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的雷锋精神。
手中提的纸袋多得腾不出手来打车,幸好等客的司机眼精,主动把车开到她身边,问她去哪时,她直接地说了“桂林路”。
上了车,轻叹口气。
多么恶俗,多么的没出息,女人吵了架,就只会往娘家跑。如果爸妈不在青台,难道她要打飞的回去。
没什么和华烨生过气,这一生气真的很难平复。
拎着大包小包下了车,用脚踢开院门,先看了看车库,陶江海的车不在,估计还没回家。客厅里亮着灯,有人在说话。陶江海在家政公司聘了个保姆,但这位阿姨事特多,动不动就请假。陶江海要换人,妈妈不肯,就在外打工的人有份工作不容易,有些事她自己可以做。
“妈妈!”陶涛没有手敲门,直着嗓子在外面喊。
开门的人是同学叶少宁,陶涛一愣,“你怎么在我家?”叶少宁已经混到乐静芬身边的特别助理,经常全国各地飞,两人很少碰到。
“我不能来吗?”叶少宁朝她后面看了看,接过她手中的纸袋。
陶涛走进屋,看到妈妈躺在沙发上,盖了一点小薄毯,脸色苍白。“妈,你怎么了?”她惊慌地跑过去。
“和少宁妈妈打牌时感觉心口有点发闷,少宁刚好回来,就送我回家了。没事,老毛病,吃过药了,躺躺就好。少宁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陪着我等你爸爸回来。”陶妈妈说了几句话,已是喘得不行。
陶涛蹲下身,“让你不要打牌你总不听,你是输不起又赢不起,保持心情平和才行,以后不准再打牌了。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很吓人吗?”
陶妈妈笑了,“别把妈妈讲得那么差劲,我哪有那么在意钱,只是小娱乐,这毛病是气候湿冷、气压低造成的,和钱无关。少宁,小涛在,你就回家吧!”
“嗯,阿姨,你好好休息。”叶少宁点点头。
陶涛送他出去,陪着他出了院子,一直走到他的车旁边。
“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车呢?华烨呢?”
陶涛眨眨眼,头低下,“他有事呢,车在保养。今天真的很感谢你,我妈妈的心脏病真的让人害怕。”
“不要瞎想,几十年不都平安无事过来了吗?”叶少宁深深地看着面前愁眉苦脸的陶涛,笑了笑。
“我也不想乱想。你最近怎样?”
“喂,有夫之妇关心一个单身男人不太好吧!”叶少宁捉狭地挤挤眼。
陶涛也笑了,“这不是关心,只是寒喧,我们从来就不是什么暧昧的关系,别人听到,也不会往深处想的。”
“只有你这笨笨的脑袋想得浮浅。”叶少宁摇摇头,打开车门,“快进去看阿姨吧,走喽!”
陶涛一直目送他的车拐了弯,才进屋。给妈妈打水梳洗了下,铺了床,让妈妈半躺着。
“爸爸呢?”
陶妈妈闭着眼,“和客户吃饭吧,说晚点回来。我没事,你也早点回家。”
“这不是我的家吗?”陶涛拉开被子,也上了床。
陶妈妈睁开眼睛,打量了她几眼,笑了,“和华烨吵架了?”
陶涛抿紧唇,搂着妈妈不说话,只是呼吸加重了些。
“我一直以为华烨那孩子太过稳重,让人摸不透情绪。夫妻之间,吵吵架是好事。”妈妈摸着陶涛的长发,语气欣慰,“那给华烨打个电话,说你今天住家里。”
“我不。”陶涛生气道,他不是一个电话也没打给她吗?
陶妈妈不赞同地瞪了她一眼,“吵架归吵架,但要有个度。老公是你的仇人吗?让他担心、着急,你心里面安心?电视里不都演着,夫妻吵架时,可以离家出走,但去的地方不能远,而且不能是晚上,地点要显目,这样老公追出来时一眼就能看到。又不是躲仇人,躲得那么彻底。你不打我来打。”
“妈,你干吗那样偏袒他,他有什么好?”陶涛坐直了身,气鼓鼓地大吼。
“他好不好,你最清楚呀,不然干吗偏偏嫁给他呢!小涛呀,两个人在气头上,讲的话都会很重,不要往心里去。先低头的那个不丢人,又不是向别人低头,他是你老公。妈妈看人挺准,华烨这孩子自控能力很强,家教又好,永远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你不幸福吗?”
