝黑汉子的名字:“大黑子。”
躺在地上的大黑子像死猪一样动也不动,我冷哼一声道:“中看不中用,块头挺大,打起架卵用没有。”
见大黑子动也不动,小三才彻底慌了神。
今天上午那群黑西装都是她雇的人,现场实际上只有大黑子这一个人敢替她出头,至于其他的妇孺儿童以及大黑子的几个兄弟都是过来凑人数的,现在大黑子倒在地上,小三怎能不慌?
我踹了脚躺在地上的大黑子,看着小三冷冷道:“滚!”
小三赶紧上前扶起大黑子,一群人麻溜走了。
经过这事这么一闹,林丹霞更是伤心欲绝,眼泪都哭干了。
她悲痛的对陈白露说:“真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老赵刚死就跟别的男人混在一起。”
我面露尴尬,心想说不定人家早就在一块了呢,你看那小女孩长的。不过见林丹霞如此悲伤,我也没忍心拆穿。
晚上将林丹霞在殡仪馆附近的酒店安顿下,陈白露才带着我赶回公司。在车上揉着太阳穴的陈白露重重叹了口气说:“女人天生比男人多了一丝感情,嘴上说着你要敢出轨我就跟你离婚,可临了临了却又哭成泪人舍不得。唉!”
陈白露通过后视镜看了看我的说:“你知道吗?林丹霞是新加坡一家跨过金融机构的主要负责人。”
“啊?”我吃惊道:“那她!”
陈白露苦笑道:“再强的女强人,也剪不断和爱人间的我侬之情。”
我摇摇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回到公司,在地下停车场等直达电梯的时候,陈白露忽然扭头问我:“你会开车吗?”
我摇头道:“不会。”
“那你去学车吧,拿个证,公司出钱。”
“好!”
“学会后咱们出门办事,你给我当司机,这样就不用麻烦老张了。”
“好。”
“齐天,那次是我情绪有点激动,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啊?哪次?”
“就在白玉兰那次。”
“哦,我都忘了。”
“呵呵。”陈白露笑了。
电梯门开了,我和陈白露并肩走进去。
电梯中只有我们两个,我仰起头看着电梯上方的显示屏,不知为何,我鬼使神差的问她一句:“赵建荣是你杀的吗?”
“不是!”
电梯门开了,陈白露率先走出去。我跟在她身后,不知为何,问出这句话后,我心里长舒口气,仿佛自己中了五百万般高兴。
可陈白露刚到办公室,还未坐下,林先军就带着两个丨警丨察登门拜访。
林先军当着陈白露的面出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浮在水面的死尸,林先军目无表情道:“这是我们在黄浦江上发现的死尸,死者名叫王锦龙,现年四十二岁,职业赌徒,有数次犯罪前科,我们在死者身上发现一张签名支票。”
看到这张照片,我大惊失色。
这照片上的人,明明是哪天我在赌场遇到的那个长脸。
我还没反应过来时,林先军身后的丨警丨察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拿出一个证物袋,在陈白露面前展示道:“支票上签的,正是你的名字。我们将王锦龙的尸体与昨天晚上天眼拍到的照片进行对比,已经确认王锦龙参与昨天晚上杀害赵建荣的案件。”
林先军身后的丨警丨察又从公文包中拿出一张纸,展示在陈白露面前道:“因你涉嫌赵建荣被杀一案,现在我们依法将你批捕,这是批捕令。”
说到这里,林先军嘴唇颤抖下,语气停顿一下道:“陈总,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陈白露被林先军戴上手铐带走时,我才反应过来,发疯似的追上去。
在地下停车场看着陈白露坐上警车,直到警车慢慢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才意识到,陈白露因为涉嫌杀人,被丨警丨察抓走了。
我瞬间瘫软在原地,大脑几近空白。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她是杀人犯?她是杀人犯!我包庇她,我包庇杀人犯!
这两天发生的一幕幕在我的脑海像放电影般回想起来,从晚宴会场上的惊艳登场到丨警丨察上门时的不急不乱,再到因为赵建荣不惜抵抗全员董事,再到抱着林丹霞时的真情流露,最后我想起我在电梯里问她的那句话,赵建荣是你杀的吗?她回答的是那样肯定决绝,不是!
