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入眠,尹大人急匆匆地推门而入,“刘大人,不好了,秦一民家中突遭大火,他现在正在大堂上等待大人缉拿凶手呢?”
情况紧急,刘墉顾不得休息带人直奔现场。一阵紧张,忙碌,有序的灭火之后,火被扑灭了。秦一民的老婆也幸运的被救了出来,而一边哭哭啼啼秦一民却止住了哭声,这一微小的变化并没有瞒过刘墉的眼睛。
刘墉安慰秦一民夫妇,“近来天气炎热干燥,一定要嘱咐好下人小心失火。”
这一突然的变故对于刘墉来说真的如拨云见日,多少天来萦绕在他头脑中的烦恼顷刻间烟消云散了。他急忙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我真是糊涂呀!糊涂!为什么我要舍本求末呢?自己往自己下的套里面钻呢?要想侦破此案还得从那对金钗查起……”
张氏告诉刘墉那支金钗是十七年前自己再嫁时丈夫秦一民送给自己的礼物,后来女儿长大后我就把那只金钗送给了女儿秦秀莲……
“不知先夫是何人?”
“这说来话就长了。先夫与秦一民是八拜之交的金兰兄弟。那一年,先夫同秦一民出外经商,也该是先夫命中没有福分,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劫匪,致使钱财两空。这些都是秦一民回来告诉我的。幸好,秦一民这人还不错,对我挺好的。后来呢,在别人的劝说下,我就走到了这里。”
“原来是这样?”
“那么你同秦一民成亲后,他有没有什么反应?”
张氏想了一会,“别的倒是没有发现,只是他特别相信城北那颗大柳树的神灵。每年总要去拜祭几回。对了,他这两天总是做噩梦……”
回到府衙后,刘安把跟踪秦一民的情况向刘墉作了报告。情况正如刘墉设想的那样,刘墉给刘安密施了一计,刘安前去了。
几天后,刘安欣喜地向刘墉报告。“一切都按老爷的吩咐办妥了。”刘墉看到刘安呈交上来的东西,不由得松了口气。
一声令下,一班衙役们如狼似虎般直扑秦一民的家中,五花大绑的把秦一民带到了大堂之上。这一行动引起了沧州府百姓的极大轰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大堂之下,威严阴森,而秦一民镇定自若,丝毫没有慌张的样子。
“大人,不知唤小人来有什么吩咐?”
“大胆秦一民,时至今日,你还敢如此伪善。秦一民你可知罪?”
“来人啊!给我大刑伺候……”刘墉走到秦一民的身边。
“十八年前,有一对非常友好的兄弟,他们一同出外贩运生漆,经商顺利,发了一笔财。可是出发前,其中的一位刚刚新婚不久,当时他的家中不是十分的富余,所以那人曾答应自己的妻子一定要给他配一副好的首饰。他把自己的这一愿望告诉了兄弟。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那人的新婚妻子也是十分漂亮。
那一年,他们出外经商回来,走到了一片柳林里,当时天已昏黑,恰好有一位少妇从柳林中经过。他们二人动了非分念头,想调戏一下那个少妇,但是他们的这一荒唐的想法遭到了少妇的反抗,不得已之间,其中一人无意中杀死了那位少妇。他们两人也因此发生了争执,但是迫于兄弟间的情谊,他们还是尽快的处理了现场。不过,其中一人在挖好坑之后,准备把少妇的尸体往坑里放的时候,发现了少妇头上的那只金钗,他就随手攥在了自己的手中。可是不曾想到,他的头上遭到了重重的一击,死在了坑里。另一位把所有的财富都揽为自有,包括少妇包袱中的另一支金钗。后来,他就娶了兄弟的妻子,也圆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想法。但是,他的心里并没有因此感到安宁。他就每年去拜祭那两位亡魂,以求消除自己心中的恐惧。为了避免别人对自己的猜疑,他就编造了神灵附树的谣言。偏偏他在这几年发财走运,这种谣传反而成真了……”
刘墉的话说完后,秦一民浑身颤抖不止。
“秦一民,你可明白?”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本官的话!”
“刘安,把证据拿来。”一张悔罪书放到了秦一民的面前。
“这,这,这怎么在这里!”
“秦一民,自古杀人偿命,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秦一民,起初我对这件尘封已久的案子本是打算放弃的,可是你狗急跳墙,自露尾巴,那一天,你跑到府衙要捉拿放火凶手,按照常理,那时你应该是火急的扑火抢救人员,可是你没有做。你只是想通过放火杀死知道自己秘密的妻子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天公不作美,没有达到你的目的。当时,你得表情使我对这个案子有了一个最初的认识。当我每次提到金钗的时候,你总会表现出来莫名的激动。我就对你产生了怀疑,只是苦于没有足够的证据。后来,我听说你这几天总是十分的害怕,每天都会去城隍庙里祈祷。你是一个信佛的人。后来我就派刘安跟踪你,使刘安假装城隍替你消灾套出你犯罪的全过程,可是你并不知道这是一个骗局,也该是你有这个结局……”
刘墉拿出了秦一民的全部的罪证,在证据的面前,秦一民终于瘫软了下去。
善恶只存在于一念之间,人走上歧路,不外乎几种原因,酒、色、财,不顾一切后果,杀人越祸,其罪难饶。世间鬼神在人们的心中,人心中有鬼,那么神人也是帮不了你的。人善人欺天不欺。一切因果都是因人而起,也是因人而灭。
两案宣告侦破,刘墉也因离京日久返回京城。刘墉主仆三人重过那棵大柳树时,只见柳树已经枯萎,昔日的光景已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