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珉又问我,“你和央视财经负责人关系现在如何?”
他以前介绍我认识央视的一些负责人,后来他忙着处理一些其他事务,北京这方面的关系就由我来打点,但由于我后来离开报社,这些关系我扔下了,现在想想,我告诉他:“朋友圈还是得金钱利益来维护,我离开报社之后,和他们关系稍微疏远了一些。”
他平静地说道:“你其实是一个事业女性,我不建议你就此隐居下来,等到孩子出生之后,我会拨一笔专款给你,你自己可以想想做什么生意,如果有需要,你都可以和我说。”
我点点头:“谢谢你。”转而我又说道:“我希望一件事,……孩子出生之后,我们的见面少一些,……如果你要见孩子,我不会阻止,但是我也想有自己的生活,我们平常时还是不见面了。”
他看了我一眼,明白了我的话,“我知道。”他拍拍我的肩,“我承诺过的,我不会背弃,我也会尊重你,不会干扰你的生活。”
我低下头,顿了下我问他,和陆家共同收购的那间电讯公司运营情况。
他说道:“这次合并,我占了一半股份,陆家占了一半,目前来看股价还好,陆家做电讯做了很久,有人脉和销售渠道,但我这些年和韩国电讯公司合作,我手里也有尖端科技,大家算是旗?相当,接下来就看市场运作,我们的心思不在国内市场,主要还是欧美,现在就看陆家后续运营了。”
我想起陆景怡的那个飞扬跋扈的气势,再想想段玉珉,他也确实是在狼虎夹击之中绞尽脑汁,不由的我也为他担心,他倒是很轻松,说道:“其实有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倒也是件舒服的事,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队友强,自己的气势也不会弱,做起事来也会很轻松。”
我觉得段玉珉确实也是能耐,他身边的这三个女人,他已经轻轻松松把我处理了,剩下一个春韶,一个陆景怡,陆景怡算是互相合作的关系,他们既相厌又不能不继续面对,虽然明知道两个人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但是春韶怎么想?韶韶是最讨厌这种关系的,如果段玉珉想和韶韶复合,他就必须要把陆景怡给办掉,可陆景怡岂是这样能轻易被人办倒的?
我不相信陆景怡对段玉珉没有一点感情,女人都有很敏感的直觉,如果陆景怡一点也不喜欢段玉珉,她不会在分手后对春韶做出那么多偏激的举动,如果她真的忘了段玉珉,她更不会在七年后又和他继续合作。
但段玉珉又是怎么想的?我悄悄看一眼他,忽然间觉得,段玉珉也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段玉珉了,他属于韶韶的时候,尚且还有些专情,冲动,狂热,他是一个情感可以战胜理智的人,但现在经过七年的锤炼,他已经变得冷静,隐忍,漠然,他到底是什么心思呢,我从来不了解他,现在,依然是。
晚宴气氛非常好,大家很客气,每到聊天稍微有点冷场时,我就会不失时机的找寻一些能挑起大家兴趣的话题插进来,一番推杯过盏,宾主都很开心。段玉珉看着象是喝了不少酒,我也以为他有些醉了,但回来时他本来眯着眼,忽然间又听他和我说:“谢谢你行云。”
…………
…………
终于一个月过去了,勤勤的白血球数值平稳的升到了正常值,医生宣布孩子可以从无菌病房转到普通病房了,只是他还不能外出,所有接触的东西仍然需要消毒,但尽管这样,他也已经是平安度过了第一个排异期,大家开心的不得了。
护士把勤勤从无菌病房推出来,勤勤仍然是戴着口罩,不过迎接他的有汽球,鲜花,还有漂亮的玩具,段夫人第一个迎上去,一把就把孩子抱在怀里。马上她又想起勤勤现在还不能随便和人拥抱,只好赶紧又松开孩子,勤勤乖巧的叫她:“奶奶,我好想你。”
段夫人只是哭,“乖孩子,奶奶也想你,奶奶想你想的晚上都睡不着觉。”
勤勤又向韶韶伸手,“妈妈,妈妈。”
韶韶蹲在勤勤的轮椅前,十分感慨,半晌她握过孩子的小手,合在自己手里深深吻了下孩子的掌心。
勤勤又看段玉珉,“爸爸。”“李阿姨。”
我也十分高兴,把一个已经消好毒的玩具放在他手里,“勤勤真乖。”
所有人都喜气洋洋,但孩子马上又好奇地问:“干爹呢?”
