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55,这是不是你们老大王江的大哥石牙子的电话。”雪姐将手机屏,摆到了高个子眼底。
“她咋呼你们呢?她的底细我最清楚了,你们给我打她啊!都傻愣着干嘛?”菲菲急了。
“没摸清底细,不敢动啊!”看来高个子吃过这亏。
雪姐将后背靠在车门上,醉酗酗地用掌心拍了一下挡风玻璃。
“你看着点,小心划了我的宝马。”菲菲锁起了眉,不客气之外,露出几分担忧。
雪姐不慌不忙地走出了三步外,在他们面前摇晃了几下酒瓶,大声道:“宝马就了不起,身价上亿的男人老娘骑过好几个,再好的跑车老娘也开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和雪姐都要瞒着我?”肯定有苦衷。
“没有人在瞒你,依依的事我和雪姐也是一个礼拜前才刚刚知道的,不过,这些事还是依依本人亲口告诉你的好。”在文丽讲她自己的故事时,我都没有见到过她的眼眶里滚落过这样晶莹的泪珠。
说完,文丽便扭头走了。
“文丽,你要去哪里?”
“去寻找属于我的真爱。”
“你想通了?”
“我和依依一样,从小没妈妈,吃过了太多的苦,就算是一个男人给我一个简单的笑容都可以骗走我的身体。如果老天有眼能够让我遇到一个对我好的男人的话,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换。”这是断定了结局的口气。
文丽含着热泪,强颜欢笑道:“你和依依会幸福的!”
之后,便大笑着向远处泪奔而去。
又是桃河桥下,开心的时候愿意来,不开心的时候也愿意来的神奇地方。
每次的好事与坏事都发生在这里,好像这座桥是为我们而建的,这条河是为我们而流的一样。
我站在那个熟悉而久别的位置,凝视着这一湾东去的河水,不语。
“潘——”
终于听到别人这样地呼唤我的名字了,原来是这样一种让人欣慰的感觉啊!
“我想你了。”她又说。
“鬼才信。”我没有扭回头,并不知道她站在那个位置,也不知道离我有多远。
“给你。”从我的身侧伸来了一张身份证和一张银行卡,我欣然接到了手心。
分离了一个月,依依将头发由金色染回了黑色,穿著也不是以前那样华丽。
身份证上的头像也是她现在的黑发与眉眼,证件表面的保护膜还没有被抹去。银行卡上的磁条也没有一点划痕,看来都是新办的。
“看看姓名,看看出生年月,看看籍贯,我没有骗过你的。”依依释怀地笑着,“今天是阴历四月初二,再有三天就是我的生日了。”
“这种证件造假很容易,我不相信。”我瞧都没有瞧她,头也不回地将证件扔到了草坪上。
有种的直接扔河里啊?
“潘,你怎么不相信我呢?”依依跑过去捡了起来,蹲下身体后就没有再站起。
“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一句真话,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猛然回过了头,怒目相视。
“有些事,我真的好想和你讲清楚,可是,我真的不想再次伤害你,也真的开不了这个口啊!”接跟着又是一句屁话,“我好害怕我讲出来后,你会离开我的。”
根本不用亲口说出来,肯定又是钱长钱短的事。
我正经八百地转过了身,摆正了身体,指着她的脸,吼:“杨晓依,你这个贱女人!”
希望这样地骂她,能够激将她毫无保留地把真话全吐出来。
“潘,你骂我?你居然会骂我?”依依抓着自己的心脏站了起来,缓慢地向我逼近,泪流满面。
我目不转睛地瞪着她,满脸怒气,给了她一个无论她说什么,都不开口接话的阵式。
“也罢,也罢,潘誉,我深爱的男人,我今天就把实情全告诉你,然后,我们就分道扬镳,各走各的吧!”
我默认。
“我没有钱,我需要钱。”两行眼泪在她不住摇头的过程中,甩到了她的发丝上,回旋到了她的脸腮边。
大家都亲耳听到了吧,我刚才断言的没有错吧!
