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乾隆年间,一日清早,山东博平县富商杜坚携儿子杜小甫等人来报,昨日为儿子杜小甫完婚,待仪式完毕,宾客散尽后,新婚夫妇杜小甫与陈慧娟竟遭暗算——新郎被击昏,险送性命;新娘从洞房被掠走,至今下落不明。
杜坚及杜小甫跪在堂下,声泪俱下,恳求县官大人郭杰人做主。郭杰人好言安慰,使父子二人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接着,杜小甫哭诉道:“凶手有可能是寄宿我家读书的周生。”“此话怎讲?”郭杰人问。“本县的周生和韦生,都是县学生员,因为我家藏书甚多,二人便寄宿我家攻渎。结婚前一天,周生与韦生商量偷听洞房,被我恰巧听到。我心中暗笑,思考着预防的办法。昨日,宾客散去,我回到新房,准备就寝,忽然想起周生和韦生偷听的事,便蹑手蹑脚轻轻上楼。那时夜幕初降,我看到一个人正凭栏眺望,模样是周生无疑,便从背后过去,用双手蒙住他的眼睛,哪知这周生竟动起真的,急转回身掐住我的咽喉,并且往死里使劲,我渐渐体力不支,一口气喘不上来,昏迷过去。”
仆妇也跟着上前来作证。她说:“当时,我正拿着蜡烛,端着面盆进洞房,准备伺侯二位新人洗漱,可进去一看,洞房里一片狼藉,新郎新娘都不见了踪影,正诧异间,忽听楼上有人呻吟,我急忙举着蜡烛上楼察看,结果看到少爷外衣未穿,躺在地上,两眼翻白,呼呼喘气。我赶紧另拿衣服、鞋子给少爷穿上,扶着他慢慢下楼,安顿在卧榻之上,然后报告了主人。”杜坚接着说道,“当我得知儿媳妇失踪后,立即组织所有人在杜家大院里搜索,可一无所获。”“有从大门出去的可能吗?此外,有其他暗道通外面吗?”郭杰人问。“如果从大门出去,一定会经过门房,但门人并没有发现异常情况。要说暗道,确有一条通淤道,不过已废弃多年。”杜坚说。
听完几人诉说,郭杰人命衙役速将周生带来。很快,衙役将周生带到,他仍然睡眼蒙口,神智不甚清楚,待他明了情况,大喊冤枉。原来,昨日婚宴后,周生酒醉,不能回家,倒卧在书房之中,他一觉醒来,天已蒙蒙亮,看书房里没人,知韦生已回,便踉踉跄跄开了杜家大门回家继续睡觉。杜坚摇头,不信周生之言。他说:“周生说自己一夜醉卧书房,并无任何人证明。相反,周生的嫌疑最大。”郭杰人对杜坚的说法不置可否,令人先把周生押入牢中。随后,郭杰人让杜坚等人领路,前往杜家大院。
郭杰人来到杜家大院假山后面的通淤道,通淤道已被挖开,形成一个洞口。郭杰人、捕快曾虎、杜坚、杜小甫等人循着洞口到了大院外的后山,在后山的小路边寻到了一只绣花鞋,杜小甫一看,便知是夫人慧娟所穿。众人沿小路往前追去,约三里许,到了一片松林,看到一块巨石边躺着一具女尸。女尸无头,身着新娘礼服,上面血迹斑斑,惨不忍睹。带着残尸回到县衙,郭杰人正坐在书房思索如何侦破此案,又有人来鸣鼓报案。
来报者是一老汉,他身后一群壮汉扭着一个小伙子。老汉称,他叫周州,是本县周家村人士,他扭送报官的小伙子叫刘二。这刘二有兄弟俩,兄长名刘大,弟弟名刘二。刘大娶他女儿周氏为妻。上月周氏回娘家探亲,住了一段时间,昨日返回夫家,刘大有事不能脱身,委托弟弟刘二前去迎接。但刘二从其娘家接走后,只抱着侄儿回到家,他女儿周氏至今未到夫家。他获悉后,与刘家兄弟一起沿路寻找,未果。掘此,他怀疑其小叔子心怀不良,企图强奸嫂子不成,只有杀人灭口,并掩尸毁证。于是,将刘二扭送官府。
“冤枉啊!大人!”刘二大叫一声,双膝着地,“昨日下午我去周家接到嫂子和侄儿后,一路边走边谈,行至松林,嫂子累得气喘吁吁,坐下歇息,我看天气炎热,急催嫂子快走,嫂子让我先走一步,她随后跟来,我便抱着侄儿先行。回家之后很久,嫂子仍不见回来,我与哥哥都觉得奇怪,便沿路寻找,找到嫂子歇息之处,不见人影,再去周家探询,也不见返回。今日接着寻找,还是不见踪影。但我确实未伤嫂子,请大人为小的做主。”
郭杰人听到此,心里已经明白几分。他不动声色地说:“诸位,请跟我来。”一行人进入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