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县农民蔡群和十几个帮工一起,正在承包的土地上抢收熟透了的麦子。
突然,一片倒伏在地的庄稼映入他的眼帘。他急忙上前查看,谁知麦地里居然躺着一个大男人。
猛一看,这人微闭着双眼,口微微地张着,像是睡着了。蔡群上前推了两下,那人一动不动。蔡群又对着那人大声喊了两声,那人仍然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应。当过几年侦察兵的蔡群用手在那人的鼻子上触摸良久,这才发现那人已经没气儿了。
自家承包的麦地里发现了死人!蔡群觉得问题有些严重。于是,他没敢再挪动一步,也不敢让其他的人接近现场。他站在原地大声地喊叫着:“不好了,死人啦!快去公安局报案呐,地里发现了尸体!”
蔡群不愧曾是个侦察兵,这样的案件,保护现场十分重要。
看到麦地里的这具尸体,我不禁感到有些吃惊。这具尸体,看上去完全不同于我曾见到过的成百上千具尸体。
应该说,这具尸体不同寻常,给人的感觉是这人根本就没有死,还像活着的一样!我甚至怀疑躺在这儿的根本就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睡得跟头死猪似的活人。
我立即着手做了一些试验:翻开他的眼皮看一看,呦,眼球还有光泽呐,一点也不像死人的眼球那样晦暗无光;划根火柴烧一烧,哇,他的视网膜居然还能收缩呢 ;再摸摸他的皮肤,唷,还挺柔软的嘛;我又用手指在他的皮肤上按了一下,看呐,按下去的那块皮肤立马就泛白了,几秒钟后那块泛白的皮肤又重现出像活人的皮肤那样的肉红色。
尽管是大热天,但摸起来他的全身凉冰冰的,我用测量尸体温度的尸温计测试了一下,发现他的尸温才28℃。
这么低的温度,不大可能是个熟睡中的大活人。但我还是有些不大甘心,准备立即给他施行人工呼吸和心脏按摩。
然而,当我的双手触及到他的胸部时,从我的手中发出了“握雪”的声音。这声音提醒我:他的胸部已经发生了广泛性的骨折。我赶紧把双手移到了他的头部。果然,他的头枕部摸起来就像一片碎瓦似的,被包在了头皮里。于是我立即打消了对他施行抢救的念头,迅速给尸体翻了个身,再仔细地对尸体的背侧面进行了全面的检验。
果然,在尾椎骨附近我看到了几处小豆大的皮下出血及表皮剥脱;我还发现他的脚踝关节也出现了碾压的声音,这提示他的右脚关节也发生了粉碎性的骨折。死者全身的背侧面发生了广泛的粉碎性骨折,而体表损伤看起来却很轻微。
毫无疑问,他的内脏及大脑肯定存在着致命性的破裂及损伤。这种外轻内重的损伤,绝不是刺创、切创那样的锐器伤,也不是棍棒、砖石那样的钝器伤。从损伤的特征来看,这伤极像是从极高处坠落于地面而形成的高坠伤。
可是,周围是大片大片的麦地,这人是从哪儿坠落下来的呢?
看来,这里肯定不是第一现场,第一现场应该是有着高大建筑物的地方,此地只不过是个移尸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