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金豁牙子今天干的活是装煤,跟那个绰号叫边三饼的“大板锹”一起干的。
金豁牙子一副没精打采活不起的样子。边三饼问他,怎么了?他笑了下,说,那个,啊,没怎么。
一块煤,有四个篮球那么大,用大板锹端不上车,金豁牙子就把锹往地上一放,双手抱着往车上搬。眼看着就搬上车了,金豁牙子的左手背磕到车厢上,蹭掉了挺大一块皮,血就渗了出来,紧接着这块煤就掉在了地上。
边三饼就骂了一句,操,干活就干活,你想媳妇呢?
金豁牙子说,我得上医院包一包,你自己干吧。
边三饼说,要不要我陪你去?
金豁牙子说,不用了。
到医院简单包扎了一下,金豁牙子就回了家。往炕上一躺,他就叹了口气。边三饼说他“想媳妇呢”是句气话,但真就说到了要害处。
昨天夜里,小关扑在金豁牙子怀里哭,还紧紧搂着他。金豁牙子一开始时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可只过了一小会,可能是在酒精的指使下,他就也搂住了小关。也不知道过程是怎么样的,两个人就除去了衣服,滚到了炕上。金豁牙子压在小关身上时,小关已停止了流泪。小关的眼睛是闭着的,嘴巴却张着,还把舌尖伸了出来,呼吸粗重又急促。金豁牙子一低头,含住小关的舌尖,接着就进入了小关的身体。小关含糊不清地呻吟了一声,金豁牙子就狠狠地动了起来。
事后,小关侧身偎在金豁牙子怀里。她说,真好,我都快三年没做这事了,强子他爸自打跟了
金豁牙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就闭着嘴巴,望着天棚,同时下意识地用右手抚摸着小关光滑的后背。
小关说,你真好,比强子他爸体格好。她边说边将手伸到了金豁牙子的裆间,小心地抚弄,觉得那里有了变化,她就骑坐在金豁牙子的身上,上上下下地动了起来。
怎么就跟小关睡到一起了呢?刚才装煤的时候,金豁牙子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一走神,把手伤了。现在躺在炕上,他仍在想这个问题。想着想着,答案没有噌地一下蹦到他眼前,小关的身体却出现了,光滑、细腻……金豁牙子的裆间又有了反应。
傍晚,小关回来时看到金豁牙子在睡觉,左手上还包了块挺厚的纱布,她就轻轻推醒金豁牙子,说,怎么整的?你手怎么了?
金豁牙子说,没事,装煤不小心碰的。
小关用双手轻轻捧着金豁牙子受伤的手,眼里就有了泪光。她说,唉,你也不加点小心,让人家多心疼啊!
金豁牙子就觉得心头猛地一热。
小关说,走,上我那屋去,我昨天不跟你说了嘛,以后不住这偏厦子,就住我那屋。走啊,你还愣着干什么?
金豁牙子站起身来,往窗外看了一眼。院子里,小关栽的那两垄小火葱,叶子有一拃那么长了,油绿油绿的。夕阳呢,这会儿也来殷勤劲了,用余晖将葱叶镀上了一圈毛茸茸的金边。
14
韩小阳没有想到,他回到家时,穆梅正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哎呀呀呀!我老婆回来了。韩小阳笑着来到穆梅近前,抓住了穆梅的手。
穆梅把手扭动了几下,从韩小阳的手中抽出。她说,你坐下,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韩小阳见穆梅的表情很凝重,简直刮得下冰渣,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他就坐在了穆梅的对面,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咱妈身体怎么样?好点没?什么病啊?
穆梅的眼泪就流了下来,韩小阳慌忙站起来,要给她擦拭泪水。
怎么了?韩小阳说,穆梅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我!
穆梅推开韩小阳,说,你坐下。有些话,我半个月以前就想跟你说,可我张不开口。我妈病了,我才不得不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