陶涛无声地叹息,默默地又躺回妈妈的身边。
陶妈妈拿起手机,拨了个号,“华烨,在家呀,我有点不舒服,小涛爸爸不在家,我让小涛过来陪陪我。嗯嗯,她在这边,你不要过来,没什么大事,早点睡。”
陶涛把身子翻了向里。
“听听,他有多关心你,真是不知足。”陶妈妈笑,“不要对男人要求过高。”
陶妈妈停了下,又继续说道:“小涛,你觉得你爸爸做老公合格吗?”
“哦,他对妈妈挺好。”陶涛怔了怔,忙转过身,“妈妈,你别听别人瞎讲,爸爸在外做生意,有时要应酬,客户里什么人都有,可爸爸洁身自好。”
陶妈妈笑,“我没有担心你爸爸会在外面养小情人或包二奶,其实那样反到不操心,花几个钱就能打发。她们除了年轻,哪一个能和我比,我给他生了一个宝贝女儿呀!”
“别的女人就不会生?”陶涛感到妈妈的逻辑很奇怪。
“会呀,也会生儿子也会生女儿,可是都不是你。你爸爸把你当作心肝宝贝,碰一指头都会心疼半天,不谈其他了。唉,小涛,其实你爸爸心里面装着一个女人。”陶妈妈重重叹了口气。
陶涛有半天没回过神来。“怎。。。。。。怎么可能,妈妈是爸爸的青梅竹马,几十年都没离开过一天,他。。。。。。能装谁?”
陶妈妈淡然一笑,“几十年的夫妻,怎么会不清楚他的心呢?他是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也不可能和那个人怎样。可是他有时会独自坐在阳台上傻傻地笑,和那个人打电话时,语调都是不同的。别人都觉得他象个大老粗,但在那个人面前,他会硬装得很斯文,手脚笨拙,讲话还会结巴。”
“妈妈。。。。。。”陶涛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那个人是谁?”
“这是爸妈之间的事,你不要过问。不要把男人逼得太紧,只要他顾家、疼老婆孩子,其他随他去吧!”
陶妈妈说完,让陶涛把灯熄了。黑暗里,陶涛大大的眼睛一直睁着,她担心过爸爸在外面经不住诱惑,会和风月场上的女子有牵扯,从而伤了妈妈的心。她从没想过五十多岁的爸爸竟然能有这种纯纯的感情,而妈妈察觉了却不点破。
这种现象算出轨吗?
仿佛刚闭上眼,就听到手机的闹铃声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觉躺在自己原来的房间内,愣了好一会,才起身梳洗。
出来时,看到陶江海扎着围裙在厨房里做早饭,听到脚步声,回来头来,“小美女,气色不错呀!快,快坐下,早饭马上就好,是你爱吃的南瓜煮面疙瘩。”
“妈妈呢?”陶涛看看主卧室的门。
陶江海竖起指头,“嘘!声音小点,妈妈夜里睡得不好,让她多睡会。”
“你什么时候回家的?”陶涛在餐桌边坐下。
陶江海端着碗放到她面前,疼爱地替她吹着碗上的热气,“我一点多回来的,你妈妈说你在家,我就想着给你做这个疙瘩汤,好吃吗?”
陶涛看着爸爸,因睡眠不足,脸色有些浮肿,眼中血丝隐隐,却他的脸上却洋溢着愉悦的笑意,他是这么的爱妻子,疼女儿,真的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他用心的哪一块去装着另一个女人。
今天是周五,办公室里一大早就飘荡着休闲的味道。
陶涛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看到了一杯豆奶和两个奶黄包,左修然桌上则是一杯香气四溢的咖啡和一个精加工的三明治,还有一碗皮蛋瘦肉粥。
“别以为这是公司的福利,你只不过是沾了左老师的光罢了。”飞飞拿着一叠资料从外面进来,嘴唇上白白的,显然刚喝过豆奶。
陶涛撇了下嘴,把豆奶与奶黄包移到左修然的桌上,坐了下来。
“你不吃吗?”
