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背后的玄机
尼可靠在椅背上,看着探长说:“我想来偷一次你的警徽如何?”里奥波德笑问:“如果你不成功呢?”尼可胸有成竹地道:“那我就打道回府,把桑德拉留给你和法庭,但如果我能使你相信她和另外两件案子没有关联,你就把人给我。为了让你更加信服,地点就在派克美术博物馆,怎么样?”
尼可来到博物馆时,里奥波德也刚从车里出来,他身边是他的助手。尼可随身带了一个纸包,他们来到其中的一个画框前。尼可突然想到了什么:“桑德拉是怎么从这儿到达机场的?”
里奥波德道:“租了一辆车子,我们在她的手提包中发现了租车的票据。”“哦,”尼可说,“你不是推断死者是帮她逃跑的司机吗?但她似乎并不需要司机。”“我们还在查他们俩的关系。”里奥波德说,“你还打算偷吗?”
“好吧,我来重复一下桑德拉的雕虫小技。”尼可从纸包当中取出一张硬纸,用胶布固定在画框上,“请把你的警徽别在纸的正中央。”
里奥波德极不情愿地从口袋中掏出警徽,别在了白纸的中央。
“你们得稍稍靠后些。”尼可笑了笑道,“好,助手先生,请你准备好灭火器。”
一切就绪,尼可从口袋中掏出一枚照明弹,点燃,然后对准警徽扔了过去。火立刻烧毁了白纸,可警徽不见了。它既不在火焰里,也没掉在地上。警徽神秘地消失了。此时,尼可像变戏法似的,从口袋中掏出警徽还给探长。
探长一时间目瞪口呆。“现在由我来告诉你其中的原委吧!”尼可道,“她先冒充演员来到博物馆,乘警卫不注意时割下了画——一个老手只需几秒钟就能干成。然后她才来到更衣室袭击了那个姑娘。”
“但演出开始时那幅画还在画框上。”里奥波德反驳道。
“那只是一张复制品,也许是从海报或艺术画册上揭下来的。当时人们都在离它20英尺外的地方,而且也没有闲情逸致去留意它。吸引他们的是缪斯九女神和丰盛的早餐。所以它骗过了人们的眼睛。再说,它燃烧得很快。她一定还借助了闪光纸。而画在帆布上的油画是绝不可能燃烧得那么快的,很可能照明弹还不能点燃它。”“闪光纸?”里奥波德问。
尼可解释道:“就是魔术师们使用的那种经过化学处理的薄纸。它一碰到火会发出很亮的光,随即就消失了。我刚才也用了。”
里奥波德还有一些不清楚:“但那枚警徽……”“我碰巧也有一枚。我刚才在来博物馆的路上找到一家彩色复印店,像警徽这种扁平的东西复印在纸上的效果是极佳的。你刚才站得远并没有发现。”尼可道。
里奥波德道:“可我是亲手把警徽别在上面的呀!”尼可笑了笑:“在你的助手去取灭火器时,我曾经去画框前摆弄警徽。我是将有复印警徽的闪光纸贴在那张白纸的下面。摆弄时正好挡住你的视线,便将上面的白纸揭了下来,塞进衣服中。这样当我离开时,复制的警徽就在上面了。这也是为什么我要你把警徽别在中间的缘故。”
里奥波德听罢,顿时傻了眼。尼可接着道:“现在我们再来谈谈桑德拉的事,哦,你正在调查的其实是三个不同的案子——一幅梵·高的名画被盗,另外两幅名画也被盗,再就是一起谋杀案。如果按你的想法,死者与桑德拉是同伙,她往画上扔照明弹是为了转移视线,好让她的同伙偷走另外两幅,然后到停车场干掉同伙,拿走画,那么你告诉我,那两幅画去哪儿了?”不等里奥波德回答,他继续道:“其次,假设是她的同伙开车帮她逃跑的,那么她干吗另外租一辆?最后,即使前面说的都是我的假设,她另外租一辆车是为了偷那两幅画,那么那两幅画被盗和死者被杀时,她正在舞台上,怎么开枪?她能趁乱逃出来已是万幸,怎么会拖延时间去杀同伙呢?”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有人利用了桑德拉的出现而作案。”里奥波德问,“那么真正的凶手又是谁?”
女凶手往往看上去是最美丽的
两人正说着话,这时博物馆的总监铂尔曼走了进来,冲里奥波德说,那些年轻的舞蹈演员都要走了,对于那位丽塔姑娘是否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
“不,现在不能让她们走!”尼可不等里奥波德回答,大步如飞冲向门外,“我要去见见她们。”里奥波德等人也迅速跟了出去。
门外停着一辆车子,一行姑娘正在上车,尼可看着那些姑娘,冲里奥波德道:“如果我帮你抓住凶手,你能放桑德拉吗?”里奥波德犹疑地道:“我说不准。”“快,能,还是不能?”尼可催道。
里奥波德深深地吸了口气:“可以。”
尼可快步跑上前,一把拽住正要上车的丽塔,要夺她手中的旅行包。丽塔转过脸,一张如花似玉的脸竟因惊恐而变得惨白。尼可从她的包的夹层里搜出两幅画——马蒂斯的和莫奈的——原来,丽塔才是真正的白色女皇!
事后,里奥波德对尼可说:“你怎么会想到是丽塔呢?那时,她不是被绑在道具间吗?”
尼可笑了。他告诉里奥波德,丽塔是唯一有机会作案的人。他从一开始就想到,一定是有两个窃贼同时选择了今天去博物馆盗画。这次募捐活动做了不少宣传,许多人都知道,而丽塔和桑德拉都想到了假扮舞蹈演员混入博物馆的方法。但她们的做法不同,丽塔争取到了一个角色。从丽塔的角度出发,她需要一个帮她逃走的司机。于是死者成了她的同伙。在盗画时,演员们都在舞台上,只有丽塔不在那儿,只有她能利用那一小段时间把画从画框上弄下来。更关键的是,只有她知道另一起盗窃案正在进行当中。由于有桑德拉这个替罪羊,她就有了不在场的证据,这样一来,她就不用急于逃走了,也不用和司机分赃了,于是她杀死了死者,偷了画后又回到道具间把自己捆了起来。
“等等,”里奥波德打断了他,“你忘了一点,桑德拉把她捆得紧紧的,她怎么离开现场?”尼可道:“这很简单,丽塔既然准备用刀片把画割下来,那么一定在她身上藏着刀片,随时随地可以拿出来派用场。结果她先用它割断了绑在身上的绳索。”
一切真相大白。里奥波德伸出手来:“谢谢你尼可先生,现在请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尼可微微一笑,用手指推了推压在鼻梁上的墨镜:“案件已经结束,至于我的身份没有那么重要了吧?”
在回程的车里,尼可把一切都告诉了桑德拉。“啊!”她笑着说,“你说你会把我弄出来,你做到了。但我不明白的是,你怎么会碰巧有一个警徽在口袋里?”
尼可狡黠地笑了:“我是有备而来的,也许要冒充成警员把你弄出来呢?哎,桑塔拉,你不学好,偏偏要学你心目中的什么偶像白色女皇去做大盗,想不到第一次出手就栽在了白色女皇本人的手里……”桑德拉脸红了:“哥,我明白了,你继续做你的私家侦探,我啊,再也不想做飞天女盗了!”
白色女皇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