段玉珉在一边有些不悦的恩了一声,我赶忙说道:“你干爹他去外地出差了,不过他知道勤勤今天从无菌病房出来,他说等他回来就会来看勤勤的。”
勤勤眨着乌黑的眼睛,清脆地说道:“我很想干爹,以前就是他带妈妈和我见面的,他还带我出海,他还潜水给我捞了贝壳。”
孩子是天真无邪,童言无忌,段玉珉听的脸色却不太好,但他仍然挺平静地安慰儿子,“乖,宝贝儿等你病好了,爸爸也会带你出海,爸爸还会教你浮潜,给你捞漂亮的珊瑚。”
“真的吗?”
段玉珉信誓旦旦,“当然,爸爸,妈妈,我们都会陪着你。”
孩子顿时开心起来,在所有人的簇拥之下回到病房。
韶韶的伤情也好转,很快她就出院了,她并没有回段家宅子而是一直在外面住,段玉珉再三恳求但她仍然很坚决,没有办法段玉珉只好由了她。但我和韶韶的交情并没有落下来反而越来越投机,韶韶教我做饭,还陪着我一起去做产检,我躺在床上,医生把b超的图像屏幕转给我看,告诉我:“你看,宝宝很健康,这是她的小脚,这是她的小手,你看,她的手在动,来你听听宝宝的心跳,你听,她的心跳也很坚实啊。”
韶韶握着我的手,她也专注的看着屏幕,脸上带着舒心的笑容,这个孩子仿佛我和她共有似的,孩子一有什么动静,她和我一样的紧张,我看的出来她不是装的,她是真心真意的在照顾我,想及至此,我十分感动。
我们在周子驰家里准备晚饭,周子驰在外地投资了一个影视基地今天投入运营,他早晨就飞过去剪彩,估计得晚上才能回来,我和韶韶便在他家里做晚饭,周子驰请了一个会做泡菜的鲜族阿姨做可口的小菜,我和韶韶便在包水饺。
我想周子驰也不会那么轻易放弃韶韶,他等韶韶已经等了七年,只差临门一脚,如今要他轻易放弃,怎么可能的事。
家政阿姨把调好的馅端过来,调了两种馅,菠菜虾仁鸡蛋和羊肉馅的,韶韶告诉我:“子驰和我都比较喜欢吃素馅的,其实他胃并不好,吃饭质量也很差,前年事情太多,把他累的胃出血了两次。医生差点要切除他一部分胃,足吃了半年的中药才慢慢恢复过来。后来他就基本吃素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我却是喜欢吃肉馅的,现在也不知道怀孕了还是其他的缘故,一天不吃肉就感觉浑身没劲似的。”贞欢住才。
她笑,把一个水饺放在盖子上:“你这点倒和段玉珉有点相似,段玉珉也喜欢吃肉馅的,特别是羊肉馅的水饺。”
我赶忙说道:“那只是巧合,你别多想。”
她仍然很温和:“这没什么,我和段玉珉已经分开多年,他的一些生活习性我也忘了很多。”
她很温柔的在那包水饺,我们没用家政阿姨帮忙,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活这么大,几乎就没做过一顿象样的饭,擀的饺子皮也可怜的惨不忍睹,最后我不得不向她求救:“算了,还是你来擀面皮,我来包吧。”可是拿过饺子皮,我又是手忙脚乱,一个饺子在我手里捏来捏去,我捏住这头,另一头又挤出了馅,好不容易把皮捏上去,皮又裂了,韶韶只是笑,“我来吧,我一个人可以。”
我感觉到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什么也做不好。”
她笑笑,安慰我:“一个人有一个人的优点,你的长处是我比不上的,别这样想。”
我终于忍不住好奇心,小心试探着问她:“韶韶,你有没有想过,选择段玉珉还是周大哥?”
她还是很平静,我擀的饺子皮虽然长的短的方的圆的各种都有,但是她的手巧,一个个饺子皮在她手里很快就变成了一个漂亮的水饺,而且还都没胀破肚,精神抖擞地放在盖子上。
“我谁都不会选。”她说道:“他们两个男人既然能做相交多年的朋友,就肯定是十分相象的两个人,坦白说,他们两个人的性格我都不喜欢,虽然他们都有情有义,但是他们的生活圈子我一个也不愿意接触,我已经从段家那个豪门里出来了,这辈子我不想再踏入另一个豪门,这一点我和子驰已经说得很清楚,虽然他救了我,可是感情是感情,恩情是恩情,我情愿一辈子把他当成我的好朋友和大哥一样的尊敬,也不愿意让大家再深入了彼此再受到伤害。”
我不知如何做想,只好笨拙的在一边也学着她包水饺。
她又说道:“我也曾经想过,为着勤勤,就当给勤勤一个完整的家,我和段玉珉复合,他也劝过我很多次,其实段玉珉真的委婉下来求人,那是一般女人都抵挡不了的。可是我心意已定,过去的终究是过去,如果可以复合,那我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我啊了一声,又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等勤勤病好我就回法国。”她淡淡地说道:“继续过我的生活,勤勤已经懂事了,他应该会理解我的做法,我这次不是抛弃他,而是给大家一个更适合大家生活的环境,相信大家都会过得很好。”
她竟然要这样,两个男人她都不要?
