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曾经干过什么(5)

时间:2014-05-12 21:11:37 

“会不会两起案子都属于共同作案?第一次,秦跃文靠小舅子夫妇证明不在现场;第二次靠朋友谭毅,他们之间或许有交易。”我问道。

胡东阳摇头回答:“梅倩对弟弟很好,常在生活上资助他。她死后,遗产由丈夫和父母瓜分,弟弟一分钱没捞到,而且断绝了援助,受损失最大。第二起案子发生的当晚,秦跃文与谭毅在饭店吃饭、俱乐部打台球,被其他人看见过。虽然不能证实他俩从头到尾一直在,但市区与女姑山有四十分多钟车程,仅靠中途溜出去一小会儿,无法来回。”

“第二起案子你们排查过熟人圈吗?管妍彤前往‘南海渔村’,按理说离开茶馆后将到路口打的,凶手在此之前截住了她。光天化日下,把人打昏塞上车不现实,所以一定是熟人,骗管妍彤到适宜的地方再下手。”

“全查过,个个清白。要我说,案子绝对是秦跃文干的,没跑儿。”

如此说来,果真是不在现场铁证啊,姓秦的真有一套。我不由得心生钦佩,同时又被激起好胜心,下决心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我一边思考,一边翻弄胡东阳带来的资料,里面除调查报告和尸体照片外,还有两位死者的生活照。她们都是美人突然间,我扬起眉毛,手停住。

“发现什么了?”许林注视着我。

我将梅倩和管妍彤生活照放到饭桌上,并回身从挎包里取出十一年前拍摄的女孩照片,并排摆在一起。

“你们看这三个人。”

三张照片上的女人都是尖下巴,大眼睛,齐耳短发。

“靠!变态!”胡东阳握拳猛砸桌子,情不自禁地叫嚷,“这更证明秦跃文是凶手,他多年前强奸了女孩,内心深处一直忘不掉,于是不断找替身,并将她们杀害。”

许林也忍不住骂道:“禽兽,人渣!”

案子越来越刺激,居然上演起变态连环杀人狂的情节。这要是破了案,范建的大名一定将登上晚报,搞不好电视台《周末法制》的套裙黑丝女主持也会来采访,“仁杰调查事务所”名声远扬生意兴隆就更不消说

“喂,你傻笑啥,口水流出来了。”许林鄙视地撇嘴。

“没事儿,哈哈哈。咱们赶紧吃,我在网上约了个妹子看午夜场,得赶过去。”

三名受害女人的相似不仅证明秦跃文变态,还使我隐隐约约抓住另一条思路,看到破案的曙光。不过出于某种原因,我不想当胡东阳的面说。

吃完饭,胡东阳去刑警队加班,我开车送许林回家。

“送到209路车站就可以了,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你去约会吧。”

“哪来的约会,我是找借口离开,有话单独和你说。”

“什么事儿?”许林好像有一些心虚,避开我的目光。

“你在澳大利亚悉尼、墨尔本认识朋友吗?”

“有两个你想摸苗蕾的底?”许林的反应很敏捷。

“对,她说家里开的连锁餐馆叫‘汉唐酒楼’,我怀疑根本没这家店。我也有几个同学在澳大利亚留学,等会儿问问看。”

“胡东阳路子很广,应该能调查得更清楚,为什么避开他?”

“苗蕾是客户,当然不能出卖给警察,”我闷闷不乐地说,“你没把她的事告诉胡东阳吧?”

“没,我只跟他说,怀疑不知名女孩被秦跃文强奸,让他查女孩的身份。对了,苗蕾也是大眼睛尖下巴,有意思。”

我不再说话,手扶方向盘,专心开车。许林从CD盒中找出一张张悬的碟,插入音响,然后半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手指敲打节拍。

车静悄悄行驶,驾驶室内回荡着简单而又内涵的旋律。

澳大利亚传回的消息证实了我的猜疑,无论悉尼还是墨尔本,以及其他城市,都没人听说过“汉唐酒楼”这个名字。

为此,我与许林发生了小小的争吵,她认为,秦跃文与苗蕾一个强奸杀人,一个诈骗丈夫,都不是好鸟,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好。我则坚持,不管苗蕾是什么人,既然接了她的活儿,就要讲职业道德,负责到底。

正各执己见时,苗蕾发来一条短信,说秦跃文的手机通讯记录已发送给我,并另有事相商,详见邮件。

我登录邮箱,原来,秦跃文夫妇打算在周末去石龙屿度假,并补办婚宴。客人仅邀请男方父母、好友谭毅和女方的公司老板安德森,吃一顿小范围便饭。

苗蕾在信中说,昨天从一个朋友处得知了秦跃文前两任妻子的死亡经过,感到很担忧。梅倩死在石龙屿海域,而管妍彤去赴宴的“南海渔村”距石龙屿只有五六里路,所以她有不祥的预感,自己也将出事。最近两天,秦跃文鬼鬼祟祟地,好像在策划什么事,偶尔打电话时看到她进屋就挂断。今天凌晨两点半醒来,发现秦跃文竟不在家,打电话问,他解释说临时有事去公司加班,实在是太诡异了。

最后,苗蕾提出请求,让我跟随去石龙屿,在暗中保护。

邮件的文字流畅通晓,将黑暗的气氛、自身的恐惧,渲染得惟妙惟肖,真不像在国外生活多年的人所写。可正因为如此,反而暴露出破绽,真正受惊吓的女人会慌乱,很难条理清楚地表达意思。

在附件中有一个压缩文件,解压后得到秦跃文的通讯记录,我轻而易举查到,那天下午六点十一分,秦跃文拨打的号码是139XXXXXXXX。我把这串数字记录在手机里,备用。

“上次我讲过,苗蕾的父亲没调查秦跃文便答应婚事,很奇怪。同样道理,结婚前秦跃文也该打听苗蕾的底细呀。”许林在旁边纳闷地说。

她的疑惑有道理,秦跃文为何上苗蕾的当,令人费解。这个案子上笼罩的迷雾越来越浓重。

“你打算去石龙屿?”许林又问。

“嗯。”

她想了想,说道:“我也去。”

“没钱给哦,食宿费自理。”

“要不这样,如果我能猜出来你怎样看破苗蕾是外国人,你就付我五千块酬劳,否则算义务帮忙。”

“好,快去订房间,准备行李。”

石龙屿位于女姑山脚下,是一座千余户的小渔村,风景如画,并拥有一段洁白如银、细腻若泥的上好沙滩。此刻,来游玩的人寥寥无几,一则还不到旺季,二则当地渔民比较有钱,未发展旅游业,只有少数识货的人才知道这地方。

走在小镇街道上,呼吸着清冽的海风,耳听波涛,令久居都市雾霾下的我浑身每一个毛孔张开,如遇洗礼。

秦跃文夫妇住宿的旅店叫“打渔人家”,在村子最西头,一所单独的院子。它分两部分,前面是二层楼饭店,中间相隔院子和厨房,后面是三层楼客房。

苗蕾给了旅店的电话,我也预定了两间房,在三楼,与他们同一层。十点半,我与许林来到“打渔人家”,服务员带领我们至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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