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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大彪也算一说干就干的主儿,房子租下来后立马儿就找了几个装修工,开始布置店面了。由于我家住得最近,监工的职责自然就落到了我头上。闵娜见我有事儿可做了也很高兴,并给予了春天般的关怀和鼓励。我深知良机不可错过的道理,趁她挺乐呵的时候提出了废除主妇条约的请求,但是被这丫头理智地拒绝了。
她虚情假意地说:“蛙蛙呀,你好不容易将厨技提到了新的高度,如果半途而废实在可惜哟~~~”
我说:“我压根儿也没打算做一厨子啊!”
她说:“技多不压身嘛,你不懂呀?”
我听完哭了,痛苦地发现她越来越狡猾了。这都是我自己个儿作的孽啊,早知道当初不往这方面培养她好了。
关于想让水柔搬家的事儿,我想了几天,却一直找不到好的借口,另外最主要的也是爱面子,不好意思张嘴,所以也就没提这事儿。她最近总是早出晚归,似乎经常加班,好几次竟然都是凌晨两三点才回来。我不知道她是否在刻意地躲避什么,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这房子租的也真是不开心了。而且她一单身女子,大半夜的走路确实不安全。想到这些,我心里就挺不是个滋味儿的,但又不能表达什么,只能晚睡,直到听见防盗门响了,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药店很快装修好了,蒋大彪给起了个名儿,叫康泰平价大药房。我笑话他心里有阴影儿,这么点儿个小地方,也非得加个大字。那姓孙的还真给帮了不少忙,联络了几家省级药材代理商,几款常用药物前期都给免费铺货,省去了不少麻烦。
我们一时间也找不到可信赖的注册执业药师,蒋大彪就跟孙仁贵商量了一下,让他挂个名儿给做药店经理,每半年给分点红。姓孙的荡漾地推辞了几次,最后还是答应了。
其实我对这人的印象并不怎么好,总觉得他笑起来有点奸诈。但人家毕竟在这方面是专业,而且货源方面还得依靠他,我们几个大老粗吃药还行,进货检验啥的就不懂了,所以我也就劝自己别以貌取人。
别说,孙仁贵也还真挺办事儿的,跑了几天就把药品经营许可证、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卫生许可证这几个听说很难办下来的证给搞定了。
该筹备的都差不多了,就差营业员了。小林子心急,叫嚷道:“那啥,快整一身儿白大褂儿,先给老周套上,咱赶紧开业挣大钱啊!”我一听,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打死我也不穿。
蒋大彪想入非非地发了半天愣,嘿嘿地淫笑着抹了一把口水说:“你一说白大褂儿,我就想起AV女优系列的制服诱惑了,好爽。”
胡学范听他一说,也对号入座地想像了一下,结果立刻吐了,痛苦地说道:“别说了别说了,太恶心了。以后我都不想看A片了,一想到老周扮护士我就反胃。”
我挖着鼻孔做如花状扭捏着向他扑去,边跑边叫道:“大爷~~~”说完我自己差点也吐了,的确太他妈恶心了,靠。
我们几个正研究是否要花钱到人才市场招聘一下子呢,孙仁贵打来了电话,说已经帮我们找好了两个营业员,从别的药材超市挖来的,下午让她们自己过来谈谈。蒋大彪问说给多少钱合适,孙仁贵圆滑地说没事,看着给就行。
下午两点多,我们几个正坐在药箱子上打扑克呢,门外忽然进来两个女的。
其中那个年龄稍大点的说:“请问蒋经理在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女人大概有三十多岁,穿了条黑色确良裤子,上身是件白色短袖衬衫,很本分的样子。跟在她后面的是个年轻的小姑娘,也就二十岁出头儿,低腰牛仔裤,黑色格瓦拉印花T恤,显然是S号的,要不也不能把胸部勒得那么骄傲,光目测也绝对是C罩杯了,身材很是火辣。她脸上的妆化得很精致,睫毛膏刷得特细,一根儿是一根儿地翻翘着,长了双月牙儿眼,皮肤水嫩嫩的,嘴角含着淡淡的微笑,貌似很淑女的样子。其实她的五官都算挺好看的,整个组合起来也不磕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好像哪里有点儿不对劲。
琢磨了半天,我才找到毛病所在——不管打扮得多么完美,但是气质是掩藏不住的,它骗不了人。没错,这个女孩儿的眼神很妩媚也很勾人,但是气质上却有些俗气,甚至还透着一股风尘味儿。
直到那女人再次问了一遍“请问蒋经理在吗”,我才收回了思路,转头看了他们一眼。我这才发现那仨畜牲眼珠子还都直着呢,六道带了钩子的目光都集中在年轻小丫头的胸部了。最没出息的要数蒋大彪,嘴角的哈喇子都闪闪发光了。
我把扑克往药箱子上一放,站起身来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这时候他们几个才醒了过来,蒋大彪腾地站了起来,抢到我前头道:“我就是我就是。”嘴上回答着她,眼睛却盯着后面的小姑娘。
女人礼貌地笑了笑说:“您好,我是孙医生介绍来的,听说你们这儿要开业,需要营业员是吗?”
蒋大彪说:“没错没错,快进来。”
她们相对望了一眼,走了进来。
坐下后女人自我介绍道:“我叫许淑芬,她叫初小雯,我们以前是在一致连锁药店做的。”
蒋大彪喜形于色地说:“不错不错。”说完又瞄了初小雯一眼。
许淑芬从包里拿出几张纸,说:“蒋经理,这是我们两个的身份证和健康证复印件。您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上班呢?”