我也觉得为难,是啊,选择哪一个另一个都会伤心,而且和对方的交情也会终止,这真是头痛的事。
周子驰回来了,女工跑过去接过他的衣服,他一进来便爽朗的笑,“呦,两个女人在为我忙活,我是不是应该兴奋的感谢上帝了?”
我乐:“岂止是两个女人,我肚子还有一个呢。”
周子驰笑:“知道这馅儿是甜还是苦的喽?怎吗?怀的是女儿?那就是苦馅喽!”
“怎么这样说话啊?”我奚落他:“怀女儿是幸福的事,比怀儿子好,怎么能说是苦馅呢?”
他一本正经地和我说道:“这就是你不懂的吧?我告诉你,其实儿子和女儿,还是儿子比较好带,儿子可以任由他自由发展,女儿就不行,女儿真是怕她一辈子啊,小时候怕她受苦,长大了又怕她嫁的不好,吃婆家的气,就连以后她生孩子,做娘的心都跟着悬着,还有,你见过现在几个婆婆带孩子的?不都是亲妈在给女儿带?所以说生女儿就是苦馅,那混蛋的事儿都是男人做的,操心受累的事儿都是女儿做的。”
我和韶韶都笑:“天下男人如果都象你这样体量女人,那这世界上就没伤心的女人了。”
他顿时得意洋洋:“那是,我这个花花公子可是名不虚传的,我疼女人那是打心眼儿里疼,我把女人当成宝贝,知道女人不容易,所以说你肚子里这个啊,最好不要是女儿,不然以后也是让你操心的命。”
“得了吧,”我朝他撇嘴:“自己都没孩子呢,光天天瞅着别人的孩子评头论足。”
这话一说他顿时沮丧:“李行云啊李行云,你说这人怎么这样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韶韶打趣,“你也努努力嘛,孩子这事儿,我看也是你自己不努力。”
他那边只是摇头:“我虽然风流倜傥,窃玉偷香,我会吹口琴,玩玉箫,泡泡妞,看小书,占卜星相观人眉宇,但就在生孩子这方面,我很挑!”他端端正正的说道:“孩子我一定要和喜欢的女人才生,不喜欢的人生的我也不要。”当我决定不爱你:妙
韶韶端水饺,“快去洗手,一会儿准备吃饭。”
周子驰立即制止他:“得,你们两位女士已经为我忙了这么长时间,现在该我表现了,我去煮,来来来,我去煮水饺。”女工跑过来要帮他煮,但他还是很坚持,“不用,谁都不用,今天就由我来煮。”
于是我们两个女人就坐在餐厅里捧着茶喝,看周子驰一个人在厨房里煮水饺,他一边煮还一边念叨:“别人笑我太疯颠,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武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啊……水怎么冒出来了?我现在该怎么办?水饺也掉了……天呐,阿姨,阿姨……”
我们两个哈哈大笑。
也只有在周子驰这里,我们所有人的面具都可以完全的放下来,过得开心自在。
我在周子驰这里吃的晚饭,吃完饭又聊了一会儿才走,周子驰执意送我到门厅,他忽然和我正色说道:“行云,我有一件事和你说,是关于段玉珉的。”
我奇怪,看他的神色一点不象是玩笑,而且十分凝重,不由的我也有点紧张,“他怎么了?”
司机把我送了回来,我打开门,刚把包放在门口的柜子上。听见客厅沙发里传来一个声音,我开始还以为是保姆,但马上感觉不对,换了鞋子过去,看见是段玉珉。
面前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有一些烟蒂了,他又拿过来一支在点,也没回头,只是说:“回来了?”
我十分意外,“你怎么会过来了?”
想想肯定也是他,除了他,保姆不可能放其他人进门。
我在他面前坐下来。
他脸色并不是太好。很累,很倦的样子,本来吸了两口烟,想了想又掐灭了。
“你出去吃饭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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