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没心没肺的笑,忽然觉得有些羡慕,他哪里知道,此时的刘涵已经不是那时的刘涵,而我和她之间的事,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的。
我先帮我弟找了宾馆,然后给他安顿下来,我和他说:“你先在这住几天,然后我在给你找房子,在这里租房不贵,但也难挑!”学校附近鱼龙混杂,我觉得我弟自制能力差,所以我想给他挑个周围环境稍微好些的。
我弟说好,然后拉着我说肚子饿了。
我无奈只好给刘涵打了个电话,本来没想着她会接,也没想着她会来,却不料她非但接了,还很愉快地答应了,那说话的语气,倒是让我天真的觉得,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生!
其实说生了,我也想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大事,要说没生什么,可是事实上从那天以后她就没有再联系过我。
其实,认真想想,那些不告而别,或者莫名的疏远肯定是有迹可循的,可能是她越来越忙忽略了我;也可能是她的谎言太多,一次次被我拆穿;也可能是她刻意地针对和冷漠,总之她已经对我表达出了越来越少的爱意。
所以说,时光见证情,也同样造就伤。
刘涵来了,我弟很高兴,要刘涵赴约请吃饭,我尴尬地站在一边,只能心里默默的神伤。
刘涵却和什么事都没生似得,见到我弟打了招呼,见到我也打了招呼,笑容依旧,面容依旧,可我还是觉得她那双眼睛里凝聚的神色已经变了。
学校附近有家老鸭煲,以前我和刘涵常去的地方,正好这个天喝汤也好,便一起去了,饭桌上很融洽,刘涵甚至给我倒饮料夹菜,我恍惚了好久,却也怎么也想不明白。
吃完刘涵问我回不回宿舍,我说回,我弟在那边手舞足蹈说:“涵姐,明天有空吗,你说带我逛逛南京的!”
“李迪!”我立马喝声,想制止,我说:“你涵姐要练舞,哪里有那么多时间陪你!”
刘涵却轻轻浅浅一笑,然后温声道:“没事,反正也练得差不多了,我也正好最近闷得慌,今天早上还想着出去走走呢!”
我弟笑逐颜开,立马回道:“那正好呀,涵姐顺便带我逛逛!”
“好!”刘涵一口答应,然后转头来问我:“馨馨呢,你要不也出去逛逛?最近你一直在他那,也没怎么出去玩,应该也闷!”
这话一说,我整个人都竖起来了,我惊恐地睁着眼睛望着她,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当着我弟的面要来说我和陈昊天复合?
我弟也整个人机警了起来,急忙问刘涵:“什么在他那?我姐在谁那?”
我咬着牙一声不吭,也不敢抬头去看我弟。
刘涵笑了笑,立马说道:“你姐参加了个比赛,这几天也忙着练习舞蹈,所以一直和一个教她舞蹈的学姐在一起!”
我茫然地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想不通她到底想干嘛!
我弟松了一口气,然后和刘涵约好明天的时间,便回了宾馆。
我心里堵着气,没和刘涵说话,一路都是自己闷着头走,她快步来追我,然后问我:“去不去洗澡?”
我抽了抽嘴角有些凉,最后直接停下脚步,我说:“你到底想干嘛!”
她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淡淡的笑:“我只是问你洗不洗澡,你对着我这样做什么?”
刘涵真的变了,我心口一缩,略微疼了疼,咬着牙不让她看见我的情绪。我问她:“刘涵,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开诚布公地和她说谎,也是想问清楚,她只是笑,然后问我:“你又想怎么样?”
我抬头望着她,一瞬间陌生感溢满了空气,我也不想和她这样问来问去,便直接道:“你刚刚和我弟弟说的那句话,是故意的是吧?”
“我有吗?我故意什么?你又怕我说什么?”刘涵声音加大了几分,看着我的神色都变了。她说:“馨馨,你是在怕吗?怕你和陈昊天的事你弟知道?你放心,我们是好朋友,我会替你保密的!”
说完她转身朝前走去,我喊住她,奔到她面前,我说:“刘涵,我知道你在生气,可那天的事真的是误会,我怎么可能和华仕鹏有什么呢?”
她冷冷的看着我,良久缓缓道:“我知道你们没什么?”我一怔,望着她的眼神里有些受伤。
她说:“馨馨,你知道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么多年来,我们什么都是一起,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睡觉,我们什么都能一起,一起到连彼此喜欢的人都纠缠到了一起。这些年,你委屈了我帮你,你哭了我陪你,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
“你什么都好!”
