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冷笑一声:“如果我死了,你作为我的父亲也可以继承家家乐呀。”
“你——”夏铤瞠目结舌,神情一下子变得颓唐,“你这样看你的父亲?难道在你心中你的亲生父亲竟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我可没这样说,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夏景冷冷地说。
一旁的吴刚有点看不下去了,“夏景,你不应该这样说你的父亲,再怎么说——”
“吴总,”夏景打断了吴刚的话,“对不起,打断你的话不礼貌,可是你不知道他……,算了,我不说往事了,在别人眼,我可能是一个什么有的高贵的公主,可是只有我知道……”她有些说不下去了,眼泪也随之涌了出来,洪峻取了一张纸巾递给她,“谢谢,”她接过纸巾擦了一下眼泪,“吴总,按道理我应该叫你吴叔叔,我告诉你吧,我现在唯一信得过的人,就只有洪大哥和他的同事,还有这位甜甜妹妹。”
“我能理解,”吴刚说,“你爸爸昨晚跟我推心置腹的谈了一个通宵,他对自己以往的过失非常后悔,照我想啊,上一代的恩怨就让它过去吧,现在应该是你们父女相依为命的时候,你说呢?”
夏景摇摇头,说:“吴叔叔,你让夏铤扪心自问一下,假如眼前的这位夏铤先生还是一位春风得意、腰缠万贯的一市公司老总,假如不是家家乐有那么大一笔资产,他会想到跟我相依为命吗?”
吴刚一时说不出话来,夏铤更是脸色灰败,人完全瘫在沙发上。
“服务员,埋单,”夏景喊了一声,回头又对吴刚说,“我妈那书的事就拜托,这件事现在是我唯一的感情寄托,什么时候需要续合同请给我电话,我随叫随到。”
“放心吧。”吴刚说。
“洪峻,甜甜,咱们走。”夏景起身说。
洪峻看着夏铤却有些于心不忍,从刚才这一番对话来看,夏铤对王志祥的死好象真的不知情,同时,他对女儿的爱、还有为以前错误赎罪的心理也展露无遗,从直感上,他甚至已经完全将夏铤排除在系列阴谋之外,他现在看到的,只是一个希望得到女儿的爱而不可得的可怜的父亲,“要不,咱们再坐坐?”
“要坐你坐,我走。”夏铤的态度决然。
“夏姐,再坐坐吧,”吕甜甜也劝道,“你看夏叔叔这样子!”
“夏景,我知道你过去受了很重的伤害,我能理解,”吴刚也劝道,“你看,你的朋友都劝你再坐坐,你就再呆一会儿吧,再说,关于你母亲两本书,在续合同之前,有些细节咱们也还需要商量一下,要不我打电话让责任编辑也赶过来?”
夏景见大家都这样说,态度才缓和了一下,重新坐了下来,场面却有些僵。这时,洪峻的手机却响了,接听才知道是张怀念打来的,“张老师,你找我有事?”
“洪峻,你能不能请个假赶到省城来一趟?”张怀念在电话中说。
“我在省城,你在哪儿?我事吗?”洪峻问。
“我在省第一人民医院,我儿子今天做手术,就上午。”
“我刚刚才离开那儿,那行,我争取尽快赶到。”
“有事?”夏景问。
“我医学院的一个同事,就是张怀念老师,”洪峻告诉吕甜甜说,“我还不知道他儿子转院到省城来了,换肾,就是今天上午,我们是非常好朋友,我估计他非常需要我在场。”
“我也去。”吕甜甜说。
“你看你这手,去了能干什么?还是老老实实地陪着你夏姐吧,”洪峻说,“夏景,我建议你现在别急着回桂城,你的伤也没全好,要不再住一晚上?我忙完医院的事再过来?张老师那边我不能不去,就让你和吕甜甜回去我也不放心。”
吴刚说:“干脆,在新华宾馆再登记个房间,我陪着,老夏的房子还没退呢?”
“好吧。”夏景的口气总算有了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