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亲热地搂住我的肩,对我耳语,小弟,我们也是朋友,我其实挺喜欢你的,我们都挺喜欢她的对不对,我们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吧。
他沉得住气的社会青年模样,让我无法发作。我想,不就是个体户有几个钱吗,不就是G城人有户口吗?!
我咬着牙对自己说,妈的,我一定要在G城找到工作。我找工作的动力驱使我甚至跑遍了郊县。
那年春天南方雨季漫长,雨丝在空中飘飞,衣服在身上越来越潮。有一天系里公布了留G城的名额。这让友琳无比受挫。她说,毛毛居然拿到了名额,凭什么啊?!
潮湿的天气,友琳的头发总是微微卷曲,就像她委屈的情绪。我为她深感不平。友琳成绩全年级排名第二,而那个毛毛除了花枝招展,算老几?
友琳鼓足勇气去找辅导员老黑论理。老黑说,衡量一个人,不只看成绩,毛毛热心为班级做事……
友琳不是口齿伶俐的人,她脸色苍白地回来。那天活该我倒霉,我去女生楼原本想安慰她一下,但看见了那摩托青年正在雨丝中一骑远去的背影,我问友琳的第一句话竟是,“他来干吗?”她把对老黑的愤怒、对毛毛的怨恨,以及对我嫉妒的不满,全撒到了我身上。她说,他说他能养我的。
她对我讥讽的模样,让我陌生想吐。我说,那你就让他养好了。我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