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路派出所的住房条件比医学院要好,洪峻和唐欢欢的宿舍都在所办公楼旁边的一栋小二楼的二楼,是派出所九十年代前的老办公楼,后来重新装修过,二楼的住房都是一居室带厨卫的结构,而且装修也不错,洪峻在医学院住的虽然也是单间,但厨卫都是楼层公用的。所里只有他与唐欢欢两个人是单身,二楼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健身房、会议室和几间客房,平时一般都空着。搬家的时候,洪峻请搬家公司将不多的行李一古脑儿拉过来了,往楼上搬东西的时候,陈铭和江建还亲自带了几个警察帮忙,唐欢欢也跑前跑后的,很快安顿好了,别的人都走了,唐欢欢留下来,用挑剔的目光审视他的全部家当,“你搬家应了现在打牌的人嘲笑别人的一句话,”她说,“孔夫子搬家——光书(输)。”
“我本来就是个一无所有的书生。”洪峻老老实实地说。
“当大学老师不好吗?干嘛跑来当警察?”
“不存在好不好的问题,”洪峻说,“不喜欢,有条件就换个活法。”
“这倒也是,其实现在当警察挺难的,跟警匪片上演的那种完全不一回事。”
“我早已过了做梦的年代,我只不过换了一份工作,如此而已,哎,借点业务书我看看行吗?”洪峻说,“我得早点进入角色,免得老受你这小姑娘的教育。”
“不服气啊?别人想我教育我还不教育呢。”
“照你这么说我得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了?”
“那当然!不过没人宠你啊,自我感觉太好了吧你。”唐欢欢起身离开了房间,不一会儿抱着一大叠书过来,往床上一扔,“你慢慢啃吧,不懂的地方就请教本姑娘。”
洪峻拿起一本《侦查学》教科书翻了翻,公安教科书语言大多浅显易懂,理论也没什么深奥的,一看就明白,“看这种书好象用不着请老师吧?”
“那行,你就能吧,象你这么不谦虚的学生我还不想收呢,”唐欢欢说,“哎,冒昧的问一句,都这大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单身?离了?情场受过伤还是没女人缘?”
“我必须回答这个问题吗?要不要作为呈堂供词?”洪峻笑道。
“好奇心,不回答就算了,我又没窥私癖,——可能有一段伤心往事对吧?”
“你不说不问吗?你呢?好象你也是待字闺中,比我也小不了多少吧?”
“没这样连接的啊,干嘛拿我跟你并列?”唐欢欢叫起来,“不说算了,给你一个倾吐衷肠的机会不用,错过了哈,以后想说我还不想听呢。”
她话音一落,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