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黎萍是被人谋害的?”边城吃惊地问,“暴力窒息死亡?”
“可能,但现在已经没有证据了,遗憾的是解剖那天我没有亲自动手,否则也不至于到这一步,这件事我是有责任的。”
“在场的学生很多,他们的证词也是证据的一种嘛,”边城说,“你有没有责任的话不要随便说,听到没有,不要自己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
边城的话让洪峻感到很温暖,“知道,所领导好象也没有深究。不巧的是学生都放假了,不可能一个个到他们老家去找,哪得多少经费啊,公安的经费本来就紧张。”
“这好办,你让所里搞个专题报告给我,我给你们批点钱。”
“我回去就跟所长汇报,”洪峻高兴了,无意中就完成了所领导交办的任务,但马上又将眉头皱起来,“就是把学生们的证词都收集了又能怎么样?还是没有法医的尸体检验报告,定不了案的。”
“这你就不懂了,我以前分管过政法,多少知道一些,”边城说,“间接证据也能定案,关键是看能不能形成有效的证据链,能让法庭采信,——你刚才说夏铤吸毒?”他看了薄英一眼,“咱们这位老朋友怎么会落魄到这种地步?”
薄英说:“夏铤这人,能力是有,也有开拓精神,要命的是,他总是高估了自己,做事把握不了一个度,在这一点上,你比他强,所以你能力上可能不如他,但比他稳,一切顺其自然。”
“难得领导表扬一回,”边城笑道,“咱们是不是该去看望一下老朋友了?”
“有这必要吗?”薄英说,“人家不愿见人,咱们却找上门去,不是让人难堪吗?”
“那倒也是,我是想看看他需不需要什么帮助。”边城说。
“你们以前就认识夏铤?”洪峻问。
“他和我们家边城是老同学,”薄英说,“以前还在市经委共过事。”
正说着,边小军回来了,薄英迎到门口,找出拖鞋让他换,“洪老师来好半天了,你也不早点回来,吃饭了吗?”
“到这会儿不吃饭,你让我饿死啊?”边小军呛了他妈一句。
“这孩子,怎么跟妈说话的?”薄英嗔道,“去,跟洪老师打个招呼。”
“你们请的老师你们招呼,”边小军边说边往房里走,眼睛都不朝洪峻看一眼,“我不需要。”
“你给我站住!”边城喝道,“怎么一点礼貌都不讲?”
边小军站下了,但硬着脖子,不服气的样子。
“我们谈谈好吗?”洪峻面带笑容地走到边小军面前,“我看这样,如果你觉得咱们能找到共同语言呢,咱们就相处一段时间,如果没共同语言就拉倒,好吗?”
“谈谈就谈谈,”边小军走到沙发跟前,大马金刀地坐下,“我知道你是警察,我不怕,我不犯法谁都不怕。”
“那当然,市长的儿子哪会将一个小警察放在眼里?”
“我可没那样想,我在外面从不提我爸我妈,我就是我。”边小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