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三十几年的警察是白当的啊?”魏元奇瞪了她一眼,“正好,我有个事儿要问你,戒毒所的吴医生是怎么回事?今天我到市局办事,好几个人骂我干没屁眼儿的事,我都稀里糊涂的,后来有人让我回来问你。”
“这事不怨我,是吴医生自己太胆小,”唐欢欢也一肚子委屈,她将夏铤的情况作了简单的介绍后说,“我们找吴医生只是想落实一下夏铤戒毒的事,没想到她胆小,自己跑到督察支队去交待了,今天我也接了几个骂我的电话。”
“人家吴医生不容易,老公死得早,她老公是谁你知道吧?”魏元奇问。
“知道,烈士,方刚对吧?以前也是我们刑侦的,跟你是一拨儿的。”
“方刚死的时候我在场,96年,我们一起抓个杀人犯,在乡下,晚上行动,包围那个院子,方刚翻院墙进去,没想到犯罪分子早有准备,他刚一上墙,里面就响枪了,他一头栽下来,啃都没啃一声就走了,后来那小子叫我们打成了马蜂窝,”魏元奇回忆说,“那时吴医生还在乡下一个卫生院,局里为了照顾她,将她调到戒毒所,这么多年同个人拖着一对双胞胎孩子,都培养成了大学生,靠她一个人工资供着,真不容易啊,所以,黎萍找她干点私活儿,她也就答应了,夏铤戒得怎么样?”
“生理上是脱瘾了。”唐欢欢说,“魏队,吴医生是事真不是我——”
“不说吴医生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我都帮不上忙,说黎萍这事。”
于是,唐欢欢将几天的调查情况详细地作了介绍,魏元奇听着,皱起了眉头,“魏队,是不是听出点眉目来了?”唐欢欢问。
魏元奇说:“洪峻有什么看法?”
洪峻说:“我是外行,说不出所以然。”
“旁观者清嘛,说说看,反正我们这是酒话,不着数的。”
“我认为夏铤和王志祥都是怀疑对象,道理很简单,他们都在盯着家家乐连锁店,先说夏铤吧,”洪峻说,“黎萍死了,夏景是唯一的继承人,以夏铤与夏景的父女关系,他出掌家家乐是很正常的事,还有,我从一个医生的角度上看,能够在家里戒毒,并且成功地生理上脱瘾,没有超人的毅力是做不到的,从这个角度上看,他不是一般人!”洪峻说。
“有道理。”魏元奇点头。
“再说王志祥,他对夏景有想法是公开的,黎萍成了阻力,除掉黎萍阻力就消除了,而且还能将夏景置于无依无靠的状态,他正好以保护者的姿态出现。”
“也有道理。”魏元奇说。
“道理归道理,可是我和潘多军都感到没办法往下查了,该做的工作都做了,比如说夏铤,我们就从雇凶杀人的路子上想过,可是查来查去,一点蛛丝蚂迹都没有。”唐欢欢说。
“所以就敲洪峻的竹杠,请我喝茅台酒。”魏元奇说,“潘多军那小子呢?为什么不露面?”
“一个电话马上就到,”唐欢欢说,“你不是说你不肯把手伸得太长吗?”
“边喝酒边聊天,不算伸手吧?打电话。”魏元奇说,“话说清楚啊,这茅台没他的份。”
“我让他再带一瓶来。”唐欢欢掏出手机拨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