“我今天早晨吃得很饱。”陶涛一笑,接过资料,“是什么?”
“这个月各车间的机器检验报告,以前是你保管的,现在还放你这边吧!”飞飞神神秘秘朝外面看了下,压低音量,“昨晚曾总下来请左老师到家里吃饭,说谢谢他对曾琪的帮助,看出来了吧,曾总这是要招驸马了。看看。一夜过去,眼高于顶的曾小姐立刻就变成贤妻良母了,给左老师送爱心早餐,怕太露骨,所以连我们的一同买了。”
“有的吃不是很好,你有什么意见?”
飞飞翻了个白眼,“对牛谈琴,不和你说了。”
陶涛笑着扮了个鬼脸。
飞飞刚出去,左修然一身修身笔挺的西服,气宇轩昂地走进办公室,“疯了,你以为我是饭桶吗?”他指着桌上的早餐问陶涛。
陶涛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淡然道:“你是桶还是锅,我不清楚,这是曾小姐的心意。”
左修然侧过身,深究地拧了拧眉,喃喃自语:“这好象不是她的风格呀!没理由这么喜欢我吧!”
陶涛摇头,从包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塞进抽屉中,打开电脑,查看邮件。
咖啡有点冷了,左修然喝了一口便推开了,手托着下巴,清了清嗓子,“咳。。。。。。咳。。。。。。今天周五吗?我是周一来青台的,都过去四天了,好快,明天周六,怎么打发呢?”
他瞟了瞟陶涛,陶涛目光专注的凝视着屏幕,没有接话。
“什么人呀,装聋作哑。”他嘀咕道。
午休时,他和陶涛一同去技术部,他又问道:“今天是周几呀?”
“周五啊!”龙啸接话。
“明天周六,公司要不要加班什么的?”他说时,一直拿眼睛扫着陶涛。
“我们公司很少加班,左老师可以好好地睡个懒觉。”飞飞笑着说。
陶涛倚着办公桌,双眼幽幽地看着外面的走廊,象是已神游天外。
下班前,左修然终于忍不住再次开了口,“陶涛,明天是周六吗?”
陶涛眼神黯了黯,“大概是吧!”
“你有没。。。。。。”
“左老师,我先走了。”陶涛啪地关了电源,拿起包。
左修然盯着她的背影,眼睛直眨,“这人是真的还是假的,和人约好的事,怎么提都不提?”难道是害羞?
华烨一天都没来电话,陶涛也没打过去,下了班不逛街了,直接回桂林路的娘家。
陶江海今天早早回来陪老婆,陶妈妈脸色好转了些,一家三口出去吃的晚饭。陶江海夫妇看陶涛神情凝重,没有提华烨。
吃完饭回家,陪妈妈看了会电视,陶涛把手机一关,上床睡了。原以为会翻来覆去睡不着,没想到气过头,一沾枕就睡得很沉。只是凌晨被一个梦惊醒,叫着华烨的名字坐了起来,耳边听到从窗户外传来的海涛声,抱着枕头眼眶就红了。
后来努力地重新入睡,眼睛再次睁开,已经九点了。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打开,手机叮叮咚咚叫了起来。
陶涛一看,是左修然的号码。
休息天也这么烦人,陶涛极不情愿地接通电话。
“喂,我已经到了听海阁的大门口,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化妆,我很讨厌等人的。”
“你。。。。。。在听海阁门口干吗?”
左修然冒火道:“不是你说周六带我逛青台、吃小吃的吗?”
陶涛一拍脑袋,她好象是这样说过,但那是在开玩笑呀!
第二十一章,迷茫
华烨已经很久没有体会一个人的生活了。
不管是出差回家,还是应酬结束。夜幕降临,他把车停在楼下,从电梯出来,就会看到从门缝里漏出来的淡淡灯光。
他在门外站一会,抬手敲门。
“老公!”陶涛好象几百年没见到他似的,夸张地张开手臂,如一枚流弹似的扑进他的怀里,有时身上还扎着围裙。围裙上水渍点点,她也不问不顾。
“衣服都蹭脏了。”他责怪道。
她仰起头,理直气壮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