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日新一摆手:“不行,过年了,讨个吉利,哪能白吃你的?马泰,快掏钱!”
这边马泰和李昭你推我搡地这么一撕巴,就把包袱皮给扯散了,那二百多两银子劈里啪啦全都掉出来了。
这二百两银子折合成现在的货币呢,大概有个十多万元,实际购买力怕还是要高出不少,所以这在当时得算不小的一笔钱了。马泰把银子抖落一地,吓得趴地上捡那些银子,李昭看着散落一地的银子也愣了,你说他是帮着捡不是不帮着捡也不是。
这马泰和郑日新忙活了好一阵子,总算把银子都捡起来了。郑日新拿出一锭给了李昭付了酒钱,二人便急忙忙出了汤包店。
出了店,郑日新就责怪马泰:“个二球(笨蛋)娃子,再这么毛手毛腿儿地,别跟着我了,给我滚球子!”
马泰一付委屈样儿地说:“李老板那个苕货(傻子),钩筋(扯皮)起来个没完,钱包袱是他给拽开的么。”
郑日新一摆手说:“行啦行啦,李老板人还算实在,新里货栈那个杨老板却是拐的很(坏得很),你待会儿到了新里可得加点小心!”
马泰一脸惊愕地说:“恁地,哥?要我一个人去新里收货去?”
马泰一脸惊愕地说:“恁地,哥?要我一个人去新里收货去?”
郑日新说:
“就是么,我跟你说,今个儿是正月二十二,买卖都刚开张,其他客商都没来呢,我和你一个去孝感一个去新里,咱们同时收货,二月上旬咱就把布运到武汉,玩的就是这个时间差!我再叮嘱你几句啊,到了新里,赶紧收货,随时收随时就把货发到孝感城我那里。记住,不许喝酒胡扯!”
郑日新又反复交代了马泰一些细节,这才十分不放心地与马泰分手,他自己向东奔孝感城去了,马泰奔西向新里镇去了。
说这马泰啊,走了四五里地,小风一吹,酒劲返上来了。马泰腿软脚滑,怎么走也是原地画弧。
“个老子咧,让我一个人去新里,我连乘法口诀都背不全呢!还时间差——差你卵子哩!”马泰一边骂骂咧咧地,一边就划到路边的一个小亭子里了,倚着柱子身子一斜,呼呼睡上了。
马泰睡了足足能有俩小时,要不是天凉,这二球能睡到明天下午去。
到了下午,这小冷风一吹,马泰才醒过来,一睁眼:哟,日头都快看不见了。这酒也醒了,起身着急忙火地就往新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