“是呀,我什么都好,可你呢?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华仕鹏,你为什么还要不断地给他机会。你若是一早告诉我,你喜欢他,那么好,我们公平竞争。可你说你不爱他,你说你有人了!是的,你真的有人了,可是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不能检点些自己,为什么还要三番四次去勾搭别人,李馨,你为什么现在会变得如此的下贱,是不是你从给别人代孕的那刻起,你就变了?是不是?”
她一边说,一边往后退,表情里有些挣扎也有丝狰狞的痛苦,她忽的仰头笑了笑,然后嘲讽道:“也是,一个连自己子宫都卖的女人,还有什么羞耻心呢?是我错看了你!”
刘涵的骂语像狂风鄹雨般袭来,砸的我闷得感觉快喘不过气了,我站在那里迎着他裹着凛凛寒意的目光,一瞬间感觉自己别劈成了两半。
一半倒地,还有一半沾着血站在这里,疼痛已经无法来形容我的情绪,眼泪也像听了命令式的,成串成串的蓄在眼眶里!
她见我不出声,觉得我是默认了,连着笑了好几声,然后从我身边走开。
我仰着头,不想让自己哭出来,但脸颊还是被泪水浸湿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刘涵躺在床上,裹着被子背对我,一样的身影如今看来却陌生的可怕。
我咬了咬唇,从柜子里拿出一衣服,然后放在书包里,出门的时候遇到张青,她问我怎么了?我只能逞强着说:“我弟来了,去陪陪他!”
我弟对我的不请自来感觉很无理,他说我这样叫偷窥,我自顾自地从卫生间里洗完澡出来,然后爬上了床,然后指着一边讲:“我睡里面,你谁外面,你要敢打呼我就踹你下去!”
“你······!这是我的房间!”我弟气得直哆嗦,伸手过来攥我的被子。
我白了她一眼,把被子往身上一裹然后滚了几圈,闷声道:“这是我开的房!”
我弟吭哧吭哧的穿好衣服么然后拿着身份证准备出去再开一间,就开门的那刻他又停了下来,然后又蹬了鞋子躺在我边上。
“你不是你开房的吗?回来干嘛?”
我翻了个身,懒得看他,脑子里还在回放着刘涵之前刚说的话。我弟伸手过来抢我的被子,我刚想踹他两脚时手机响了。
一看名字陈昊天,我立马一个哆嗦坐了起来。
我弟睁着眼睛看我,问我:“怎么回事?”
我自然不说,拿着手机就冲了出去。
陈昊天的声音在另一边传来,带着些糯糯的味道,他问我“怎么这么晚才接?”
我回头张望了下房门,确定关好了才说:“刚刚有些事!”说完又转而问道:“怎么了,这么晚打我电话!”
电话那头有玻璃相碰的声音,然后便听见他说:“房间空空的,第一次一个人睡,拿了瓶红酒喝了点,才想起都没带你吃过烛光晚餐。”
我心窝里感觉被扑了层暖絮,柔柔的轻飘飘的浮在上面却舒适的很。我拢了拢自己耳边的垂,柔声道:“那下次就带我去吃!”
他说:“好,这是自然,!”然后问我:“你弟弟呢?你怎么安排的?”
“先安排他住的病,我打算明天去给他找房子!”
“要不要我帮忙?”陈昊天温声的问着,我说:“不用了!学校边上处处都是房子,我问下就行了!”
他愣了愣,然后才说:“好!”并且再三嘱咐:“要是找不到好的就来找我!”
我今天心情一直都不好,现在听到他的话心里顿时暖了好多,我知道这大概是瘾,我对他起了贪欲,我渴望和他接壤,梦生醉死,叛道离经,遑论机缘与祸根,枯荣与礼盒,四海八荒,我只要唯溺他心。
感情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两人凑到一块就是那个你侬我侬,浓情蜜意,好似连体婴儿谁都分不开似得;另一种则是循序渐进的,两人无论走到哪都是平平淡淡的,也极少腻歪,却总是在场合里默契十足,只有一番模式。
相对而言,我自然是喜欢第二种,许多事物都像季节过敏,来的快缺的也快,但我相信唯有日积月累起来的才是真感情。
所以我对陈昊天那般死心眼,就是因为我觉得这是日积月累出来的感情,我信他,什么都信。
虽然现在看起来走得很累,很吃力,关于未来也始终只有口头上的一个影,可是我知道,无论是怎么样的爱恨情仇,在时光的打磨下残存的定然不是怨恨,亦或是憎恨,而是遗憾和惆怅,一开始我们会责怪对方,待到时过境迁后再想起,只怪当初的自己不够好,不够努力。所以我现在要加倍的努力,意识可能都要拼搏到底。
打完电话,心里舒服多了,再回去的时候我弟弟也正抱着手机聊得热火朝天,我凑上去看了一眼,他也没遮,竟是和刘涵在聊QQ。
我有些生气,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便只能胡乱的道了句:“这么晚还不睡!”
