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着古人的样子风趣地摇头摆扇道:“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红杏出墙来”然后,满眼期待地望着他,“对不对?”
安礼辰的眼里情绪变化万千,波涛暗涌,几番欲言又止后,终于发自内心地浮现出一抹深深的敬佩。我得意地掩饰住合不拢的嘴,另一只手故作娇羞地在他胸膛上戳了一下,在他愣愣的神情中转身离去,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深藏功与名。
5.厮混在一起
扬州城最近谣言四起,都说城东柳家的小姐不知检点,王爷迎娶在即,竟然和一个教书先生乱搞起来。
奴婢小翠愤愤地转告我的时候,我精确地指出,“搞”这个字这么用是不对的,一定要说的话,应该说“厮混”。
小翠悲愤地看了我几眼,终于一跺脚愤懑地跑了出去。
唉,流言都是墙头草,哪边有趣哪边倒。清者自清,何必在意那么多呢。
然,我是否当真如此清白?
望着床边挂着的那一抹男子的青衫,我神色复杂地陷入了沉思。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某日一大早起来便被告知教书先生告了假出府一段时间,我便十分高兴地换了一套清爽的男装,带上厚厚一沓银票,神清气爽地踏出了柳家大门。
问我去哪儿?
当然是去青楼啦!烟花三月下扬州,我们扬州城最出名的青楼便是烟花楼。
这年头,没去过青楼的扬州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扬州人,而我作为挥洒着银票支撑扬州城经济的富甲之女,自然也要去见识一番。
才进青楼,老鸨便十分热情地迎了上来,两个穿得莺莺绿绿的妹子娇嗔着扑向了我身后一个月牙白衫的公子。
第一次来青楼就受到这样的对待,我着实受到打击。一回头,却见那白衫公子风流倜傥,翩翩姿态很是眼熟,定睛一瞧,顿时大惊失色。
此人不是安礼辰却是哪个!
安礼辰的眼神不经意地从我脸上瞟过,忽的一顿,猛然将目光锁定了我,一张俊脸瞬时大惊失色。
我大惊失色是怕他这回认出我又要对我教育一番,却不知他大惊失色是为何。然而,眼见他推开那两个娇俏的女子就要向我走来,不由得心一慌,连连加快脚步往家赶。
安礼辰在我身后紧跟着,回到柳家大门时一把扯住我的手,沉着声地解释道:“素素,冷静点,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自是不知道他以为我想的哪样,只知道爹爹不久回来看见我穿着男衫定会翻脸,遂不由分说地挣脱他禁锢的手。哪知才走出两步,又被他揪着抓回了怀里,将我的头按在怀里,语气有些着急道:“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解释的”
“不好了不好了!”小翠急急忙忙地跑过来,瞧见我和安礼辰这样一副姿态生生被吓了一跳,先前要说的话都变成了无意识地呢喃,“小姐,老爷回来了!”
她这话也把我吓得不轻,连忙用手肘一顶安礼辰的肚子,他闷哼一声,我趁着那一丝放松脚下生风一溜烟跑回了房间,手忙脚乱地要把身上的男装给替换下来,却万万没想到那安礼辰居然不死心,门也不敲直接冲了进来
彼时我衣衫已经褪至脚踝,动作僵持在俯身拿衣服的状态,安礼辰也是一僵,半晌才回过神来,生硬地把眼神挪开,干咳两声,佯装什么都未发生过,关上了房门。
遂,这件事传到爹爹耳中时,爹爹甚是暴怒:“什么叫‘搞’在一起了,那些没文化的饭桶!是厮混!厮混!”
对此极品爹爹我已不想再发表什么言论了,唯一能说的便是,安礼辰与爹爹必然有着某种交易。
爹爹能对一个人如此百般容忍,必然有某种目的,他们之间即使不是交易,也一定有某种协议。否则就凭爹爹平日里那火爆的性子,此刻不把安礼辰生吞活剥了才怪。
可惜我们柳家上下文化水平都不太高,这等高深莫测的事情我一时半会儿没法琢磨出来,遂也暂时搁下了。
直到安礼辰找上门来。
6.执子之手、断子之肘
那一抹白衫踏进门来的时候,我心里是窃喜的。青楼一行之后故意冷落了他这么多日,还光明正大大摇大摆地翘掉平日的书法练习,连正面碰上都不曾说过一句话,心中实在痛快非常。
如此几日之后,安礼辰竟然也不再来寻我,不闻不问也就算了,日子居然还过得滋润十分,潇洒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