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为了一个女人,
兄弟俩掰了情分
二贵领着大青狗,推着小车从县城卖木柈子回来的路上,周身都挂着一层厚厚的灰尘。突然,一块银白色的东西从空中掉在他的背上,二贵伸手一摸,原来是一摊乌鸦屎。
“倒霉!”二贵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操!”
正是晌午,没有一丝风,整个宇宙空间就像一个十分狭窄的闷罐。灼人的热浪一阵紧似一阵地往脸上扑。天热,路上看不到人,只有大青狗吐着红鲜鲜的舌头“哈哧哈哧”地跟在他身后。没有说话的人,他就在心里苦苦地想着淑清。
二贵没有父母,是在他姨妈家长大的。他比姨家哥刘强年龄小。幼年发育不良,长到二十七八岁身高不过一米五十,矮矬,一副憨相,胎带的三分傻气,身材短粗和大头大脑破坏了身体的协调,看着触眼。
去年,姨和姨夫相继走到人生的尽头,二贵就和姨家哥刘强两个骨碌棒子生活在一起,日子虽然很苦,但难兄难弟关系处得也算和睦。自从上个月刘强不知从啥地方领回一个叫淑清的女人,当天晚上就在一铺大炕上扑腾滚打,二贵就恨死了刘强。他恨刘强有女人缘,也恨淑清咋那么愿意和刘强睡?他熬不住孤独和寂寞,所以他也想和淑清睡。可是淑清只和刘强睡。淑清对于二贵的嫉妒不恨不恼,从早上睁开眼睛到晚上甜蜜地熟睡,每天总是面带微笑为他们哥儿俩洗衣做饭,但就是不许二贵碰她的身子。为此,二贵的心里总是酸酸的,心里就骂:狗操的刘强,我二贵挣的钱,都让你睡女人了,狼心狗肺!
天已过晌午,二贵终于艰难地到家了。
淑清正在洗衣服。见二贵进屋,淑清满脸挂笑,甜甜地问:“二贵你累了吧,先歇一会儿,我去做饭。”
这甜甜的一问,使二贵立刻有了精神:“我,我不饿。”说着,他从衣兜里掏出卖木柈子的钱,有点献媚地递给淑清,“嫂子,数数。”
淑清“咯咯”地笑了,两只高挺的乳房在衬衣里欢欢儿地抖动着。
二贵痴迷地盯着叔清的胸脯,他怀疑那里一定是藏着两只小兔子,不然怎么会欢蹦乱跳的?他的脑海里迷乱了,心里突然“咚咚”猛跳,嘴里不停地咽着唾液。
淑清认真地数钱,抬头见二贵正在贪婪地盯着自己的胸脯。淑清不气不恼,说:“二贵,你个没老爷们儿样的东西,看你那副砢碜相!”
二贵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贪婪的目光,有些不知深浅地说:“嫂子,你怀里是不是藏了个小兔子?”
淑清的脸上仍然带着笑意,没答话,仔细地数着钱。她视二贵是个半傻的生瓜蛋子,从不把他的话和行为认真对待。
二贵见淑清没有反应,就胆子肥了,伸手去掀淑清的衬衣。淑清轻轻地拨开他的手,看他一眼,说:“二贵你可真没皮没脸,那可是你哥的东西。”
“管他狗操的!”二贵又伸过手来。
外面的大青狗突然哼哼唧唧地叫着。淑清立刻惊喜地喊:“二贵,你哥回来了!”说着扔下二贵,小燕儿似的飞走了。
二贵一下子蔫了。他哀哀地看着淑清跑出去的背影,只感到四肢无力,整个身体都有些稀松了。他痛苦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外面进来的果然是淑清的男人刘强。
如今的刘强,腰里别着新款手机,西装革履,少年得志的那种张狂完全显露在他的眉梢间。曾经因为父辈在村子里给他种下的坏人缘,已经快到三十岁还没人给说媳妇,只好抛家舍业去城里做发财的梦,结果是一枕黄粱,赔了个精光,不得不马吃回头草,落魄地回到村里,却意外的被曾经的嫌家,如今是鹰嘴崖采石公司的经理李文孝聘为销售员,并且还给了他很高的待遇。刘强感谢李文孝不计前仇,能够在自己的公司容纳他,给了一个吃口饭的位子,因此他工作很卖力气,也很受经理的青睐和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