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调整了几下呼吸。
随后,贺嘉回想起帮母亲洗过的那些青石桥的照片——
拍摄者的“视野”始终没有离开过那根石凳或者说是那颗垂柳。摄影师的镜头如果是在讲一段故事,很显然石凳跟柳树就是所有照片中的“主角”。
贺嘉回过神后,递了张纸巾给母亲。
“妈,我终于明白了,您时常站在同一个位置,用镜头记录着河对岸那根石凳和垂柳,有时候它们在镜头的中心,有时候却又在画面的两侧边缘,镜头还使用过全角视野,把画面沿着河西岸拉伸的距离较远,从镜头使用来看,远景、中景居多,您是用照相机在拍某个人,这个人就是林屹东吧。”
姚慧芳一边擦眼泪,一边愧疚地点了点头。
“你们没见面,各自把写好的信放在那张垂柳旁的石凳下,而你经常在对岸用镜头拍他,对不对?”贺嘉说话的语气感觉有些沉重。
“嗯。”姚慧芳点点头,“但我一次都没拍到过他,不过他却收到了我的信,我想是他故意躲起来不想见我吧……”
是吗?贺嘉皱了下眉,他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既然写信往来,却又躲起来不见,未免有些太矫情造作,这个林屹东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贺嘉望着母亲,语气却充满了关切。
“妈,您也别多想了,过去的都过去了,一会儿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
姚慧芳擦干净眼泪,点点头,叫贺嘉也别累坏了身体。
贺嘉出门的时候,脑子里仍然在想那个叫林屹东的人。他的直觉总认为这个躲起来不见人的男人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又说出是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