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经典的情节,所以当朋友们问我的时候,我总是漠然的,并不是我冷漠,只是那种味道没有尝过的人是不知道的,与其庸俗地说出来,倒还不如藏在心底,独自品尝,顺便也保留了一丝的神秘。
你说我们之间的爱情就像是喝豆浆那样,味道是越来越重的,不像刚开始那样的淡淡的,因为卖豆浆的阿姨总是放很多糖,而且都沉在底下了。
可你又说这样的感觉是很最难得的。因为现在的豆浆都是杯装的。杯子里的豆浆经过吸管,第一口总是甜的,你说你不爱喝那样的豆浆因为它甜的让你乏味。
第一次约会你就带着我去你的家乡玩,你带着我到你的家里,我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在你家的门口徘徊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进去了。你的父母很热情,做了一桌子的菜,丰盛,我只能用这个词了,不,还不够,是像一个吸盘,把我的目光都吸引了,我甚至忘了叫人。可是我的紧张和手足无措真的与这里的情景不符,因为你的家人并没有用奇怪的眼光打量我,用试探的语气和我对话,仿佛真的把我当成了家里人,好像是一个刚上大学回来的女儿。可内心的欣慰里却泛出了惆怅,唉人就是这样,备受关注时浑身的不舒服,无人问津时又是满心的失落。矛盾啊。
辗转的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你到我的房间把我叫醒,从没有男生看过我刚睡醒的样子,我的脸刷红了,你笑着对着我说:“呵呵,你睡醒的样子还真的很……很……”
看你半天说不出来我急了:“很什么啊?很丑吗?”
“不是的,起床吧,我们出去吃早饭。”
洗漱完毕,走出家门。因为昨天是晚上到的,所以没有好好观察一下这个小镇,趁着吃早饭的空我要粗略的看看呢。正想着你走过来对我说:“我带你去喝豆浆吧,我们这儿的豆浆都是原汁原味,纯天然哦。”
“好啊。”我对早饭向来不挑剔,不吃早饭对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对于他说的纯天然的我根本不在意,对于我豆浆都一样,只不过是外包装不同罢了。
很快的,我们来到一家店,嗯,该怎么说这家店呢,直觉就是他不但单单卖早餐,还经做其他的买卖。果然是这样,这里面还做豆腐什么的,是豆制品专卖店吧。
刚进去,老板娘就走过来热情的,不,是十分熟悉地说:“豆浆?”
“嗯。”
我暗自笑道:你这里除了豆浆还能有什么可以当早饭的?
很快的服务生就端来了两碗冒着热气的豆浆。我很奇怪,虽然不太讲究吃早饭,但是,不会只喝豆浆吧。这时服务生说:“需要帮您买点什么吗?”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生意是这样做的,这家豆制品店的门口有很多流动的早餐点,每家卖的都不一样,是每户自己做的,很新鲜,很有家的感觉,吃妈妈做的早饭也很久以前了。
“哎,看了半天想吃什么?”
“我想吃那个大娘烙的饼。”刚说完,店里的小二,对,称他为小二,对着外面叫了一声,“张大娘,两个饼。”
这么称呼他,并没有任何鄙视的意思,只是在这座小镇上,服务生?小姐?waiter?这些词都不合时宜,只有小二才会让人感觉有味道。
我开心的笑着吃着早饭,你对我说:“这豆浆怎么样?”
要说这豆浆还真不错,没有那种豆腥味儿,在嘴里干净,纯洁。喝不到豆渣。
“不错,嘿嘿,好喝。”
后来他说我那时候就像一个傻妞。在那家早餐店喝了两碗豆浆。然后一路上不停地跑厕所。
在你家只逗留了一天,第二天我们就急急慢慢地坐车走了。回到我们所在的城市,每次的早饭都是马虎的。只有在你家的那次是最难忘的。
城市味道太重淹没了人们原始的气息。在人们不断磨灭自然的同时,又在到处的寻找着自然。此时我想,他或许不属于这个喧闹的,快速的,被笼罩的城市吧。他向往自然,我们去过的云南,去爬过不知名的山,在山里睡帐篷,我们在山里吃,喝山里的泉水。那时的他,脸上总洋溢着自信。像一个教徒看到了上帝那样的兴奋。他是爱自然的。
我曾想,或许他曾经是个爬山冠军什么的。或者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当时总会为自己的想法信以为真。于是每每去他的住处总是喜欢在他的书橱翻看。他并不介意,倒也时常鼓励我这么做,因为他的书橱里都是一些关于自然的,什么山啊,水啊的,还有什么保护区。他说我这方面的知识太缺乏需要补充。所以我什么也没看到,因为他是个凡人。
他是个工程师,在公司里担任要职,他对工作一丝不苟,没有出过错,但是并没有热情。他其实更适合做个自由人。可他却说你可以把一件事做得很好,但是并不代表那是你喜欢的,就像你喜欢的事,你也不一定做到完美。
和他在一起,轻松没有负担,可以永葆青春,在都市里,他是模糊视野里的一道彩虹,雨后美丽与纯净,喜欢和他去旅游,背着大包,回归自然,在别人被压力压垮肩膀时,我们却在某座山上,或某个林子里轻松自然,享受着安逸。
……
如今,科技发达,家里也可以做出新鲜的豆浆,到超市里搬了一个回来,自己动起手来了。开始的时候,真是不如人意,做出来豆浆不是难喝可以形容的。现在技术成熟,可以做的不错了,每每端着一碗自己做的豆浆细细品尝,都会想起那段记忆,和你说的那段话。果然像你说的,味道是越来越浓的,因为我们老着,回忆着,微笑着,思索着……
后来……
后来我再也没有机会再去喝那个记忆里的豆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