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守妇道(18)

时间:2021-07-11 07:32:28 

19

转眼药店经营正好两个月了,我计算了一下,这段时间我们不但没有盈利,反而亏了几千块。虽然蒋大彪安慰我说做生意都有个缓冲期,很少有刚起步就能赚钱的,胡学范和小林子也说是,能平本儿的都算是做得相当好的了,但是我还是有点儿上火。

为了刺探敌情,我跑到周围几家药店转悠了几趟,结果发现我们的药价都比别人贵那么一点,有的贵几毛,有的甚至贵一两块。回来后我跟他们几个把情况说了,蒋大彪说这药价是根据孙仁贵给的意见定的,他是专业人士,应该错不了,可能是别家的进货价就比我们低。

我说那咱们也去找找价格低的进货渠道,不能总是指望孙仁贵那一头啊?蒋大彪说还是把孙医生叫来商量一下,看看他什么意见,毕竟前期很多东西都是人家给帮忙办的,咱不能自己刚上点儿道就把他踢了,何况目前还没赚到钱。我们几个想想也觉得是这样,所以就决定请孙仁贵过来吃顿饭,让人家大医生给咱这小店儿把把脉,开个良方。

蒋大彪打了个电话约完孙仁贵后,就问我说:“老周,你说晚饭咱整个啥标准呢?”

我警惕地说:“啥标准得你蒋老板定啊,问我干啥啊?”

蒋大彪奸笑着往我旁边凑了凑,说:“我琢磨吧,老在外头吃也没啥意思,你看咱去你家整一顿咋样?自个儿家嘛,有气氛,显得咱还亲切,没把他当外人儿不是?”

我防备地侧跳了一小步,骂道:“你个老犊子,就心疼那俩钱儿是不?我才不给你们当厨子呢。”

蒋大彪脸一拉,故作严肃地说:“周希同志,革命需要你的时候,你就打退堂鼓了?这仅仅是我蒋某人单独请客的事儿吗?这关系到我们药店的生死存亡,你作为本店一份子,不应该力所能及地做点奉献吗?恩?”

小林子也跟着帮腔儿,说:“是是是,老周你应该有这个觉悟,不就做顿饭嘛,这可是你长项啊!你说说咱几个里头,谁还能比你锅玩得更好,谁还能比你扎围裙更俊啊?”

摊上这么几个狐朋狗友我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整个一下午我倒是放了假了,可是跑完超市进厨房,摘完菜叶剁骨头,烟熏火燎地忙活了五六个小时,总算是整了一桌子菜。

六点多钟的时候,胡学范、小林子和初小雯先过来了,蒋大彪去接孙仁贵。

初小雯看到我做的菜,忍不住偷吃了一口,正好被我看见了,她见我发现,就不好意思地说:“嘻嘻,我先尝尝周哥做的酒席里有没有汗味儿,可别是顿‘满汗’全席呀。”

我痛苦地说:“何止是汗啊,还有血和泪呢,我切菜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指头剁掉一个,疼得哭了半天,后来想想扔了也是浪费,就加到你刚才吃的那锅猪肉炖粉条子里头了。”

初小雯恶心得吐了一下,说:“你净忽悠人!”说完她又冲小林子说:“曙光哥,大彪去接谁啦?你们还有我没见过的朋友啊?”

小林子边看电视边说了句:“接孙医生去了。”

初小雯听完这话,脸色忽然变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是蒋大彪带孙仁贵上来了。

孙仁贵一进门就贼夸张地说:“哎呀哎呀,太不好意思了,让希子忙活一下午,早知道我做东带大伙去小肥羊了。”

我迎了出去,客套地说:“孙哥来啦?没咋忙,几个家常菜,就图个家里吃干净点儿。”

孙仁贵看到我的同时,也正好看到了初小雯,他只稍微愣了一下,就很快了说了句:“小雯也来啦?”然后也没等她回答,就过去跟小林子和胡学范打招呼了。

寒暄了几句,大伙儿就坐下开吃了。

按照蒋大彪的吩咐,我买了一箱啤酒和两瓶剑南春,先把白酒开了,让他们喝着。

刚一开席,蒋大彪和小林子就做主力,胡学范助攻,轮番地向孙仁贵敬酒,一口一个孙哥,把他捧的跟明星似的。

我整不了白的,再加上被油烟子熏了几个小时,一点儿胃口都没了,就没咋吃,象征性地跟孙仁贵碰了个杯,喝了半杯啤酒,然后就光抽烟了。初小雯一反平时在饭桌上的嗲声嗲气,闷头儿就是吃,我也没咋管她。

