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军的洪峻赶到医院时天色已经大亮,夏景的病房已经恢复了平静。病房中除了夏景和吕甜甜之外,还有一位护士和医院保卫处的一名干事,干事姓刘,是接到住院部报警后赶来了解情况的。据夏景介绍,她是在睡梦中感觉身边有异常,睁开眼睛发现病床边站着一个陌生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样子阴沉可怖,她吓得本能地尖叫起来,那人便迅速地离开了。夏景的尖叫声不但吵醒了吕甜甜,也惊动了左右病房的病友和当班的护士,当时正值黎明时分,住院部已经有人走动了,但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个可疑的人,被警醒的吕甜甜回忆说,她也只看到病房门口好象有个人影晃动了一下,其它什么都没看清。
刘干事到外科住院部后也走访了左右隔壁的病房和当班的护士,谁也没发现那个可疑的人,以至夏景本人也对自己身边是否出现过那么一个可疑人表示怀疑了,不敢肯定是真实地出现了那么一个人还是梦幻的错觉,她甚至无法说清楚那个的形象特征,年龄、脸形、体态、穿什么衣服,她一概说不清楚。潘多军试着用多种方法与之交流,得出的结论只有:男人,站在床边,目光注视着她,样子阴沉可怖。
换句话说,夏景能够提供的只是一个臆像中的模糊的影子,加之这个影子能够在瞬息间消失,就更象一个关于灵异故事中的情节。再换句话说,可能根本就没出现过这么个人,极有可能是心理处在恐惧状态中的夏景的一个幻觉。
洪峻有些懊丧,说自己应该及时回到医院来而不应该去滨江大酒店,如果他在病房中,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潘多军却开玩笑,说即使是真的出现了那么一个人,也不见得是对你夏小姐怀有恶意,也许人家只是想近距离地观赏一下你这个睡美人呢?夏景被他说笑了,尽管笑得有些勉强,但场面顿时轻松了许多。
刘干事起身告辞了,让有事随时跟保卫处联系。
其实,此时的潘多军和洪峻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问题:难道夏景是犯罪分子的下一个攻击目标?但他们都没有表达出来,因为不想再加重夏景的压力,后来潘多军给魏元奇打了一个电话,将医院这边的情况说了,魏元奇的意思让洪峻就留在医院不参加上午的侦查会议了。潘多军离开不久,医生开始查房了,夏景问医生能不能出院?医生表示二人的伤势都不重,回家静养也可以,夏景马上表示上午就办出院手续回桂城。洪峻心想她可能是真的给吓着了,问她是不是因为在医院没有安全感?夏景笑笑,说回到家里你起码有一张可睡觉的床。很随意的一句话让洪峻心里暖暖的,即使是在如此恶劣的心境之中,她还在为她着想。
一应出院手续都是洪峻跑路,收拾病房的时候,夏景突然接到她父亲的电话说是想见她一面,有话要说。夏景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让父亲等她的电话。
“见吗?”夏景头上手机后问洪峻,问话的口气有点象孩子向大人请教。
“这是你父女之间的事,你自己作主。”洪峻说。
“洪老师,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吕甜甜问,“夏姐是让你给作主。”
再看夏景,她正期盼地看着他,洪峻不由怦然心动,“血缘关系是割不断的,”他说,“你母亲已经不在了,他们之间的恩怨也应该了了,再说,”他差一点着王志祥的死说了出来,临到出口才刹车,“你父亲有商业经验,你现在不正需要他的帮助吗?”
“你的意思是见?”见洪峻点头,夏景便拨通了电话,约父亲在江城出版社附近的芳菲咖啡屋见面。
夏景一行到达芳菲咖啡屋时,夏铤和吴刚已经在那儿喝上咖啡了,夏铤风到洪峻有些意外也有点不悦,“你怎么把警察也带来了,你连父亲也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