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到底谁是凶手?
突然他手指停在一处,抬眼紧紧注视着谢翁:“您的另一只耳环呢?”他目光灼灼,让谢翁一下慌了神,她局促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一脸迷茫地喃喃道:“啊,耳环是前天才买的啊,怎么突然不见了?”
此时,瑞恩口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
打电话来的是查斯特,他告诉瑞恩,现场找到了一样东西,或者说是非常重要的证物。
挂了电话瑞恩神色一敛:“谢翁小姐,请您跟我回警局一趟。”
VII最后一封信
案发现场找到的是谢翁的另一只耳环。
瑞恩见到查斯特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查斯特正坐在办公桌后头喝咖啡,看到瑞恩进来,低声说:“是我的失误,竟然会遗落那么重要的证物。”
“不,”瑞恩笑道,“你并没有遗落,是这耳环让线索浮出的水面。”
他这句话让人听不明白,查斯特直了直腰,道:“什么意思?”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不会犯这么蠢的错误,耳环很可能是之后才被放进去的。刚才我来之前,去谢翁家找到了这副耳环的小票,购置日期是事发当日,那天晚上谢翁小姐一直戴着它。谢翁有不在场证明,她不可能是凶手,那么这只耳环是怎么跑到案发现场的?”
查斯特默默听着,两人都明白这个耳环背后隐藏了什么。
“叩叩。”
“进来。”查斯特目光越过瑞恩看向门口,进来的是个警员,查斯特记得他,他应该在案发现场蹲着:“警长,费舍家收到了新的信。”
瑞恩接过信展开,缓缓读出了信上令人惊讶的内容。
亲爱的玛丽安,好久没有给您写信了,说起来这段时间对我来说着实难熬呢,因为一些个人的事情,实在不方便也没有时间来写太多,对此请一定要原谅我。
您丈夫乔治的去世一定让您非常痛苦,我深表遗憾,但同时掩饰不了内心的愉悦啊。那个将您霸占在怀中,不让您多看我一眼的男人,那个分明已经有了如此美丽的您却还要拈花惹草的男人,那个胆敢对您动手的男人,终于死了呀。
您看,他为他的行为付出了代价,您应该高兴才是呀。拜托您,请不要愁眉不展,向日葵的美丽就在于绽放呢。
许久没有给您来信,虽然我清楚您并不期待,但还是忍不住想要给自己一个小小的安慰。可惜了,亲爱的玛丽安,将来我没有办法再给您写信了,我要走了,终于可以逃离这一切,解脱了。
果然,枯叶是没有办法拥抱向日葵的。只是最后希望向日葵能永远记住我,再看我一眼,只看着我。
查斯特听完,脸色蓦地更差了:“这……”
VIII凶手
一个月前,玛丽安接到了警方的通报。凶手是谢翁。
此刻,她正独自一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现在正是午夜,与乔治死时相同的时间段。她没有开灯,静默地坐在黑暗中,注视着落地窗外的草坪。
身后是仍然贴着封条还未重装的厨房,四周黑魆魆的,像是野兽可怕的口。
这些天玛丽安已经平静下来,警察们也很久没有再来打扰她,现在这个家中只剩下她自己,这一切仿佛已经结束,跟那个神秘寄信者一样消失了。
从一个月前开始,她就再也没收到过信了。
她突然起身,走向二楼的书房。除了大厅,这里是多日来她最常待的地方。书像有魔力一般,能让人平静下来。
“哒,哒。”
玛丽安陡然一怔,旋即朝着门外竖起耳朵仔细辨听,刚才仿佛听到了脚步声?
“哒,哒,哒。”
“谁?!”她惊呼。
一个高大的人影从黑暗的走道里渐渐显现出来,白炽灯映照出他高大的身形。
“瑞恩?!”她脸上的惊恐不减反增。
瑞恩那双碧绿眸子中转着光华,看上去甚是狡黠:“说起来确实有一个月没有见面了,费舍夫人。哦对了,我是从后窗进来的,您没有关好那儿。另外其实我并不是警察,所以这算不上渎职。不过如果你要去告我的话也没什么关系……”
玛丽安往后退了退,靠在书架上:“你想做什么?”
瑞恩朝她笔直走过去,然后做了个劳驾移位的手势:“不瞒您说,我已经观察您有些日子了,您每天都会到这个书房来,并非看书,而是焦急地徘徊一阵就离开。在我看来,这间书房里恐怕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存在。后来我发现书柜顶端和房间周围都堆了不少杂物,唯独这一块是空着的,正好能容人伸一只手进去。”
说罢,他不顾玛丽安的严词警告,兀自抬手摸向书柜上方,那上面有一个凹口,反方向处是个松动的木块,他边按下边说:“说实话,这件案子确实十分难处理。口供真实性无法保证,所有线索自相矛盾,唯一有动机的嫌疑人,没有作案时间。但是有人弄巧成拙,正好给了我新的线索。”
一声闷响盖住了他的声音,面前的书架竟然分作两半,露出一个半人高的小方口。
玛丽安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目光逼视着瑞恩,与第一次见她时判若两人。
“女士先请。”他保持着绅士风度,看起来却像不容拒绝的命令。
玛丽安僵硬地蜷起身子率先钻进了方口中,瑞恩则紧随其后。这个方口不长,大约只有一两米,但越往里走,怪味越浓烈。
“嗯,是死人的味道。”瑞恩道。
两人钻出方口,一抬头,就见通道正前方有具几乎风干的尸体。玛丽安低呼一声,紧紧贴住墙壁不肯再挪动分毫。
“第一次见谢翁的时候,我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她说没有,但她左手上的戒指戴在中指,脖子左侧还有一个不易察觉的吻痕。”瑞恩掏出两块手帕,一块捂住自己的口鼻,一块递给玛丽安,“这件事您应该早就知道了,她与您丈夫的隐秘关系。
“您告诉我,您到她家之后,她曾经独自离开过45分钟左右,这段时间她见的那个人,并不是什么对她纠缠不休的人,而是她的情人,您的丈夫——乔治·费舍。在谢翁的家中,我看到一封她曾写给乔治的情书:‘我不想你离开我,我要占有你的所有一切,你的头发,你的颚骨甚至你的牙齿。’我想,这封信您恐怕早就看过了吧。所以,您认为尸体的牙齿不翼而飞这件事,可以借这封信嫁祸给谢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