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朱一直知道宁袭的五官生得好,甚至比很多女孩来得精致。美人不是母胎生,应是桃花树养成。可印象中宁袭总是刻意掩藏起这份美,他只着淡色衣裳,除表演要求外表情都寡淡。他的美不是他的武器,自动收剑入鞘,可杀伤力还是极强,她就是那个被剑气封喉的可怜鬼。
白朱终于说服了自己,看到那样的宁袭,她怎么能不死心,她连退几步,摸索着墙壁冷硬的瓷砖,转弯,退到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她对四楼的地形谙熟于心。
她在仓皇中听见宁袭叫那个女孩子的名字,声音清冽干净,她以前觉得宁袭笑起来像雪地里偷偷露出的红梅一角,半遮半掩的绯艳,可那个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梅花就落满了南山。
她听见他叫她,又轻又缓,像一朵梅花盛开到极致,灿烂到极致,又皈依到极致。她总以为梅花冷傲,必不会为任何人开放的,只有南山的雪才留得住他。
他叫她——白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