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这时候安德森也说话了,用英语大声说,“他死了有一个星期了!”
何舒蔓捂住了他的嘴:“别添乱了安德森,他们的事交给他们自己处理吧。”
安德森微笑:“好的,我的翻译官,那我现在能去宾馆了吗?”
何舒蔓叹气,和范医生娟姐道了别,将安德森送到了村里唯一的一间招待所。
“小蔓姐,刚才外面怎么了?”招待所的前台是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据说是娟姐的表妹,叫青青,见到安德森,一双眼睛就看直了,毫不忌讳地朝他连抛好几个媚眼。
“别提了,死人了。”何舒蔓说。
“咦,怎么又死人了?我出去看看,小蔓姐你帮我看着点。”青青说完就跑了出去看热闹,何舒蔓拿了钥匙带着安德森上楼。
“还有什么需要吗?”何舒蔓看安德森放下了背包,问道。
“不了,没有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谢谢你,翻译官。”安德森推开了窗户透气,从这里的窗口望出去,能看到慌乱的人们在巨鹿雕塑前聚集,鹿角上的红色绸带还在随风飘扬,风将水池里的红色血水吹开,安德森脱下了外套,斜倚在窗边,从背包里翻了个苹果出来,一口咬了下去。
死去男人的身份得到了确认,是何舒蔓从未见过的村长的第四个弟弟,叫蒋四。
蒋大已经报了警,警察叮嘱他们好好保存尸体,明天他们就派人过来。
“明天过来,路还没通怎么过来?”何舒蔓问道。
“他们说他们想法子,出了人命案,怎么说都得来看看吧。”蒋大心绪低落,晚饭没吃多少,就和来看他的蒋三和蒋二——之前何舒蔓见过的那个瘦高个,坐到院里抽烟去了。
何舒蔓饭后打着手电筒去找了安德森,他正在娟姐那儿吃饭,看着自己带来的英文书,见到何舒蔓,热情地招呼她坐下。
“你真是个侦探?”何舒蔓问道。
“是啊,怎么了?只是我很久没接委托了。”安德森笑了。
“我觉得这事儿有点奇怪。”
“怎么了?”
“我是说那个死者,他是村长的弟弟,最小的弟弟,但是我来这一个星期了我都没见过他。”
“他已经死了一个星期了,你没见过他很正常,现在只是有人把他的尸体拿了出来挂在了外面。”安德森说,他们两个肆无忌惮地用别人听不懂的语言说着蒋四的命案,安德森还说,“装得轻松点,就像我们不是在讨论这件事一样。”
“为什么?”安德森却没解释,何舒蔓又说,“你真是这么想的?”
“什么?”
“那个人已经死了一个星期这件事……”
“不是我这么想的问题,是事实就是这样。”
“你怎么知道事实就是这样的,你去看了尸体?”
“哦,我只是稍微路过了一下,你找来的那个医生住的地方。”安德森吃了一大口白饭。
“你……你说什么?”何舒蔓紧张地瞪着他,安德森安抚地拍她手背,“别紧张,我很小心地路过了一下而已。”
他光顾着吃白饭,碰都不碰那些肉菜。
“你吃不惯这些?”何舒蔓为了缓解气氛,岔开了话题。
“是的,我不喜欢吃这些,我们言归正传吧。”安德森放下了碗筷,何舒蔓这才发下他的坐姿其实非常稳重绅士,加上嘴角常常带着温和微笑,他看上去不像侦探,倒像是个精明的律师或者手法了得的外科医生。
“言归什么正传?”
“我们不是要调查这起案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