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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杨蓓已在和顺古镇开了家咖啡馆。她在盛开三角梅的屋顶花园逗猫、晒太阳,间或呆在店里,听南来北往的客人讲他们的旅行故事。
每天黄昏,她会躲在暗处,看寸翔带着一茬又一茬客人住进和顺朝阳楼,贴心的声音偶然被风送到耳际。杨蓓已感到知足了。爱一个人,不就是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安静地守望吗?
直到有一天,寸翔跑到楼顶,将杨蓓从摇摇椅上拉下来,“我哥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杨蓓简直不敢相信。
寸翔没有回答,拉着杨蓓到了机场,当晚,两个人来到重庆。大坪医院,病床上的寸鹏刚从手术室出来,有个眼睛红肿的女孩悉心照顾。大约半个小时后,寸鹏吃力地睁开眼,看到寸翔和杨蓓,欣慰挂在嘴角。他用全力将手心的玉扣交给寸翔。
“弟弟,好好照顾她!”说完,又闭上眼睛。
寸翔泪如雨下。病房外,女孩幽幽地说,今年九月,我和寸鹏已领了结婚证,打算元旦办婚礼前再通知你们。谁料他在执行任务时,被岁徒捅伤,幸好抢救及时,才保住性命。
杨蓓拉着女孩的手鼓励,“妹妹,你放心,片儿警同学福大命大,以后有你们的好日子!”女孩破涕为笑,“你们也是,早点结婚喔!”
杨蓓的脸腾地红了,寸翔的目光也无处安放。
一个月后,寸鹏出院。杨蓓和寸翔返回腾冲,在机场,寸鹏穿一身警服,干练英武,他给弟弟和老同学行了一个军礼,然后拥抱寸翔,“弟弟,谢谢你当初成全了我的梦想。我不会愧对这身警服,我会做一名让你感到荣耀的哥哥。”
哥哥,从见到杨蓓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她了,是你成全了我。这些话,寸翔始终没有说出口。
飞机到达保山上空时,气流导致机体剧烈颠簸盘旋,乘客吓得尖叫,杨蓓头疼欲裂,呼吸困难,紧紧挽着寸翔的胳膊,突然很害怕失去这一切,她附在寸翔耳边问,“如果这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你最想说什么?”
“我爱你!”迎着杨蓓的目光,寸翔终于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