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天来力克公司上班时,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梦衣。
那时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当时老板正跟我谈话,梦衣进来了。梦衣是来给老板送一份文件的。梦衣当时穿着一件玉白色的套装,就像一片云,轻轻地飘了进来,又轻轻地飘了出去。
我的眼球就被梦衣粘住了,被她拽走了好远。老板给我谈了好多我也没有听到心里去。那时我就有了一种小感觉,这小感觉后来才知道叫一见钟情。那时只感觉我已经有点爱上这个姑娘了。
我不知道怎样走出了老板办公室。出来后我就问介绍我进公司的强哥:“刚才那个送材料的女孩叫什么名字?”
强哥说:“她姓叶,叫梦衣,是咱们公司资料室的。”
我从事的是设计工作,没事就常去资料室查资料。再加上梦衣在资料室,后来我简直有点常住“沙家浜”了!
我和梦衣慢慢熟悉了。每次去,梦衣都是淡淡地说:“来了。”我说来了。梦衣问:“你需要什么方面的资料?”我说什么什么方面的。梦衣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麻利地给我找出,然后坐在一旁做她的笔记。她的话仿佛是金子做的,从不跟我多说一句。资料室里没人时,我就没话找话,夸她的发型漂亮,夸她的衣服漂亮,夸她的肤色美丽,夸她脸上的一颗痣长的是地方,有时夸的连我自己都想扇自己的嘴巴。每次夸梦衣的时候,梦衣只是对我浅浅地一笑,然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显得很像大家闺秀。不像我,只要谁一夸我,我就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有一回,一个长得不多美丽的少妇夸我,夸我像陈佩斯一样那么有亮感,当时我就不知自己叫什么了,强哥喊了我半天,我都不知他叫谁。
梦衣越是不理我,我就越想接近她。我知道我这人大优点不多,就有一样,谁也比不过我,就是我的骨头贱,是属于越吃不到葡萄越想酸的角色。于是,在我去公司两个月后的一个下午,我郑重地向梦衣发出了邀请,“梦衣,我想请你喝咖啡,请你赏光!”
梦衣看着我,低下了头。很久,她才抬起头来,眼里长出了泪。
我知道,梦衣一定是激动的。像我这么酷的帅哥约人,哪个姑娘不感动得热泪盈眶?我很绅士地说:“梦衣,我是真心邀请你的,请你光临!”
梦衣看着我的眼睛。梦衣的那双眼睛像汪泉,清清亮亮的。她看出了我的急切和诚意,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我们是在“水晶心”咖啡屋里喝的咖啡。我喜欢巴西那种有着深深苦意的咖啡,喝的时候是苦,可咽过之后,就满嘴生香,有丝丝甜意从心底泛上来。梦衣不喜欢喝咖啡,她说她喜欢水果汁。我问她要什么水果的?她说来听橙子的吧。
烛光摇曳,梦衣越来越朦胧越引人遐思,我越看越爱看,越看越觉得这么楚楚动人的女孩我要是不爱我真是天下第一号的特大傻瓜。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是傻瓜呢?我要是傻瓜那全世界人民没有一个是聪明的了,包括布什、包括普京。我于是就握住了梦衣的手。那是一只白皙的手,手指修长而充满了音乐的动感。我说:“梦衣,我,我,我喜欢你!”
梦衣显得很有城府,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那种城府。她问我:“你考虑好了吗?”
我说:“我考虑好了!我早就考虑好了!梦衣,嫁给我吧!”
梦衣抬起头,望着我说:“别把我想得那么好,我不是你想像中的样子。”
我说:“我考虑好了,从见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就下定决心了,一定要娶你做我的妻子!”
梦衣说:“也许我不配!”
我说:“你怎么不配呢?你配!我不配你才是真的呢!像我这样的男人你愿意嫁给我那是我的造化!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
梦衣说:“你真的不后悔?”
我说:“笑话,我赚大便宜了,后什么悔?”
梦衣猛地握住了我的手,眼角里的泪花在烛光里亮晶晶地开。我知道,梦衣那是激动的。
当我把我和梦衣的关系公开后,很多的同事都看着我笑,那笑笑得很暧昧很有内容,笑得我内心惶惶的,像做了贼。
这天下午,强哥来了。强哥一见面就开门见山地问我:“你和梦衣恋爱了?”
我说:“嗯。”
“你要娶梦衣做老婆?”
我点了点头。
强哥就抱怨:“跟梦衣恋爱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给我招呼一声呢?我问你,你对梦衣了解多少?知道梦衣的情况吗?”
我问:“什么情况?”
强哥说:“贞操方面的。”
我说:“我现在还没行使做丈夫的权利,我怎能知道?”
强哥严肃地说:“梦衣她不是处女,你知道吗?”
我如雷轰顶,就觉得脑子嗡地一下。这是个大事。这决定着我一结婚就戴上一顶硕大无比颜色鲜艳的绿帽子。我不由地用手摸了摸头问:“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强哥说:“梦衣被人强暴过,准确地说,被人轮奸了,是五个人。”
天哪,怎么会是这样?我问强哥:“你怎么知道的?”
强哥说:“咱公司谁不知道这事?”
怪不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没人去追呢。强哥说:“梦衣如果不遭这一节,你想,还会轮到你吗?说句笑话,狗窝里还能剩下了饼子?大家谁愿意戴那顶鲜艳的帽子,人前人后能抬头吗?”
强哥说的是实话。像我这样标致的青年,戴着个绿帽子上下班的确不够雅观。我这时才明白公司里的员工们听说我和梦衣好上了所露出笑容里的意思了。
强哥说:“作为朋友,我只是给你把我知道的说清楚,主意还是你拿!”
当天晚上,梦衣约我,我们又来到了“水晶心”咖啡屋。我那天极不平静,开门见山地问梦衣:“你,你,你真的被人污辱过?”
梦衣一愣,继而低下了头说:“你都知道了?”
我问:“是不是?”
梦衣抬起了头,看着我的眼睛,说:“是!”
天哪,我多么希望从梦衣的口中说出“没有”这个词啊!哪怕她是跟我说谎,可她却给我说了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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