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练瑜珈真是好极了,煅练了身体的柔韧性,指哪打哪,一踢一个准。沙包在我跟前就是一活沙包,活该被打。
没想到沙包的抗打能力倒挺强,他曲起两肘护住头部,挺江湖地说了句:“有什么更厉害的功夫尽管使出来吧,我再接你几招。”
我看到沙包那死皮赖脸的样,决定不再使用拳脚。我拿眼睛满屋子睃,找凶器,然后我心花怒放地一溜烟跑进房里拿出砸核桃的小锤,我说:“好,你再接我一招。”
我那一锤抡出手的时候,有零点零一秒的犹豫,但是锤已在手,不砸白不砸。所以我那一锤以一个雌性物种的力道狠狠地砸了过去,砸在了沙包的手指上。
沙包没喊,也没哭,殷红的血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流,沙包用眼睛特别镇定地看着我慌乱无比的小脸,好像被锤子砸的那个人是我。
沙包说:“我钓了鱼,送两条鱼过来给你煮鱼汤,吃完了鱼,汤还可以下面条。”他说着一指门后,我看到一个网袋里两条小鱼在跳,跳的不知人间忧愁。
我的眼泪就那么哗啦啦地掉下来了,沙包慌忙喊着:“哎,是送给你煮汤的,不是送给你养活的哎,不需要水资源的。”说着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来抹我的眼泪。
有眼泪滑进嘴里,咸咸的。我想着沙包手指上流出来的血,是不是也是这样咸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