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女(2)

时间:2016-06-07 12:27:59 

本来,王老汉作为旁观者,想过:除夕、初一、初二、初三……假期已过,不会有多么热烈。但很快就明白估计错了,8点过后还有不少男女不断涌来,10点过后已达1、200人。也许,国假期间,各地团体包下“叙府新家”占据了时间、空间;这国假过去,百姓才有机会来这放松。这里,因苗汉共欢,他感受到民族的螎洽、和睦,如同被注射了兴奋剂,产生抑制不住的螎入人群的欲望。

王帮秀见爸少有的兴奋,牵王老汉手,说:“爸,我们也去跳跳。”

“行啊,”王老汉说:“咱就乐乐吧。”

王老汉、王帮秀螎入舞圈手牵手跳起了转圈甩足舞。

双双眼睛望着年过60的老人神采奕奕,38、9如天使般的女人相伴(侍卫),反之自己又被感染。没螎入循环圆圈舞的都向他俩涌来手牵手。

圆圈太大了,他俩只好移近篝火再起一圈;一会儿圈圈还是太大,又再起一圈……最后他父女俩成了篝火晚会的核心。

“爸,没想到你还这么精神矍铄,”王帮秀说:“更没想到你老人家还这么有引力。”

王老汉说:“精神矍铄吗?人,都埋藏着潜力,因某种诱因就会迸发出来,这时的诱因就是你帮秀和欢乐的人们;引力?人们的愉悦、快乐会相互吸引。”

这篝火晚会是王老汉今生今世都难有的也不会忘记狂欢夜

回房间的路上,王帮秀想到大哥还安排有夜宵,喃喃:“爸,下午见你只喝了一碗汤。身体?夜宵一定争取吃点东西。”

“人老了,机能衰弱,正常。快乐就好,今夜我是很快乐的?”王老汉希望自己的快乐感染女儿也快乐。确实,这个夜晚王老汉在浓浓的苗汉同乐中“只恨今宵太短”。

王老汉在享受帮贵、帮富精心安排的夜宵仍是喝汤。

安顿了客人休息后,王老汉一家子小结。王帮贵很满足,说:“虽然花了5个小时的路程,都吃好了,耍好了,事情谈得已很满意。”

王帮富说:“我就不懂‘简政放权’,权放到下面来,反而还要各部门、各机构签意见;哥和我都有各部门严格审查的‘施工证’,不就行了吗?”

“正在改,正在改。”王老汉总是个乐观主义者,说:“国家大事太多,慢慢会改到这点上来的。眼下,作为人民、百姓、网民都认为家庭和睦是幸福是头等大事。”

“爸,我举双手赞成。”王帮秀说:“除夕吃年夜饭是大哥操办,订在海天大酒楼;初一初二初三又是二哥操办,订在龙马大酒店。我家那位有气,说‘一定要操办一次大团圆’,我们订在‘四季农家乐’。”

这使王老汉为难了,从除夕始他就因牙痛饿肚子,现今看到餐馆就没食欲甚至恶心。但三女帮秀对自己最贴心,最遂心,自己也该遂帮秀的愿才好,考虑一阵,说:“可以。但不要搞到餐馆里去,就在我家里,佳肴唯有自家饭。我自在,想吃点什么我也方便。”

元宵这天,王帮秀背一背兜自种的新鲜蔬菜,带来了老公和一个聪明、灵敏、极懂礼貌的7岁女儿张晨曦。

张晨曦一口一个“外公”、“大伯、大伯妈”、“二伯、二伯妈”、“哥哥、姐姐”叫得银铃般响亮,说:“晨曦再向你们拜年了。”

“嘻嘻哈哈……”满屋子尽是笑声。

王老汉说:“这孩子聪明灵利懂事,将来必定好前程。”

王帮秀说:“晨曦,同哥哥、姐姐去玩。”她和她老公到厨房忙起活来。

中午,3个小家9个人加王老汉共10人刚好能坐1大圆桌。

这家庭气氛,王老汉很乐,说:“团聚,团聚,重在聚而不在餐。你们吃好,我就高兴了。”