他朝着我笑了笑,对着我扬了扬手机,然后说:“在和涵姐聊天,一会再睡!”
他神色轻缓愉悦,看的我心里疙瘩了好几下,不过想想也是,他不知道我和刘涵之间的事,所以也定然会这样,刚刚的好心情一下子又散了些,我有些无奈,更觉得天意弄人。
我弟看我耷拉着脸,就说了我两句,他说:“姐,你又哪里不开心了?”
我摇头,闷声道:“没有?”
“还没有?”我弟坐来看我,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小镜子出来,然后给我照,他说:“你自己看,扳着脸多丑,你看涵姐,每次见到她都是笑,所以怎么看都好看!”
我二话不说,拿起一边的枕头就对着他头砸,砸完嚷了句:“明天开始你去喊她姐把!”说完拎着包出去。
我弟急了,问我:“去哪?”
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说道“重新开房!”
我一定个开了间大床房,然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凌晨零点多的时候突然憋不住给陈昊天打了个电话,他声音迷糊,显然睡了,问我“怎么了?”
我咂舌,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折腾人了,便立马说:“没事没事!按错了!”说完便挂了。
我把手机放回了桌上,房间里的灯开的老亮,我闭着眼睛,试图数绵羊,然后陈昊天回电话来了。
“说呢什么事?”
“真的没有,就是不小心按到的!”
他显然不信,然窸窸窣窣一阵声响后,又问我。
我转口问他:“在干嘛?”
他说:“我困的厉害,起来洗个冷水脸好清醒些和你讲话!”
我心里莫名一热,拿着手机的手都不自觉的抖了抖。我说:“你傻啊,大半夜洗脸,着凉怎么办!”
他笑了笑,然后温声道:“不会,我体质好。”说完立马回到正题问我:“你还没告诉你怎么回事呢?”
我嘟了嘟嘴,翻了个身,原本真的不想多说的,可是见到他这些,又忍不住想对着他撒娇。我说:“我睡不着!”
他呼了口气,感觉像是在抽烟,他问我:“为什么睡不着?”我说:“不知道,一个人感觉怪怪的!”
刚说完脸就烧了起来,陈昊天在电话那头失笑,然后厚着脸问我:“你是不是想我了?”
我不说话,自个儿在床上拧着身子,好半天后他又问了一遍,我才说“恩,想你了!”
他问我在哪,我说在宾馆,他说:“一个人?”我想了想后点了点头说:“恩!”
“把地址给我,我立马去!”我愣了愣,连声说不要,他却不管,逼着我要地址,我无奈便说了,他听完直接挂了电话。
差不多2o几分钟,我在房里忐忑不安,握着手机整个人都蜷成了一团,陈昊天来的时候我脑子都空白了,飞奔过去开门。
看见他那一瞬间,我就立马抱住了他,生平第一次这般的感动,恨不得一直不松手。他笑着搂我的头,然后把门关好,我抬着头看他,眼眶不自觉的湿了,我说:“你怎么来了?”
“你不希望我来?”他反问,我缩着脑袋故意把视线转掉,我说:“我才不希望!”
他伸手对着我的屁股拍了两下,然后佯嗔道:“不老实,不想我来,你怎么会打我电话?”
说完又瞟了一眼房间里的床,然后抽了抽嘴角笑的邪恶。“连床都备好了,还抵赖?”
我推了他一下,自己抛开,脸早就热的能煮蛋了,心里却像赘了只鼓,框框的打个不停。
他抱我,然后一系列动作循环渐进,依旧是熟稔,依旧是轻柔中带着丝丝点点的压迫。手掌像是蓄了力,每到支一个地方都要让我察觉到些微痛,我忍不住龇着牙呼气,开口想说的话又全部被他堵在了喉咙里。
裤子褪到了膝盖,他急忙覆身而上,撑开双腿,一贯的姿势,他说他能看见我的每一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