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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颜听到这个声音,呆滞了许久的脸庞僵了一下,满面愁云拢上眉头。
“三叔,我想做个饱死鬼。”易水凉可怜兮兮道。
名为三叔的汉子眉头一皱,桌上倒是有半盘烧鸡供他打发时间的,怎么也不是这个小子,但他旋即双眼一转,扯了一块肉丢了过去,却是就落在易水凉手边,但又够不着。
“喂我。”易水凉转而可怜兮兮地面向江雪颜。
很多年以后,易水凉想起那个瞬间,城墙一样厚的脸都会不觉红到脖子根。可那时候他真的很惨,可怜兮兮都不用装的,满脸血水,后牙咬崩了两颗,像个麻袋一样瘫在地上,江雪颜递过来的鸡肉他都啃不动,遑论自己抬手去拿。
“你吃……”很小声,易水凉说道,“现在你就是我的手脚……”
江雪颜红着眼将鸡肉扯成小片,放进易水凉嘴里,自己也卖力地啃着骨头上的碎肉,吸取每一分力量。她大约明白,易水凉要再做一次生死之搏。虽然目前的处境仿佛已经没有任何一丝可乘之机,但她还是选择了相信。那么她便要让自己调整到最好!
“我也要做饱死鬼!”
三哥见易水凉真已废了,当下更不设防,心说做了这大孽,做点好事补补阴德算了,端了那半盘鸡肉扔在江雪颜身前。
姑娘卖力地啃着,啃着啃着流出泪来。
易水凉吃得很少,所以他只有力气说:“三叔,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嘞。”
午时将至,三哥喝完最后一口酒,将酒葫芦一扔,一脚踹开地上装鸡骨头的盘子,提溜起两个小娃子便往门外走去。
从后门出,走小道一里路就是海堤,最是掩人耳目,也快得很。
“小子,别怨你三叔,你不死,三叔就得死。”三哥一手提溜着一个娃子,对着大海慨叹道,“要怨就怨这老天吧。”
“三叔,你再抱抱我吧。”
“想让我放下这丫头好让她跑?”
“……三叔,我就是有点想你小时候抱我上街买麦芽糖了。”易水凉带着哭腔道。
三哥眉头一皱,心里突然软了一下。作孽啊,起先还和愣子说送人去死还瞎慈悲什么,临了了自己也是个假慈悲,可是就是止不住。
三哥放下江雪颜,两手抱起易水凉。易水凉小臂虽断,大臂却还有力,很勉强地抬起来,搭在三叔的肩膀上,环着他的脖子。
天边一声炮响,祝礼成,是投下祭品的时候了。三哥登时变得冷酷起来,站在海堤边上,双手往外一递一松。
“该死了,小子!”
易水凉没有死,死的人是三哥。
一截白生生的骨刺从侧面插进了他的脖颈里,血泡溢了满嘴,声带断了,说不出话来,只有嘶嘶的气声带着血喷了易水凉一脸。
易水凉因痛苦而狰狞得有些可怕。江雪颜捂住了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天在地窖里,易水凉说,往墙上撞,撞断了骨头斜刺出来,就能割开绳子,就能跑。
那天易水凉也说,我怕疼,非常怕。
可是在这近乎油尽灯枯的时候,他忍着全身的伤痛,用还唯一能用的右手腕握住被打碎小臂的左手,彻底折断,将骨片刺出血肉,化作一把刀,刺进了三哥的喉咙里。
“带我走……”易水凉吐出最后一口气,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现在你是我的手脚。”这句话已经说过了。
十一
雨一直在下。
易水凉再次醒来的时候,谷雨已经过去了很久,人也早已不在花竹村。
背上裹着厚厚的纱布,伤口化脓,纱布黏进腐肉里,四肢打着生硬的石膏,僵劲不能动。弟弟易水寒每次来帮他换药,疼得他哭爹喊娘,眼泪都要掉出来。
最后的最后,自己那个不靠谱的老爹终究还是赶回来了。当时,江雪颜背着他直往家里逃去,路上撞见了村长与黄二狗,正欲做生死之搏。易老爹突进阵中两刀斩落幕后主使村长和其子黄二狗的人头,而后又捎带上江雪颜的母亲,众人远走。
“哥哥,那个小姐姐又来了。”
“不见。”易水凉咬着牙,“我差点害死她,哪有脸见她。”
“哥哥,你是脸被打坏了才不敢见的吧?”易水寒问。
“小孩子闭嘴!”
就在这时,易水凉的老爹引着另一个人进门。那人不到三十岁的模样,比起自己的老爹仿佛靠谱得多的样子,五官端正腰板挺直,走路时步子起落有度,是个实打实的军人。
“小子。”那人蹲到床边,轻笑着对易水凉说,“这么拼命,你是不是想做我女婿啊?”
门外,江雪颜低垂着眼睑站着,耳垂有点儿红,手里端着一碗新鲜出炉的鱼丸汤。
“不想,”易水凉道,“我只是想吃碗鱼丸啊……”
气得江雪颜当场把碗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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