喝的差不多了的时候,蒋大彪把药店最近的情况跟孙仁贵说了一下,问他该怎么办才好。

孙仁贵往嘴里扔了个花生米,一挥手说:“正常!我跟你说彪子,药店这种买卖利润虽然大,但不是那么快来钱的。以一个常规的药店来说,平时收入的百分之八十,其实是靠那百分之二十的常用药支撑的。”

蒋大彪装得很懂的样子使劲点头,说:“恩恩,二八法则,我知道。”

孙仁贵说:“但是,药店想靠这百分之二十的常用药实现盈利,是不太可能的。这几年国家对药品价格进行了几次调整,假如以前的利润能达到百分之十五的话,现在最多只有百分之四左右,而且抗生素还限售,所以你还得有其它的经营手段。比如说和诊所、医院等挂上钩,专门为他们供药。但是听说国家正在计划出台措施搞试点儿,将门诊药房变成零售药店,切断医院与药房之间的经济利益联系,所以现在这条路有点难了。”

蒋大彪迎合道:“是啊是啊,听说了。”

我瞅了蒋大彪一眼,见他那副应声虫的小样儿,觉得他和桌子上那两瓶白酒咋有点像呢?整个就是一“贱男春”嘛,哈哈。

我又看了看孙仁贵,心想,你说一个路子不行,又说一个又不行,自己堵自己,这不都是废话练习呢吗?

这时候,孙仁贵说:“要想多赚钱,还有个办法——保健品。我告诉你们啊,这类的东西其实进价特别便宜,但你可以在售价上成倍地加,甚至可以百分之两三百地加。现在的药店没有不卖保健品的,就拿广东省来说,去年保健品销售就超过一百个亿,你说这其中有多大的利润空间吧?”

蒋大彪给孙仁贵把酒满了上,说:“还得是孙哥你啊,你今儿要不来给我们讲这些,我们哪知道啊!还成天指着卖几盒感冒通过日子呢。”

我抽了一口烟,心想刚开店的时候他咋没跟我们说这些呢?卖了六十来天了,他帮忙进了两次货,现在才说光靠常规药不行?

孙仁贵挑了块排骨,啃了几口说:“我有个好朋友,是专门做保健品的,他是好几个国际大品牌的省级总代理,现在市内几家药店卖得都特别不错,你要是打算做这一块,我跟他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给你提供个独家销售?”

蒋大彪看了看小林子和胡学范,说:“你们觉得呢?”

他们俩都喝得有点脸红了,打着酒嗝说:“行啊,孙哥说的咱还能不信?”

蒋大彪又望了望我,我冲他扬了扬脖子,意思让他拿主意。

其实虽然我对孙仁贵说的这些有一点怀疑,总觉得他一句套一句的,好像是有啥猫腻似的,但是他说的一些东西我也了解过,确实没错,而且这其中很多事情我毕竟不是很懂,所以也不敢妄加判断。再说他们三个似乎都没什么意见,我一时又没有站得住脚的立场和根据,所以也不好当面反驳什么。

蒋大彪这才端起酒杯,说:“那就又得麻烦孙哥了,你就帮忙多费费心,给咱联系联系。我代表哥儿几个敬你一杯,多余的感谢话不说了,都在酒里了!我先走一个,你随意啊。”说完他仰脖干了大半杯白酒。

孙仁贵哼哈地啃了几口排骨,低头在酒杯里咕噜了几下,我看他好像也没喝多少,但架势做得很到位,喉咙还动呢,像是喝了一大口的样子。

东北人都不喜欢喝酒假假咕咕的人,所以我觉得这家伙还是挺虚头巴脑的,横瞅竖瞧还是有点儿看不上他。

喝到差不多快十点钟,蒋大彪有点高了,舌头都伸不直溜了还满嘴跑火车,说他雄心壮志豪迈万千,将来不把这药店发展成全球连锁他就把名字中的大字儿去掉。孙仁贵好像没咋地,虽然他也喝了能有三四两,但脸色反倒有点儿发白。虽然我不是酒道中人,但是东北人常说喝完酒脸蛋子发红的人实在、好交,而脸不红或者变白的人则狡诈、难交,虽然这话没啥科学根据,但我还是对这姓孙的更没啥好感了。

