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他点点头,他说:“那行,我还有点其他事,要开车回H市一趟。”
我们就这样草草做了告别,我随即给炎彬打了电话,他刚接通,我就说:“你现在有空没?”
他说:“你来XX台球厅,我在这儿打台球。”
我挂了电话,打车去了那个台球厅。他在VIP室,正和王浩然在打着台球,见我来了,他收了杆,然后带着我一起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问我:“情况怎么样?对方找你什么目的?”
我说:“以后的事情估计不好弄,不知道他会不会帮忙了。”
他的表情立刻凝重了起来,他说:“你们是怎么说的,说给我听听看。”
我把我们与过去有关的谈话过滤掉了,只说:“他说让我各陪他和陈市长一个星期,这事儿就好办。”
他有些诧异,他说:“那你怎么说?”
我小声地说:“我说我有很严重的妇科病,陪不了,问有没其他的办法。”
他瞬间汗如雨下,皱着眉头看着我,然后说:“怎么想出来的,卧槽……”
我苦恼地说:“那能怎么办,我总不能为了公司的项目把自己卖了……”
他笑笑地说:“卖了也值得啊,只要能拿到政府的支持,你光这笔单的提成都有你从前一年的工资高了。”
我瞪了他一眼,我说:“你的业绩难道都是靠女下属出卖皮肉做上去的么?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早点另谋高就了。”
他瞬间笑了,他说:“如果对方需要的是美色,那就好办多了。不过,李总看上去很厚重的一个人,而且一向都很注重自己的形象,怎么会对你提这种要求?这倒是很奇怪。”
他当然不知道我和李锦年的那段过去,我笑着说:“男人的正派只是表面,谁知道本质是怎样的。”
他说:“既然你已经拒绝了,那这件事我再想想办法,通过其他手段拉拢看看。”
我点点头,他说:“不说了,现在是下班时间。过来,我们一起打会儿台球。”
我说:“啊?我不会啊。”
他说:“我教你。”
说完,他把我带到了台球桌前,我和王浩然打了个招呼。浩然说:“你们先玩会儿,我去喝杯饮料。”
见浩然离开了,他把杆递给了我,然后手把手的教我怎么打,他站在我身后,把我整个人都包围住,两只手分别握住我的左右手,很专注地示范我怎么打球,呼吸的气息都喷到了我的脖颈处,弄得我痒痒的,心都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我有些不自然地想钻出去,他却装作毫无察觉地示范着我怎么让球进洞,那是在室内,由于离得太近,我突然感觉到了异样。我一直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顶着我,似乎……是他有了反应。
但我意识到是这样的时候,我惊得手足无措。他似乎也意识到了,瞬间松开了我,两个人都囧得满脸通红,我不敢看他,他也特别尴尬。明明都是成年人,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害羞感。
这时候,王浩然走了过来,大声地说:“你们球打得怎么样了?我刚喝完,舒画,要不要和我PK一盘?”
我闷闷地说:“那什么,你们玩吧,我先回家休息了。”
说完,我逃一般地离开了现场,留他们两个人在原地慢慢消化。我飞快地回到了家,张惠和陈优也不在,我赶紧换了衣服,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到刚才的那种感觉,瞬间面色绯红。一想,发现自己似乎好久好久没有那什么了……啊,可耻的生理反应。
我赶紧去冲了个澡,换上了睡衣,然后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都没有睡意。我无奈地拿起书本,意兴阑珊地翻了几页,又没了看书的兴致,索性呆呆地坐在床上,想到自己的未来和以后,不禁有些茫然。
那一晚,我才意识到,人还有生理反应这回事,那是种作为正常人都无法逃脱的生理感观,谁都无法否认自己对生理的需要。可耻的寂寞让人猝不及防,然而,似乎往后漫长的时光,我都需要一个人静心修炼了。这种感受,真的恼人。
正当我想睡的时候,炎彬发来了消息:“我送浩然到了楼下,还没走,你要不要下来车里坐一会儿?”