我猛地站起,目光深邃的望向警车消失的方向。
我回到公司里,因为是晚上九点多,公司的人走的都差不多了。但几个没走的人都在讨论刚才陈白露被丨警丨察带走的一幕。他们脸上难掩兴奋之情,嘴上说什么的都有,但都不是什么好话。我瞪他们一眼,他们赶紧作鸟兽散。
我落寞的回到自己工位上,木然的坐在那里。过往的疑点在我心中一遍遍的回想,我猛的意识到,她可能是被人冤枉的!
心情激动下,我猛地站起,想替陈白露伸冤,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我张张嘴想跟人分享,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将从陈白露办公室里拿出的那半盒巧克力打开放在桌子上,边吃着巧克力边思考怎么样帮她伸冤,可越想心里越觉得没底,刚才激动的心情愈发变的冰凉。长脸是王建国赌场的人,在他身上发现陈白露的签名支票,不就间接证明陈白露和王建国联合杀害赵建荣的事实吗?
案发当天,陈白露在酒店举行晚宴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实则她和王建国伙同长脸,借到天台商议事情为由,哄骗赵建荣登上天台,随后王建国和长脸与赵建荣缠斗,并将他从天台丢下摔死。事发后长脸逃走的路上不料被天眼拍到照片,这件事被陈白露知道后,陈白露怕事情走漏消息,让王建国将长脸打死丢到江里,企图毁尸灭迹。不料被江上打捞垃圾的船只意外捕捞,直到马脸身上陈白露的签名支票意外露出马脚,这才有丨警丨察登门抓捕陈白露这一幕。
我倒吸一口冷气,惊恐的闭上眼睛,尽管不愿承认,但我不得不承认,表面上温婉可人,善解人意的陈白露,恐怕才是真正杀害赵建荣的凶手。想到这里,我感觉头皮都在发麻。
我猛地站起,颤抖着双手推开门走进陈白露的办公室。
站在偌大的办公室中,我茫然四顾,心情极其复杂。从毕业到现在,陈白露是少有赏识我的领导。说的严重一点,她对我有知遇之恩。即便不提这个,我和陈白露三次在两千万人口的上海萍水相逢,这难道不是于千万万人中,与你擦肩回眸?这种缘分让我对陈白露一直颇有好感,可现如今看着她沦为杀人犯阶下囚,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惋惜。
我走到办公桌前,看着她放在衣架上的西装大衣,指尖在桌面上划过。我很难想象,到底是怎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让她对赵建荣痛下杀手。我更想起,如果我当初在天台发现她时,及时出面劝她。她会不会就会改变主意,不做这件蠢事?
我有些懊恼的蹲在桌子旁边,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看着霓虹交错华灯初上的上海。突然嘲笑自己两声,她连杀人的心都有,怎会因为我的几句劝就不做。
就在我自嘲时,突然咔哒一声,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有人闯进来。
我心头一惊,下意识往左边一滚,滚到桌子底下,刚好到上次我藏的那个位置上。
办公室内漆黑一片,我悄悄伸出脑袋,借着外面的灯光我依稀看到一个黑影径直走到文件柜旁。黑影嘴里咬着小手电,在文件柜里翻翻捡捡,似乎在找什么文件。黑影的动作十分迅速,不到片刻就找到自己想要的文件,然后就朝办公桌这边走来。我赶紧缩回头,心里迅速做着打算。
黑影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子上的钢笔在手里把玩两下,装进自己的口袋里转身想走。却不料我猛地从桌子下钻出来,一把将黑影扑到,抬手一拳打在黑影脸上,黑影大吃一惊,抬脚踹开我滚到一旁,拿出小手电朝我照来。强光一闪,让我眼前一片漆黑。
等我反应过来时,黑影已经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准备逃走。
我紧随其后,大叫:“别跑。”
黑影似乎对公司的地形非常熟悉,三两步就跑到公司门口,门口的保安正在打哈欠。我大叫拦着她,保安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时,黑影就要掠过保安。我心道不好,要是让她跑掉可不行。心念至此,我加快脚步,高速奔跑让我的肺几乎快要炸掉,可我顾不得这些,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抓到这个文件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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