孙仁贵还挺能表演的,站起身的时候还故意打了个晃儿,紧握住我的手说:“希子,感谢你的盛情款待,你这菜做的没治了,好吃!今天我喝高了,没什么战斗力了,下回还上你家来。”

我心想你还没战斗力啊,一锅排骨基本上都让你啃了。还下回呢,我可不伺候你们了,整得我自己啥也没吃,抽了小半盒烟,肺子又黑了好几层。

蒋大彪虽然喝多了,但是还惦记着初小雯,说天太黑了怕她自己走不安全,实在不行就住我这儿得了。我说那也行,正好书房还有张床,上次我妈来的时候摆进去的,一直没撤呢。但初小雯却坚持要回去,说她认床,怕在外面睡不好。这时候孙仁贵说他是开车来的,可以送初小雯一程。

蒋大彪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脚底下直打飘,一下子没站稳,就扑到孙仁贵肩膀上了,喷着酒气说:“孙哥!那小雯我就托付给你了,你务必帮我送到!”孙仁贵边扶他边说:“你放心,我肯定把她送到地方再回去。”蒋大彪握了握孙仁贵的手,感激地说:“太谢谢孙哥了!要不是你介绍,我哪能找到小雯这么好的姑娘呢?我太喜欢她了,太……喜欢了。”话还没说完,他就腿上一软,堆遂了下去。

小林子和胡学范赶紧过去扶蒋大彪,初小雯身子倾了倾,却没有动。我注意到她看了孙仁贵一眼,而孙仁贵听完蒋大彪的话后,脸色稍微地变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对我说:“那希子,我就先送初小雯回去了,这边儿就麻烦你了。”我冲他笑了笑,说:“没事儿,你先走吧,开车慢点儿,加小心。”

孙仁贵和初小雯下楼后,蒋大彪也被小林子和胡学范抬到了沙发上,呼呼地睡得像个死猪似的。餐桌上乱七八糟,满屋子烟雾缭绕,一箱啤酒就剩四瓶了,俩“贱男春”都见了底儿。看得我这个闹心,终于知道饭店服务员的工作是多么辛苦了。我简单地归拢了一下,碗筷盘子都泡水池子里了,也没刷,只是把该扔的扔了。

整完了这些的时候,我看见小林子也似乎有点儿多了,不停地打酒嗝,于是我又给他们泡了一壶浓茶。把茶叶端到客厅的时候,胡学范瞅了我一会儿,嘴里啧啧了两声儿说:“老周,我发现你现在咋那么像我妈呢?”我伸展了一下腰背,说:“你也喝多了啊?我身上散发出母性的温柔了?”胡学范啜了一口茶说:“恩恩,我看你现在干家务活儿贼利索,刷刷几下子就收拾完了,还给我们喝多了的同志泡茶解酒,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贤妻良母的风范。”我还没等说话呢,就听蒋大彪嗷唠喊了一嗓子:“咸!”

我和胡学范都被吓了一跳,扭头一看,这家伙在沙发上翻滚了起来,一边张牙舞爪地挠自己的脖子,一边叫喊:“咸~~菜良母!哎呀,咸菜……恩?咸菜和良母有啥关系?不正常!咸啊……”我走过去踢了他一脚,骂道:“吵吵啥?起来,喝点茶完了滚回家去。”说着我伸手去拉他的胳膊,想把他拽起来。没想到这家伙一扑棱,手舞足蹈地躲闪了起来,边舞乍还边哼哼。我正想让胡学范来帮我制服他的时候,蒋大彪一脚踢到了沙发另一边的小林子身上。

小林子也刚迷糊地睡着,一下被他踢醒了,这厮腾地就站了起来,瞅了瞅蒋大彪,然后伸手照他脸就给了一拳。我和胡学范一下子就愣了,还没等明白咋回事儿呢,就见小林子冲蒋大彪说道:“你个死章鱼精,还敢跟我舞舞圈圈的,我要以正义的名义削死你!”说完扑上去就跟蒋大彪支巴了起来。俩人你一拳我一脚的,像小孩子打闹似的扭作一团。把我和胡学范看得这个寒呐……想不到人喝醉了居然这么有戏剧性,服了。