蒋大彪大手一挥,激动地说:“现在就可以啊!”
我看这败家玩意儿又犯毛病了,就打算问问她们。
还没等我开口呢,初小雯先说话了:“蒋哥,那我们的工资……”
蒋大彪听到她稍有嗲味的声音,微微地打了个哆嗦,消魂地说:“每个月三千,提成另算,你看行不?”
我一听差点哭了,这是雇营业员还是包二奶呢?你咋不再给买辆POLO开开呢?像她们这种售药员也就给到八百,主要靠提成的,这熊货见个雌性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许淑芬和初小雯显然也有些意外,同时愣了一下。
我见状赶紧补救说:“蒋老板特幽默,他最爱开玩笑了,咱店小利薄的,可给不了那么多。而且咱药店刚开张,前期就是一摸索的过程,肯定会艰难一点,所以咱们也得相互了解一下。对了,你们是药学相关专业毕业的吗?”
初小雯听我说完微微地撇了一下嘴角,虽然动作很小,但我还是看见了。
这时许淑芬说:“我是学药理的,小雯以前做过护士,但在此前的药店我们都培训过,这个你放心。”
蒋大彪可能也觉得自己刚才走嘴了,掩饰道:“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周希、林曙光和胡学范,这药店是我们几个合伙儿开的。当然啦,说了算的还是我。要不我看就这样,咱试用期就先给一千,午餐我包,提成回头再研究,做好了咱就提前进入聘用。我们试用你们,你们也可以试用我们嘛,你们说不是不?”
许淑芬扭头看了初小雯一眼,初小雯半笑地点了个头,许淑芬才道:“应该的。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蒋大彪说:“你们一来,我这儿就全齐了,咱周日就开业。明天你们要是没事儿就过来一趟,帮着先把药品上架。”
许淑芬说:“没问题,我们明天早点儿过来。”
初小雯这时才笑了笑,说了句:“那谢谢蒋哥啦。”
蒋大彪龇个大牙乐了,笑得老脸像个包子似的,淫荡道:“客气啥,咱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嘛~~~”
身后的小林子和胡学范听了,同时咝~~~了一声,估计腮帮子都酸了。
初小雯她们走后,蒋大彪像个兔子似的三蹦两跳地跑了过来,激动地说:“真是想啥来啥啊!看见没,绝对波霸!这要是把白大褂儿一穿,我靠,谁看谁得哗哗流鼻血。”
胡学范也没个正经,说:“是啊是啊,我看咱得多进点止血药啥的,到时候指定好卖。”
小林子倒是挺清醒,有点激歪地说:“彪子,你干啥一张嘴就给那多工资啊?这药店也不是你一人儿开的,也不跟我和老犯儿商量商量。”
我没言语,转身在一堆药箱子里翻腾起来。
胡学范伸脖子瞅着我说:“翻箱倒柜的干啥呢?”
我头也没回地说道:“找退烧药。”
蒋大彪说:“咋地了老周,发烧了?尽管吃尽管吃,药咱有的是!”
我怒道:“靠,给你吃!我看你是发骚了。见个女的体温就上升。”
小林子帮腔道:“就是。”
蒋大彪瞪了小林子一眼,说:“你没看啊?你不也麻了吗?”
小林子说:“我麻是麻了,可没一张嘴就给三千啊!”
蒋大彪一听有点不乐意了,说:“都跟我激歪啥啊?我投资那么大,连定个工资的权利都没有了?”
我停止了动作,说:“你定也定得有点谱儿啊,哪有给那么高的啊。你问问胡学范,他还一设计师呢,一月挣多少?”
小林子又说:“就是。”
蒋大彪这下真生气了,把刚拿起来的扑克一摔,说道:“操,都挤兑我!”说完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尽管大家闹了点不愉快,但是开业的时候蒋大彪还是满脸兴奋地来了。有几个平时不错的朋友都送了花篮,摆在门口两排,看上去挺喜庆的样子。难得的是水柔也过来了,还给送了个红包,蒋大彪说啥没要。我见到她的时候有点尴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水柔很善解人意地先跟我打了招呼,微笑着说:“这段时间忙,都没怎么和你说话,若不是蒋大彪告诉我,还不知道你们开了这个店。看见你有事情做,我真为你高兴。”
我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最近很忙吗?晚上别回来那么晚,不安全。”
水柔愣了一下,似乎是发觉了我在注意她的归时,舒心地笑着点了点头。
借着新业的名头,我们打出了全场八五折的特价。虽然来得人并不多,但由于开是周末,周围小区过往的人们应该还是知道了这儿开了家药店。药店不比饭店,谁都是有病了才买药的,所以整个上午没来几个人,我们也都有心理准备,没觉得怎么低落。下午陆续地进了几个老人,买了些日常用药,也算是开门儿红了。
许淑芬看来经验还算丰富,当来人说了病状询问时,都能给出很中肯准确的建议。初小雯如蒋大彪所愿穿上了白大褂儿,确实有制服诱惑的效果,有几个年轻人进来后都不看药了,专瞄她。有一次有个小伙子进来,本来是想买咳嗽药的,结果瞄了初小雯一眼后,立刻捂住鼻子把头一仰,痛苦地说:“您再给我来一盒止血棉签儿吧……”面对这种情况,我只能无奈地暗自解嘲,心想这也算个促销手段吧,本店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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