我感觉心理的某根弦被拨动了,有一瞬间,我几乎想直奔下楼,跑进他的车内,不管天崩地裂就这么干柴烈火地来一场。可是转念一想,我却又觉得,这么做的后果便是,往后再也没有任何余地了,他和陈优的不清不楚,他和王凌的不清不楚,再加上我,岂不是天下大乱。我不想,我也变成他的“宠物”。
我咬牙,回了一句:“我已经睡了,不下来了。”
刚回完信息,我就听到王浩然推门而入的声音。
他又打了我的电话,我在犹豫要不要接,心理的斗争无比反复无比激烈,但最后,我没有接。我知道这种情境,一旦我接了,他必会不顾理智地哀求我,如果我还能够全身而退,那么,我真的就是圣人了。
他没有再打过来,我长舒了一口气。我感觉自己无法进入睡眠状态,索性起了床。走到客厅,王浩然问我:“姐,你还没睡呢?”
我点点头,我说:“是啊,你刚回来呢。”
他说:“是啊,别提了,晚上彬哥特不在状态,玩了几盘都是我赢,没啥意思。”
我笑了,我说:“浩然,家里还有酒么?”
他说:“上次没喝完的红酒还有呢,你想喝?那我陪你喝点儿。”
我说:“好啊。”
我去拿了酒杯,他取了酒,我们又弄了两个小菜,两个人对着酒畅聊了起来。聊人生,聊工作,聊未来,我突然羡慕起他这种简单轻松的生活,在年纪轻轻的年纪把房子这么一件人生大事给解决了,他这个职业越往后工资越高,生存永远不是问题,这样的生活,无疑注定是如鱼得水的。
我们也不打算喝多,喝了半天杯子里还有酒,但是那种聊天却让人倍觉惬意。我说:“浩然,你有不开心的事儿么?”
他愣了一下,他说:“谁都有,而且谁都不只一件。姐,你不也有么?”
我惊讶他的洞察力,我说:“是,我有,而且很多。”
他说:“我看出来了,你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相比她们两,你显得沉重很多。”
我喝了一口酒,有些伤感,我说:“也没有什么故事,无非有段过去而已。”
他笑了笑,他说:“谁都有过去,我们都要向前看,你说对么?”
其实这个世界上很多明白人,大家都诉说着相同的道理,互相阐述着自己对人生的见解和看法,只是,都是在别人的故事里清醒,在自己的故事里沉醉。谁是谁非,谁对谁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标准,无法人云亦云。
我们正感慨着人生,张惠醉醺醺地回到了家,王浩然连忙上去搀扶,然后说:“怎么喝这么多?”
张惠直接双手勾上了王浩然的脖子,然后醉醺醺地说:“浩然,我头晕死了,快给我弄杯水来。”
王浩然把她扶到了沙发上,又帮她脱掉了鞋子,把她的脚抬了上去,然后给她盖了下毯子,这才去厨房给她倒水。我走了过去,我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张惠有些懊恼地说:“别提了,她看到炎彬的车停楼下就猫进去了,真没出息的女人。”
原来炎彬一直在楼下等着!看来,晚上陈优是不会回来了。我说:“我去帮你拿毛巾擦擦脸吧。”
她忙摇头,她说:“不用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还得卸妆,先躺一下再说。”
浩然端了一杯温水过来,细心地把她扶了起来,然后喂她喝水。我看着这情况,我在一旁也是多余的,反而显得尴尬,于是我打了声招呼,回了房,躺在床上不停地数数,什么时候睡去的都不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炎彬之间除了公事便再也没有过多的交集,我始终搞不清楚他和陈优、王凌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王凌消失了一小段时间,据说是请了年假出去度假了,回来后和张惠、陈优的关系依然很僵,倒是每天拉着我一起吃饭,我们的关系逐渐升华,只是她似乎始终对我有所保留,而我,对于我的私事亦是守口如瓶。
这天中午吃完饭,炎彬把我们四个都叫去了办公室,然后说:“晚上是公关的最重要阶段,你们四个都要一起去应酬,各自发挥各自的本事吧。舒画第一次参与这种应酬,你们带带她。我负责打头阵,你们负责周旋,我们晚上务必让陈市长提出愿意合作的条件,好吗?”
