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离破碎的声音,在电话的那头犹如钝刀,凌迟着慕容靖的心。
“白爷,求你了,求求你……”她已经没有自尊和骄傲。
白炎苏笑道:“把衣服脱掉给我跳个舞好不好,当着大家的面跳?”
“好好好,我听话,听话……”
“够了,白炎苏你够了,我答应你,你放过伊伊。”慕容靖的心里防线已然崩溃,这个男人几乎哭出声来。这才是白炎苏的目的,他控制着伊伊,这是慕容靖的软肋和命门,自此万劫不复的是慕容靖。
他没有选择,拯救不了自己,也拯救不了杜伊。
白炎苏笑,牵动嘴角伤口,立时变成哭脸。底下小弟连忙去翻药箱,他见杜伊坐在摇椅里一下一下晃着,漠不关心的样子心里便有说不清的怒意翻涌,故此声音都变得阴阳怪气:“慕容靖倒是真的喜欢你,把我打成这个样子。你看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我的嘴巴……”
杜伊瞥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活该。”
白炎苏哼了一声:“是,我学艺不精。慕容靖文武双全、枪法精准,我一弱质书生,只会嘴皮子功夫……”
他说了一大堆才发现杜伊压根不在听。
她说自己想说的,不知说给他听还是自己听:“是啊,是真的喜欢。原本是要把他调到部队里去。他说部队里不让用手机,只能给我写信,就去买了一千个信封。因为我第二天要回警校,我们就熬通宵,把信封的地址都填上,写干了七支笔。”她竖起食指给白炎苏看,“到今天这里都生着老茧。”
白炎苏最不乐意听这些事,上药的时候夸张大叫。
杜伊心里烦,瞧了他装模作样好一会儿说:“既然最后是一样的结果,你也别太为难他。明明说去买酸辣粉,怎么又去甜品店了?平白无故招惹他做什么?”
那蛋糕早在打架的时候烂掉了。其实杜伊不爱吃甜食,只在许多年前白炎苏同她吃过一回,她捧场夸过一回,他便记在心里了。他也知道这么多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白炎苏深深看了杜伊一眼:“既然如此,你也别太为难自己。”
她扭过头,“我有分寸。”
(六)
一开始并不是冲着慕容靖来的。
杜伊做内应,安排的身份是家境富裕的大小姐,父母双亡,祖父母手中积蓄颇丰,她衣食无忧。
虽然上头铺了路,但在警校中确实是实打实往上爬,负责收集所能探听到的消息。慕容靖是师兄,很是欣赏她的吃苦耐劳。察觉到他对她有意思,并未刻意抗拒,同他在一起不是不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