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的艳遇

时间:2016-06-08 15:53:13 

收工的电铃一响,工地上的民工们拍摸着裤袋里刚发的工资,三个一群,俩个一攀,打着唿哨寻欢作乐去了……

冯奇靠在门槛上,拼命地吸着“相思鸟”烟。想着明天该抽个什么时间将钱寄回去。老婆邹子婴早就盼着他的钱给三个月大的儿子去买奶粉呢。

施工队长见冯奇一个人愁愁闷闷,就将他一拉一推说,就你不会乐,跟队长跳舞去。冯奇将手一甩一甩,我没钱,我不去,我不会跳。队长将他往通往舞厅的马路上一撞一撞,我靠,我请你。冯奇急急忙忙返回工棚将解放鞋踢掉,趿上了一双泛旧的白波鞋,飞奔了出去。

是一家高档舞厅:灯光花朵一样次第而交错地开放着;大理石地板人影浮动;玻璃圆桌上的小方型器皿里,有一朵燃着的红蜡红金鱼一样慢悠悠地游来游去……

冯奇平静多年的心湖里那条“红金鱼”游得水纹一圈一圈地漫开了,扩大了……

队长一边推磨一样推着冯奇,一边用眼睛往四面扫,扫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女人后,便将冯奇一个人凉在了座位上。

冯奇一个人坐在那张圆桌旁,有一种被父亲遗弃在繁华的集市上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一般的心慌与迷茫。

但,一阵浓郁的“玉兰油”的花香突然间在他跟前密密麻麻而白白晃晃地开出一条路来。

一尺之遥的地方,一个女人正面朝着他:白萝卜似的两条腿在交错着一退一进;红萝卜般的两只胳膊在一筛一筛;高耸入云的乳峰在一弹一荡;黑皮裙包着浑圆屁股在一扭一翘……

冯奇的目光强力胶粘一般粘住了女人的身子,女人的几根发尖突然然飘垂到他的脸上:是没伴还是不会跳?冯奇低着头,手在腿上搓着:不会跳也没伴。女人将他不由分地拉起,我做你的伴我带你跳。

冯奇象一只马戏团的猴子,被耍猴人带到了舞池里。冯奇搓着两只手,不知道往女人身上哪儿搁。女人笑弯了腰,将他的一只手挪在自己的腰上,另一手平抬了起来。冯奇的手掌“田七”膏药一贴住女人腰上的当儿,突然间就心惊起来,这女人的腰咋跟邹子婴的不一样呢?邹子婴的腰磕磕绊绊,象稻草搓的绳索,她的光光滑滑柔柔软软,象剥落的一截果冻。

冯奇的手在女人腰上移动了几下,就感觉那截果冻会断了,会融了,会成水了。他的心怦怦直跳,手心冒出浸出细密的汗珠,下面的东西象关着筏的水泵硬邦起来……走花的人群往他背上一撞,他下面的“筏”就抵在了女人皮裙拉链处的中缝上。

来不及自控,“筏”顷刻间爆开了,一股水柱自冯奇的体内冲涌而出……冯奇在心里啊呀了一声。

女人的第六感觉到了他心里的动荡,手指在他的大腿处绸缎般地一扫,笑道有些潮湿,怎激动成这个样子了?冯奇有些无地自容而不知所措,红着脸说,我要回公司了。

女人追上了冯奇,明晚还来,我教你。随即又在吧台借过一支笔与一张烟里面的银泊纸,沙沙地写了自己的名字:林如烟。还有她的手机号码。

冯奇将林如花的名字与手机号码从工地上看到被窝里之后,发觉林如烟的一笔一画象初春里的一根根纵横交错的小草,穿过压在他身上的石灰水泥钢筋蓬勃地生长起来……整个春天都在舒展、在欢腾。

冯奇没有将钱寄回家,而是买了一套名牌西装及一双老人头皮鞋。因为林如烟昨晚上笑他穿波鞋配西裤。他不想成为她的笑柄,只想知道她除了腰之外,其它地方是不是也跟邹子婴是不同的。

冯奇独自一个人早早地来到了舞厅,又坐在昨夜坐的那个座位上。只是,在他的望穿秋水以及无数次的电话拔打中,并没有见到林如烟的人影,也没有听到林如烟的一声笑或一句话。

舞厅终于散场,冯奇拖着步子走了出来,心里恶狠狠地骂自己,真傻逼!女人的一句戏言他居然比挑着沙子在架子上晃着走还要用心。

但,恍恍惚惚之间,冯奇觉得自己傻逼还是傻得值得的。因为,大门口停着的一辆白色轿车里,一个女人正探着头在喊他。他看清了女人眉心里那颗红豆一般大小的黑痣,确定了是林如烟!

林如烟打开了车门,淡淡一笑,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冯奇一看到如烟脸上的笑,心里的怨气就象放进沸水里的一勺白糖,一下子就化了,甜了。然后,象一位骑在白马上的王子,云里雾里地被如烟牵进了一座别墅里。

冯奇在沙发上坐定之后,林如烟便挨着他坐下了,目光温情脉脉地望着他,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你象极了我的初恋男友,从舞厅里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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