费了好大劲,我和胡学范才把俩醉鬼按住了,这俩败家玩意很快又鼾声大起,你一句我一句地像飚歌儿似的睡着了。我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四十了,闵娜居然还没有回来,我不由得担心了起来。晚饭之前我给她发了个信息,说让她下班早点儿回来,好跟大伙儿一块吃饭,她回信息说好,结果后来胡学范都来了,她还是没见人。我又给她发了个信息,她说加工厂下班前刚送来了几款样衣,她正在对款,所以可能得加个班晚点儿回来,让我们先吃不用等她了。

最近这半个月以来,我回家都比较晚。药店生意不好,我心里头着急,所以晚上九点钟初小雯和许淑芬下班走后,我总是要呆到十点多才关门,希望能多挣点儿是点儿。这样一来我就没办法给闵娜做饭了,整得她总是没饭吃。我觉得挺对不起她的,但闵娜却很懂事儿地支持我,说我好不容易有个事情做了,又这么上心,她看着也高兴。另外她刚去到新的公司,很多东西还在熟悉阶段,现在又做了首席设计师,所要负担的事务也更多了,所以她每天就多加会班儿,争取能尽快地并入公司的运作轨道。

我边给闵娜发信息边问胡学范:“你们公司离下次新装发布会还有多长时间?”

胡学范说:“现在做冬装呢,最多两个月后就得开了。”

我哦了一声,说:“时间挺紧的,怪不得闵娜成天加班呢。”

胡学范看了我一眼,往我旁边凑了凑,说:“哎老周,作为兄弟,我得跟你汇报个情况。”

我说:“有啥说啥啊,咬我耳朵干嘛?”

胡学范说:“我发现娜娜和我们总监走得可有点儿近啊,而且我感觉他对娜娜特别好。”

我斜了斜眼睛,说:“你怎么跟个说长道短的大妈似的呢?总监当然和首席设计师走得近了啊,难道还成天找你玩儿啊?再说了,闵娜是他极力请过去的,当然得对她好点儿了,以后还指望我媳妇帮他引导潮流呢。你就是不服气呗,小样儿的,鄙视~~~”

胡学范身子一拧,说:“哎~~~呀,不是~~~~”

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寒道:“爷,我求你了,你别拧拧唧唧的行吗?还把哎呀拉那么长,我看你这态势咋这么像东方不败呢?”

胡学范白了我一眼,正色道:“我说不好,反正我觉得他对娜娜好像没那么单纯,好几次加班儿他们都一起吃饭呢。”

我站起身来说:“这年头儿男女同事一起吃个饭算啥大事儿啊?别一惊一乍的了,我现在过去接她,咱俩顺道把这俩醉猪送家去,一人扛一个,你来蒋虎三吧?”

把这俩家伙从楼上弄到出租车里,又让我和胡学范冒了一身汗,搬运俩大活人可比整两袋百十来斤的大米费劲多了。蒋大彪趔趔歪歪地不停撞墙,把弱小的胡学范甩得跟头把势的,小林子倒是没咋让我吃劲儿,但嘴一直没闲着,不停地叫喊“好肥的大章鱼”,“我是西摩那里克星际斗士”啥的,烦得我头都大了。

我把小林子送到他家楼下,按门铃让和他合租的小伙子下来,把他扶了上去,然后我就去到了闵娜的公司。闵娜显得很疲惫,一见我就撒娇说累得快散架子了,我连忙给她按肩膀砸后背,她幸福地眯着眼睛享受按摩,说还是我的蛙蛙好哦。我看得出她也是真累了,因为上了出租车不久,闵娜就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

时近子夜,但这城市依然醒着,车窗外一片通明,每过几个路口就会看见在大排挡吃宵夜的人们。我一只手摸着闵娜的小脸蛋儿,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暖的感觉。真想让这车子一直开下去,让心爱的人枕着我的臂弯熟睡,而我可以看见那窗外流淌的夜色,整个气氛温馨而缓慢,就像一场安稳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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