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燕报案了，局里立了案。我们开始进行正规的调查。
程军想让我带着他见领导一面，他准备了一张银行卡，说是有2000块钱，知道刑警队经费缺，全当帮个油钱。
显然我是不敢带他去见徐亚杰的，曹洪亮又不在，我只好带着他见了毛磊一面。对那张卡的事儿，毛磊知道我和程军的关系，客气了两句就收下了。
第二天，毛磊对我说：“你把那卡退给程军。”
我说：“师傅，你也太见外了吧，程军是我的好哥们儿，再说钱也不多，好歹是他一点心意。”
毛磊说：“你知道那卡里有多少钱？”
“多少？”
“5万，这不是让我们犯错误嘛。”
我一听也有点大，这钱绝对不能收。毛磊还说：“你这哥们儿，真值。”我怕他想多了，再误会我上回帮程军还不知落了多少好处，就说：“这家伙，对我也不说实话，还说只是2000。我马上还给他。”
我把卡还给程军时，程军说：“花多少钱也要找出汉洋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知道你们的经费有限，花费都是我的。”我说：“这不成，领导的指示，我得照办。今天你不拿回去这张卡，我就亲自给你送回去。”
喻汉洋的手机一直没有开机，我到电信局查他的通话记录。
我调取了喻汉洋半年来全部的通话记录。牵扯到我的不少，我们平时没少联系。如此一来，我和喻汉洋的关系已经是队上皆知的事了。
在喻汉洋失踪前几天的联系电话中，有几个比较可疑，需要逐一进行调查。
我们来到万家陆公司的时候，老总谭武军正在主持大区经理会议。这是家跨国公司的中国分公司，来之前，我们初步了解了一下谭武军的情况，决定与他正面接触。谭武军39岁，江西南昌人。老婆在高校任教，算起来和毛磊也是校友。还有一个女儿9岁。
我们亮明身份后，前台不敢怠慢，但说要等到会议结束之后，才可以见谭总，因为谭总要求他们不许任何人在开会时打扰他。
我们就在谭武军的办公室里等他。
不知是不是普遍现象，外企的CEO总爱带点傲慢，好似自己真是外国人似的。谭武军也是这样，尽管他对我们的到来有些意外。
我们只好直言：“谭总，没别的事，就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谭武军说：“那就快点，我很忙。”
“139****8011是您的电话号码吧，您7月26日晚用这部电话和喻汉洋联系过，能告诉我们具体情况吗？”
谭武军的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就过去了。他回答得很干脆：“我不认识什么喻汉洋，也从未和他联系过。你们还有别的需要问的吗？”
看来不抛点真货，他一点不打算配合我们。我说：“谭总日理万机，难免会忘事。根据我们的了解，在7月26日之前的三个月内，你和喻汉洋通话了12次，最长的一次持续了45分钟。你真不记得了？”
谭武军的汗水下来了。
这时，有秘书过来送材料，见我们几个穿着警服的人表情严肃，赶紧放下文件，吐了吐舌头出去了。
谭武军接着给秘书打了个电话：“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许到我办公室里来。”
他顿了顿：“喻总发生什么事了吗？要我说可以，但我必须知道你们来的目的。”
我说：“喻总已经失踪，很可能已经遇害，而你是他失踪前最后一个联系的人。现在你该明白了吧？我们弄清楚了你的情况，对你是好事，你说是不是？”
谭武军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说不清楚这个事，他也可能牵扯进去。
谭武军很快交代了一个事实：“我是有意接近喻总。可我与喻总的失踪没有任何关系。”
“你接近喻总的目的是什么？”
“喻总的岳父不是陈市长吗，我想和陈市长拉上关系。具体原因，你们也明白。”
“7月26日那天，你都干什么了？”
谭武军详细交代了他的行踪，经查，他没有加害喻汉洋的条件。
临走时，谭武军不安地问：“陈市长没出什么事吧？”
我到表妹的房子时，榻榻米已经做好了，有50厘米高，外表看着还有模有样。脏兮兮的施工工具、剩余的砖头和半袋水泥还堆在客厅的墙角。我拿起一把铲子掂了掂，挺沉，对表妹说：“你包给一家装修公司不就得了，得省多少力气。要不然，直接雇个小工也能办了。”
表妹回道：“你就这么瞧不上我？”
说实话，表妹的手艺真不怎么样，说是榻榻米，还不如东北的大炕。我问她：“你什么时候也搞过建筑？”
表妹说：“我在广东一个厂子打工时，厂里有建筑工地，建筑工人的工资比我们高好几倍，我眼馋了，给人家客串了三天。”
“你能干得了？”
“真是干不了，第四天人家就不要我了。”
我着实心疼表妹了，她竟然还干过这种力气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