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烈度犯罪(10)

时间:2017-06-07 14:12:14 

9、

那是我第二次见到白兰,她的双眼依旧红肿,眼神空洞面色苍白,她告诉小丁她连续失眠哭的胃疼,所以那个晚上大部分时间她都佝偻着背,蜷缩在宽大的沙发里,象一只受了惊吓的猫。

那个晚上大部分时间,总有一个词在我脑袋里幽幽的飘舞,挥之不去。

我见犹怜。

白兰的爸爸不象之前小丁描述的那样乖戾暴躁,在我看来他是那种很普通的胖老头,会在阳光好的下午提着马扎端着大茶杯在街角下棋晒太阳,晚饭后坐在沙发上打瞌睡,或者对着子女唠唠叨叨,跟我老爸一样。

那个晚上,这位退休多年的老干部陪我抽了根烟,吃过降压药就早早进了卧室,他的背影看上去很苍老,如果一定要换个词形容的话,我选择忧伤。在卧室门口他缓缓转身回头看了我一眼,象是有话要说,但犹豫片刻之后没有开口。

很多年后我努力回忆他的目光,试图分辨出其中的复杂含义。我很后悔,如果在他生前能跟他长谈一次,也许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

我很后悔。

那天晚上我小心翼翼的向白兰讲述了我对梧桐路杀人案的诸多判断,刻意的回避了一些细节,生怕再给她带来伤害,尽管那种刻骨铭心的伤害注定无法避免。

我向她询问了几个涉及白梅私生活的问题。白兰强打精神告诉我一些事情。

白梅是那种漂亮骄傲的女孩,活泼开朗但也倔强任性,这跟她妹妹迥然不同。通常这种女孩追求者如云,白梅也不例外,从某种角度看,她似乎更享受这种被众人追逐的感觉,而不是从中挑选佼佼者。

大约1年前,白兰觉得这个视异性追求者如粪土的姐姐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晚上躲在房间里煲电话粥,或者在深夜的时候悄悄离开,玩那种明清爱情小说中常见的,夜半来天明去的把戏。

半年前白梅向妹妹求助,做了一次人流,但拒不透露任何关于那个夭折生命的父亲的信息。尽管白兰对此忧心忡忡,但她无能为力,一方面因为她从小习惯了对姐姐言听计从,另一方面因为她是个年轻的实习医生,这意味着无休无止的加班和夜班。

2个月前,白梅向父亲透露了出国的意向,寥寥数语,引发了几句争执,很快就平息了,谁也没再提起。案发当夜,吃过晚饭姐妹俩同时出门,白梅说要去看一个朋友,白兰是去赴小丁的约会,然后在酒吧里让我一见钟情。

尽管我对白梅的神秘男友兴趣浓厚,但我知道不能继续追问下去,至少今晚不能。自从那个雪花飘舞的夜晚在梧桐路目睹白兰惨烈的痛哭后,我一直为她瘦弱的身体和不知是否脆弱的心理情况扼腕伤神。我不忍心反反复复扯开她的伤口。

我相信白兰是个诚实的姑娘,在破解她姐姐惨死谜团的事情上,她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的这个判断只对了一半,后来发生的事实证明,她也会说谎,也会隐瞒事实,那时她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

为了真诚的爱去编制谎言,这种矛盾是不是女人的天性?

或许吧,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还提出进白梅的卧室看看,白兰指了指那扇虚掩的房门,眼角有大颗的泪珠。是小丁陪我进去的。

梳妆台上摆着香炉和蜡烛,镜子上贴着一张白梅的照片,生前的白梅的确很有魅力。

老徐他们已经把白梅的遗物交还了家属。我拉开那只名牌坤包的拉链,把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倒在床上,传呼机,纸巾,电话本,小手电,还有口红粉饼之类的女性用品。

白梅的钱包也在,看来技侦人员没从上面提取到指纹。凶手一定是戴了手套,或者干脆擦拭过。

钱包里的东西已经被取出,装进一只大信封,还附着一张清单,我没仔细看,随手把信封倒空。身份证,几张银行卡,IC公交月票,我觉得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一张白色的纸片从信封口滑落,飘飘摇摇的落在床单上。我看了看,一张水电费收据,只写了房号403,没有地址。我悄悄把那张纸片塞进裤兜。

因为白兰家在三楼。

我还注意到,写字台抽屉里有个手机充电器,回到客厅我询问白梅的手机号码,居然没人知道她有手机。

我和小丁离开的时候窗外开始刮风,白梅在门边送我,声音很小的对我说了声谢谢,让你费心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心里有点泛酸。上了车小丁突然问我想不想喝点儿,我把他拉到附近一个安静的小酒吧。我觉得他有话想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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