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道:“或许是神医妙手回春,医治了太后此等疑难杂症呢?太后的病情岂是我等身份低微之人随便就能够知晓的呢?”
婢女道:“此事小女子倒没有深思过,只是想起我那几位一同在太后跟前服侍的哥哥姐姐的遭遇,小女子便是万分后怕。几月之前,太后病重之时,太后的几个婢女和太监都一一身亡了,碰巧那几日,我外出采购一些物品,这才幸免于难。他们几个都是与我一同进宫服侍太后,对太后忠心耿耿,万不是传言中那般偷盗财物、谋害太后。我一介弱女子只能装聋作哑,大气不敢出,由此太后才没对我痛下杀手,由着我在身旁服侍。这几日,太后愈发难伺候了,动辄对我拳脚相向,照此看来,说不定我也会落得和他们一样凄惨的下场。”
白玉堂道:“姑娘,切莫悲戚,凡事看开些。”
婢女道:“我一介女流,能有何期盼,既人宫中为奴,总不是老死宫中。大侠,勿要再劝了,能将心中的苦楚一一道尽,总好过对着一面空墙独自呓语吧!小女子已经十分知足了.大侠勿要挂怀!”
白玉堂听罢,心中感慨万千,他对着女子作揖告别之后,鱼贯而起,朝着皇宫深处迈去。
宣和殿内,皇上正兴致勃勃地欣赏着从开封府的瓦刺之处甄选进宫表演的节目。
几个锦衣华服的伶人在大殿中央随着丝竹之声翩翩起舞,逗笑的舞姿,悦耳的丝竹之声,教皇上极为受用。
皇上端坐在龙椅两侧,左右侍女手持华盖。但见伶人几次起落,丝竹之声尽去,大殿中央一群穿着似官服模样的匠人正在卖力地表演。他们站在大殿中央,尽力地挥舞着肢体,巨幕之后,一位匠人在卖力地说着什么。表演的匠人们并未张合嘴唇发出声音,巨幕之后的匠人娴熟地发声,整个表演显得真真切切,从远处看去,这场别开生面的双簧表演十分惊艳。声音与表演的契合太过逼真,教人难以置信。
白玉堂老早就伏在了大殿的房梁之上,巨幕拉开之时,他觉得此等场面似曾相识,于是耐着性子,将整个过程尽收眼底。他联想到罗尔保在开封府府衙前劝进捕快的场景,不觉眼前的景象果真有那么几分相似。他含笑不语,对着皇上的方向拜了几拜,而后折身离去。
第九回
稳中求胜显谋略
水落石出保情谊
一夜的歇息之后,白玉堂悄然来到展昭的宅院。
白玉堂到了展昭宅院,却看到多日未曾蒙面的柳燕恰好也在这里。柳燕自是奉八贤王之命前来打探情况。
柳燕正与展昭小声议论着什么,见白玉堂进来,柳燕忙起身笑道:“听展大哥说,五哥不远万里,去了一趟柳州,不知五哥此行可有收获?路上可曾遇到危险?”
白玉堂点头道:“此行一路平安,的确也有些收获。”
柳燕莞尔一笑道:“五哥且说来听听。”
白玉堂朗声道:“我近日仔细研究了那份被杀者名录,联想到了一些事情,发现所有的疑点竟是全都集中到了李天应身上。因此,我顺道前往南阳去调查李天应,你们猜结果如何?”
柳燕不屑地道:“这个狗官,断不会有什么好的官声。”
白玉堂苦笑着摇头道:“此言差矣,李天应是一个深得民心的好官。因其政绩突出,后被提拔为柳州太守,再后来被八贤王极力举荐,调入吏部担任侍郎。”
展昭与柳燕皆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白玉堂想了想,对展昭说道:“展兄呀,我有一个计划,不知是否可行?”
展昭道:“玉堂,不妨说来听听。”
白玉堂道:“现下李天应已被罢官,我们接触罗尔保已经不再投鼠忌器。我们不妨揪出罗尔保探个究竟,便可知道李天应的底细,如此循序渐进,各个击破。”
展昭摇头道:“玉堂此计甚妙,只是眼下罗尔保已经消失数日,卢方、徐庆、蒋平三人以及柳燕姑娘,几乎将整个东京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罗尔保的任何踪迹。或许,他已离开东京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