见王帮秀已上凉菜,老二喊:“老爸,你先上桌。”

王老汉一听“上桌”!即联想做质监工程师那时,面临接受任务;今天更甚,如赴刀山火海。

老二见老爸没积极性,说:“老爸,你坐上桌,我们才好上座呢。”

怎么说呢?王老汉面临每日三餐都犹疑不决,需酝酿一、二十分针钟。实在是需呼唤自己的牙齿:勇敢些,勇敢些!今天又是一大家子在一起,你给我鼓起勇气吧。

总得过这一关,王老汉终于坐上了桌,儿孙们才团团围坐他身旁。他也笑,这是除夕以来的第一次笑。

王帮秀见爸精神尚可,起身给爸爸、大哥、二哥斟酒。

王老汉说:“我只一点点,小半杯。酒喝进口,经过口腔,刺激牙龈不舒服。抿抿,意思意思,心意陪大家。”他以往一、二两酒是能喝下的,但这几天喝水还好,喝酒就刺激得牙龈痛。

菜端上来了,王老汉像尊菩萨,不动筷子。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都说:“爸,吃点东西呀!见爸吃,我们吃才香。”都往王老汉餐碗挟菜肴

王老汉笑吟吟,用筷子挡住四面八方向他餐碗挟来的食物,如同挡子弹,说:“别,别别,我自己晓得吃。你们吃,我接收,我营养,我乐。”无论多少劝诱,仍是不动筷子。

王帮贵说“这咋办?”他对建筑施工还能拟定方案、程序,现今一筹莫展。

王帮富调侃:“人类有没喂食机?医院有,输液,没各种食物的香和味。老爸,只能靠下定决心不怕牺牲自己吃呀,这是谁也帮不了忙的。”

这顿饭吃了半个钟头了。孩子到底是孩子,吃完饭,晨曦说:“外公,慢慢吃。你要吃饱。”都又同哥哥、姐姐下桌玩去了。只王帮贵、王帮富、王帮秀夫妇还陪在王老汉身边。

大嫂、二嫂说:“爸,你吃点呀。我们都愿你身体好,将来还靠你给帮贵、帮富多多点拨,给孩子们复习功课,这个家需要你朝气蓬勃的身体。”

王老汉说:“该我做的,一定会做好。吃东西就不要勉强我了。”仍没举筷挟菜的动作。

王帮秀看在眼里焦在心里:人,多少要吃点东西才行呀。说:“你们再坐坐。”又到厨房去了。

又是一阵子,王帮贵、王帮富吃完饭也不得不下桌了。天下,再孝顺的儿女真没几个能陪老人尤其是陪老汉在餐桌上至始至终。

王帮秀端上桌一碗豌豆尖。这豌豆尖只能在开水焯一下,又清香又脆,可王帮秀是怎么做的呢?别人都是摘去须须,摘取两三个蛾子;她却只摘取顶尖一个最嫩的蛾子儿,又像猪蹄、牛筋一样在锅里久炖,几乎成糊状。“爸,慢慢试着喝两勺子吧。我陪着你。”

王老汉从一碗豌豆尖又见到王帮秀体贴入微的孝心,说:“好的,我慢慢喝,完成任务。”

王老汉喝豌豆尖粥,20分钟才喝半碗。

王帮秀摸摸王老汉的餐碗,说:“都冷了,吃了伤胃。热热。”端走餐碗,用微波炉热了两分钟才又端到王老汉身前,说:“没关系,仍慢慢喝。冷了,我再给老爸热。”真是天下难见的不厌其烦的孝子女。

王老汉喝完豌豆尖粥,王帮秀收拾餐桌时,王老汉从内衣袋摸出一张银行卡,放在王帮秀手中,说:“我不中用了,以后我就在你家养老。”

王帮贵、王帮富知道这银行卡是老爸一生积蓄,沒有10万也有8万!好在王老汉的儿女都在王老汉教育下,家庭和睦、从不争财。

大嫂、二嫂都各早考虑过将爸接到自家养老,指点生活、社会迷津,同声说:“家中有老,胜过珍宝。今年兴抢红包,三妹抢了头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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