我们一起点了点头,张惠问道:“相关的资料有吗?这个项目我们几个都没有跟过,只有舒画才熟悉。”
炎彬严肃地说:“你们跟我到会议室来。”
我们一同去了会议室,炎彬把整个项目的框架原原本本地给我们讲了一遍,然后对我们几个说:“项目你们大概了解就好了,晚上的主要目的就是让陈市长提出条件。黄总告诉我,这个机会务必把握住,约他太不好约,约见两次都费了我们很多的功夫,动用了很多的人脉。所以这一次,我们的责任很重大。如果晚上谈不出眉目,我们就很难争取到政府的支持了。如果争取不到政府的支持,马总那边的合作就告吹了,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所以,姐妹们,靠你们了!”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像演讲一样慷慨激昂,特别最后一句“姐妹们”,感觉很不对味,仿佛把自己也算在女人的范畴了。陈优娇滴滴地说:“那晚上陈市长看中了我们谁,该怎么办呢?”
他说:“还是老方法,集体灌醉,然后到酒店找人掉包。总之,你们的安全,我会负责到底,放心吧。”
我始终觉得这有点像女间谍行动,感觉特别的新鲜又刺激,而且,从没有听闻过哪家公司将女色运用到了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真不知道炎彬是怎么想出来的,真是够绝。
当晚,张惠一如既往延续了自己成熟性感的妩媚风格,厚厚的粉黛很好地掩饰了她的年龄,她穿着吊带镂空的超短黑裙和细高跟鞋,长长的卷发很有层次地披在肩上,手上和脚上都戴着细细的铂金链子,手指和脚趾都涂上了鲜红的蔻丹,像一朵静静绽放的午夜玫瑰。
陈优则穿了一件粉色的超短蕾丝裙,深V的领子让胸部若隐若现,头上还戴了一小顶黑色的礼帽,黄色的卷发一层一层波浪般地铺陈开来,脚上踩着白色的高跟鞋,拎着一款白色的小包,蓬蓬的蕾丝短裙让修长的双腿恰到好处地露了出来,既甜美又性感,妆容并不浓厚却能很好地把她那张精致的小脸立体地凸显出来。
王凌继续一如既往的中性风,栗色的短发干脆利落,一双灵巧的耳朵上戴着一对小小的钻石耳钉,上身是黑白条纹的V领皮夹克,胸前别着一枚彼岸花形状的细钻别针,饱满的胸部完美地凸显出来,稍微弯一下腰,那一对完美的艺术品便在空荡荡的夹克里凸显出来,下身则是超短的红色短裤,短裤上还有一条细细的金色链子,脚上则穿着高跟的铆钉靴子,站在人群里独树一帜。
而我,我选择了一条宝蓝色的A字形深V无袖连衣裙,裙子的下摆刚好到大腿的中央,齐耳的BOBO头,耳朵上带了一对小小的珍珠耳坠,化了淡淡的妆容,涂上了玫红色的唇膏,脚上踩着一双裸色的细跟鞋,整个人看上去特别的单薄而瘦削,细细长长的手臂和又白又直的大腿完美地呈现在大家的面前,知性的气质一览无遗。
炎彬细细端详了一下我们四个人的打扮,然后皱着眉头说:“舒画,你这装扮像是去上班的,哪里像是去应酬的?”