刚说到这里,我狠狠地甩了一把胳膊,破口大骂:“杨晓依,一年来,无论我受过什么样的打击和委屈,从来没有骂过你一个句话,侮辱过你半个字。你以为我不会骂人吗?我骂起人来,比你骂那个黄脸婆还要难听还要狠。你真是下贱到家了,今天,你把我对你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毁掉了,你不要讲了,我也不想再听了,我们分手吧!”
“不要——”依依扑了上来,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我,快马加鞭地喊道:“潘,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要和你讲上次的那些话啊!”
之后,依依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流了一脸盆的泪水,才把她的苦衷全部都哭了出来。
(自传篇)
说真话吧!
我的真实姓名并不叫杨晓依。
我没有欺骗过任何人,骗人的一直是潘浪。
杨晓依,是他给我取的一个化名而已。
瞧瞧他取这名字,小一,怎么不叫,小二,小三呢?难听死了!
如果你是当事人的话,你也会发现在记录自己的事情时,用自己真实的姓名感觉会很别扭的。
但是,我的小名可以告诉你。
小猪猪,是不是很可爱噢!
我今年二十一岁了,我17岁就离家出走,其实,当时我还不满十六周岁,所以,我没有身份证,也不可能会有银行卡。
破洞的丝袜我可以穿半年,她们上班打车,我上班走路,给自己最爱的男人送一件衣服,也只是七十五块。
我干了五年的小姐,一座金山也换来了。
可是,我现在对你说,我没有钱,一分钱的存款都没有。
我说了出来,谁信呢?
但这就是事实啊!
潘,并不是我只给你买一件几十块的衣服,而是,我很需要钱,所以我会花最少的钱来做最大的事。
雪姐、菲菲,还有晨晨,她们几个根本就不靠在天上天坐台赚钱,她们借着床上关系结交了很多达官贵人,通过包工程,介绍工作,介绍业务赚得是大钱。
她们在出席宴会时也叫过我,可是,我都断然拒绝了,因为我内向的性格不适合在那样的场合露面。
我没有她们的身材和容貌,也没有她们的处事经验与社交能力,我只能靠着坐台的那100块钱来维持生计。
雪姐今天被骗光了,明天就能全赚回来。就算她花钱再狠,现在能拿出来的现金最少也有上百万。
文丽不该花的钱一分钱也不花,该花的钱一点都不含糊,虽然她不混黑社会,虽然她也不去结交上层社会的人,但她攒的钱并不比我要少。
菲菲比我只大着一岁,我们是共一年的同一个月进入天上天的姐妹。她现在又有房子又有车,而我呢,除了这身臭皮囊之外一无所有。如果她想从良的话,在大街上去找一个合适的男人,一抓一大把,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像我们这样的工作无论干多少年,总有一天,都是要嫁人的,她们都为她们的以后做下了打算。
那些会娶小姐的男人,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钱吗?
我们的身体已经肮脏了,就只能用钱来弥补。
一个女人是小姐,却没有钱,哪个男人会娶啊?
“……将来我们也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店面,我会让你重新找回家的感觉……依依,我不会辜负你的!难道你不相信我会带给你幸福吗?”那天你这样的对我说。
多少年来,和我有过关系的男人千千万万,却只有你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我是多么的感动啊!
可是,我没有钱,拿什么去投资啊!
“我离不开钱!我需要钱!!我要好多好多的钱!!!”那天我这样地回答你。
潘,我深爱的男人,并不是我不和你说实话。
而是我不敢说,我怕你不要我啊!
有了钱,我才能配得上你,你才会接受我。
我要去赚钱,最起码我也要攒够一个房子的首付才算对得起你。
所以,当你劝我不要再干这个时,我打死也不会同意的。
“有些事,我真的好想和你讲清楚,可是,我真的不想再次伤害你,也真的开不了这个口啊!”我这样模糊地暗示着你。
你是不是想问我,我的钱都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