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睡安心。”他总是说。
可是如今他一躺下就背过身去,周身是冰冷疏离的气息,无声地拒绝。
一天夜里,文嘉被一阵抽泣声惊醒,黑暗中她伸手去摸他的脸,满手泪水,白天他一直努力撑着,终于在梦里哭了出来。她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他,将自己脸埋进他宽厚的后背,眼泪浸湿他的睡衣,文嘉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做错了,她几乎想要妥协,跟他回去吧,如果他在这里不快乐,她也不会快乐,为什么不干脆成全他和他的家人?
把他的人绑在身边,心却渐行渐远,文嘉一次次问自己,这难道是自己想要的吗?
到了周末,下班时同事们兴高采烈地准备享受接下来两天的闲暇时光,互相道着周末快乐,文嘉的心里却塞满了苍凉的感觉,她没有勇气回到那个尚冰冷的家。所以当几个同事相约着要去唱歌,招呼她一起去的时候,她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在人民广场的上海歌城,陈经理做东,十来个同事包了一个中包,抱来两扎啤酒,在隐秘而喧闹的空间里狂欢,文嘉点了很多歌,摇滚、快节奏的、很闹的、恣意疯狂的,只要可以放肆地吼出来,哪怕忘词跑调也无所谓,同事们玩的时候都很放得开,哐当当的手鼓和响捶为她伴奏,叫好和口哨声不断。文嘉当了一晚上的麦霸,直到筋疲力尽地歪倒在沙发上,搂着一瓶啤酒猛灌。音乐震耳欲聋,啤酒畅快淋漓,但是文嘉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变得舒畅,反而愈发地混浊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