炎彬这么说,其他人也附和起来,王凌说:“我家里还有很多衣服,时间还早,要么我开车带你去我家挑一件吧。”
张惠和陈优看着我,眼里颇有些鄙夷的味道,大概是认为太不懂夜店的规则,穿着太过保守。我在众人挑剔的目光里有些难堪,但是却依然坚持说:“这就是我的特色,我还是想坚持我自己的原则。炎经理,如果你一定要让我换,我想整个晚上我都会忐忑不安了。”
他听我这么说,再次围着我转了一圈,然后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那好吧,凑合也还算看得过去。平时穿穿还算出挑,只是在那种地方,很容易被淹没啊。”
我笑了笑,心里也为自己捏了把汗,心里有些微微的不悦,难不成一把年纪了,却还要被迫让自己风尘一把么?不,我才不干呢。
我说:“行不行试了今晚再说吧,如果实在不行,那我再改变。”
他看了看时间,他说:“那好,我们差不多就出发吧。先去吃饭,吃完饭我们先在XX会所等着,黄总和李总会把陈市长带过来。”
其实陈市长并非所谓的市长,只不过是我们恭维的叫法罢了。官场的职位我们并不是很懂,但是往大了叫总是没有错的。
炎彬带着我们四个一起出行,那回头率无疑是百分百。我们一同下车走进饭店,立刻就引来了众多人的侧目,张惠和陈优因为穿着过于性感,下车就各自披上了厚厚的披肩,我们也都穿上了厚厚的外套。纵使如此,我们四个的美腿依旧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在大冬天看到这样的打扮和四个风格迥异却身形相仿的靓丽女人,也让不少人惊叹不已。
炎彬走在我们四个人的前面,我们四个人手挽着手走在后面,我看着他迈着自信的步伐大步向前,我想此刻的他心里应该成就感满满,这无疑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啊。
他定了包间,带着我们吃了一顿美餐之后,又开着车带着我们来到了A市最为低调的一间VIP娱乐会所。这是一家只有行业内人士才知晓的娱乐会所,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这里的服务员拥有丰富的保密经验,没有一定的关系,根本无法踏足这种地方。
而且,这里的门面看起来甚是普通而且毫不起眼,里面装修的奢华程度却难以想象。我们都被要求戴上了眼罩,由服务员引领我们进入了预定的包厢,每间包厢里都配有卫生间和茶水间,还有专门的聋哑人waiter为我们全程服务。中途我们任何一个人想要离去,都必须在确定买单人之后重新戴上眼罩,由服务员牵引出去。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害怕在路途遇到熟人泄露机密。
到了包厢里,我们一口气摘掉了眼罩,坐在了沙发上,那位专门的服务员打着手势很专业地询问我们要什么饮料,我们到他边上各自点了一杯饮料,趁几位核心人物还没有来,一起放松地唱了几首歌缓解一下情绪。
张惠把我拉到了一边,传授了我应酬这种局的要领和秘诀,然后告诉我几个应急的办法,我一一记在了心里。王凌又对我说,一会儿如果我喝酒不行就尽量别喝,喝酒让她们来。陈优则有些不放心地看着我,然后说,要么你就坐在一边,尽量少说话少发声,让我们三个人来应付好了。
我知道,她们重重的嘱咐背后无疑是对我的各种不放心,我亦承认自己在这种应酬场合的稚嫩和经验不足。只不过,因为她们这样的千叮咛万嘱咐,反而激发了我内心的好胜心,我没用将这股心气表现出来,心里却暗暗地告诉自己,这一次一定要争气一点。
炎彬点了一首许巍的《蓝莲花》,当他唱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安静了。他唱得很投入很激情,仿佛那首歌是他的心声一般。
我从前很少出入这种场合,但我一度都很喜欢唱歌,而且一直都有听歌的习惯。我尝试点了一首王菲的《容易受伤的女人》,当音乐响起,我拿着话筒颤抖着唱出了第一句“人渐醉了夜更深……”,我发现自己的声音通过话筒穿出来别有一番动听,瞬间胆子也大了起来,开始一句接一句地投入到了其中……
等我唱完,炎彬率先鼓起了掌,然后说:“唱得很有王菲的味道啊。”
见炎彬夸我,她们三个都微微一笑,各自点了一首歌,一个接一个地唱了起来。置身于这样灯红酒绿的环境中,我不觉有些恍惚,总觉得有种前世今生的宿命纠缠,莫非,上一辈子的我也曾经在风尘中沉浮过么?
这或许不过是我一时的臆想罢了,我和炎彬离得很远,我刻意做在最里面的角落,散落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他坐在那里玩着手机,一只脚随意地搭在另一只脚上,手里叼着一根烟,颇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突然,他拍了拍手,陈优立刻快速地暂停了音乐,大家都正襟危坐,炎彬说:“黄总发来消息,他们已经在途中了,大概十分钟后就到这里。我们不能去门口,一会我们在包厢里列队迎接,然后,你们就各自发挥各自的魅力,公事我和黄总为主力谈,你们的目的就是迷惑对方,懂了吗大家?”
我们都点了点头,大家也不唱歌了,各自坐在沙发上沉吟着,炎彬也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关注着手机,生怕错过黄总的每一条信息。
又过了一会儿,炎彬大声说:“准备好,各就各位,他们马上到。”
我们赶紧站成两排,我和王凌一组,陈优和张惠一组,分别站在门的两侧,炎彬则站在了我的边上,我们都把双手交叉置于小腹前,保持着嘴角微微上扬的幅度。很快,门就被推开了,当服务员再度把门关上之后,我们整齐一致地说:“陈总好,李总好,黄总好。”
“陈总”的称谓之前黄总就叮嘱过了,于是,我们都改了口。说完,我们亲自上前,帮他们把眼罩揭开,“陈总”环视了周围一圈,又看了看我我们,然后笑着对黄总说:“黄总,你这,也太客气了。”
他们几个免不了互相恭维一阵,炎彬连忙把他们往沙发上引,然后开始尝试打开话题,调节气氛。张惠和陈优分别坐在了“陈总”的身边,王凌则作陪黄总,而我,只能坐在李锦年身边。
炎彬为了搞热现场的气氛,又是讲荤段子又是自罚跳舞,一开始就不断喝酒不断自嗨,一个人带动着整场的气氛。而张惠和陈优,也紧紧挨着“陈总”,时不时地敬酒并说着暧昧的话语,我看着“陈总”很享受地两只手分别搭在她们的肩膀上,时不时和她们耳语几句,那种场面,真的很像KTV里的陪酒画面。
相比之下,我和王凌就轻松多了,黄总是自己人,自然不需要王凌费尽心思讨好,而王凌选择在黄总身边其实也就是为了随时“替补”,这种场合最怕的就是自乱阵脚,如果张惠和陈优她们不胜酒力或者引起陈市长的不满,我们两自然要赶紧替补上去。
我坐在李锦年身边,他看了我好几眼,甚至不自觉地往我的胸前瞄去,然后,我听到他微微的叹了口气,大概在感慨我现在“中看不中用”吧。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自己倒了半杯红酒,我说:“李总,我敬您一杯。”
他笑着拿起了酒杯,和我一起喝了一杯。突然,他拉住了我的手,然后小声地说:“穿那么少,在外面不冷吗?”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抬头望着炎彬,炎彬也注意到了我这边,使了个眼色,然后继续和“陈总”他们玩起了游戏。王凌和黄总也加入到了游戏当中,炎彬询问李锦年要不要一起,他摇了摇头,然后说:“你们玩着,我和这位美女聊聊天。”
“陈总”暧mei地说:“李总,原来你的口味和我一样啊。只可惜……哎。”
我自然听懂了他的意思,除了炎彬和李锦年,其他人都微微一愣。张惠下意识望了我一眼,见李锦年拉着我的手,神色诧异了一下,又继续投入到了游戏当中。
包厢里的音乐声很响,李锦年为了和我说话,贴得我特别近。他贴在我的耳朵旁说:“舒画,你现在越来越懂得打扮自己了,看上去很有味道。”
我笑了笑,有些尴尬地说:“谢谢李总夸赞,他们都在玩游戏,要么我们一起唱首歌吧?”
他听我如此提议,欣然叫好,他说:“那就来一首《知心爱人》,如何?”
我心想我会唱,自然说好。于是,我起身去点了歌,他也站了起来,自自然然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然后随着旋律微微地摆动着身体。我自是一阵别扭,却无从推脱。在这样的场合里,正经倒是真的成了稀奇事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唱歌,也是他第一次听我唱歌。他的声音是很浑厚的男中音,透过话筒有股浓浓的磁性,仿佛学过专业的美声一样;而我的声音则清脆中带着婉转,听起来也是别有一番味道。我们竟然配合得很好,把那首歌唱到了极致。
当我们唱完,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拍起了掌声。“陈总”站了起来,大声说:“原来李总唱歌这么好听,舒画美女,我也要和你合唱一首,你看如何?”
他主动开口,我当然无法推脱,我仗着胆说:“好,那陈总您想唱什么歌?舒画奉陪到底。”
“陈总”说:“那就来一首《纤夫的爱》吧,妹妹你坐船头哟……”
他自顾自地来了两句,唱完大家都笑了,炎彬很捧场地说:“好!这个好!陈总,就这个!”
说完,炎彬赶紧帮忙点播了。我站在原地,“陈总”走了过来,粗鲁地一把搂住了我的腰,居然凑了过来,狠狠在我脸上亲了一口,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我下意识地想推开他,一想自己是在应酬,顿时有种被羞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