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拉者驾着轿车回到别墅。当他下车锁车门时,忽觉背后有人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吓了一跳,蓦地转过身,只见一位邮差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边,一手扶着自行车把,一手从帆布兜里拿出一封信给他。
拉者接过信边往别墅里走边想,都什么年代了,还有用信封寄信的。当他走进卧室,只见年轻美貌的妻子娜沙正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等着他。拉者既感动又内疚,他是美国硅谷软件园的一名软件开发工程师,为了赶任务加班到半夜是常有的事,他感到对不起妻子。
这时,娜沙发现他手里拿着一封信,信口问道:“亲爱的,谁寄给你的信?”
拉者瞥了一眼信封,说:“不知道,上面没有寄信人地址。我也感到纳闷,这年月竟还有寄信的。”说罢,拿起剪子将牛皮纸信封剪开,想不到里面竟是一张黄裱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大字:“死亡通知书”。
顿时,拉者感到毛骨悚然,手一颤,信纸滑落到地板上。
娜沙下床安慰他说:“亲爱的,别害怕,可能是谁在搞恶作剧。”她刚要伸手去捡信纸,信纸就像自燃似的眨眼之间就变成了粉尘。她大吃一惊,不祥预感顿时袭上心头。
翌日早上,娜沙做好饭菜,到卧室叫拉者起来吃饭。她一连叫了三遍,丈夫都一动不动。她掀开被子一看,只见拉者已变成一具无头僵尸。娜沙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啊——”的尖叫起来,好一会才冷静下来拿起手机报警。
不到十分钟,随着刺耳的警笛声,警长辛吉斯带着法医走进卧室。辛吉斯察看完拉者的尸体后暗暗吃惊,他从警二十多年,破获过无数起凶杀案,但从没见过这样的无头尸。人的脖子有两根大血管,如果要割下头颅,必然喷出鲜血,而拉者的头颅被凶手割去,竟没留下一滴血迹,脖子及动脉血管切口处都成焦炭状,说明凶手用的凶器在切割头颅的一瞬间能产生巨大的热量。而且一个大活人被活生生地割下头颅,睡在身边的妻子竟没有丝毫察觉,玻璃门窗也完好无损,说明凶手作案手段极其高明,竟没留下半点蛛丝马迹。
这时,娜沙主动将那个牛皮纸信封拿给辛吉斯,并向他说了邮差半夜送信以及信的内容和黄裱纸瞬间粉化的事。
辛吉斯经过调查获悉,拉者是一位来自A国的软件工程师,一年前来到美国硅谷。他整天与电脑打交道,几乎没有社交,更没有与人结冤。那么是谁与他这个近乎书呆子的软件工程师有不共戴天之仇,非要残忍地将他杀害并割走他的头颅呢?
拉者惨死的消息像一阵风迅速在硅谷软件园区传开,软件工程师个个胆战心惊,谈虎色变,不敢上夜班,生怕像拉者一样收到死亡邮差送达的死亡通知,甚至大白天都难以安心工作,警长辛吉斯也感受到很大压力,一个礼拜过去了,案件毫无进展,他安排多名便衣警察夜间在别墅区蹲守,却不见邮差的半个身影。娜沙一天数次打电话给辛吉斯,问那个死亡邮差抓到了没有,令辛吉斯大伤脑筋。
正当辛吉斯以为死亡邮差再也不会出现了,将便衣警察撤回来时,死亡邮差当晚又出现了。死者叫乌伯蔡,是来自B国的软件工程师。他那天半夜下班回家,一位邮差送给他一封信,里面也是一张黄裱纸,上面写着“死亡通知书”五个大字,而且眨眼间信纸就粉化了。当夜乌伯蔡被杀,死亡情况和拉者一模一样。辛吉斯察看现场及验尸得出结论,杀死乌伯蔡与拉者的是同一凶手。上级命令他一个月之内必须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否则他将被撤职。
为了抓到死亡邮差,辛吉斯再次派便衣警察连续几夜蹲守别墅区。一天半夜,果然来了一个吹着口哨、摁着自行车铃的邮差。他将死亡通知书递给半夜下班刚回到别墅门前的一位软件工程师手中,就在他要转身离去的当儿,暗中监视的便衣警察一拥而上,将他逮住。
辛吉斯连夜展开审讯和调查,很快查明这邮差受雇于本市一家邮递公司,如今时兴网络购物,邮件快递业务很多,公司要求邮递员当天邮件必须当天送到,不能隔夜,所以这邮差才半夜送信。辛吉斯只好放了这邮差。
再说刚收到“死亡通知书”的软件工程师祖籍C国,名叫吴锐锋,以前在A国一家软件开发公司工作,今年刚被高薪吸引到美国硅谷软件园区。他做梦也没想到会收到死亡通知书,吓得心惊胆战,连班也不敢上了,还花重金雇了两个牛高马大的保镖轮班保护。一个礼拜过去了,死神没有出现,仿佛躲到天涯海角去了。
这时,公司老总打电话催吴锐锋上班,说客户订购的新游戏软件不能延期,否则将要赔偿客户的损失,还答应只让他上白班。他想,老在家里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再说凶手都是晚上害人,白天应该没事。第二天,他也就安心去上班了。
然而,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吴锐锋上班当天傍晚,他下班驾车回家时,被凶手杀死在轿车里。虽然他的头颅没有被割走,内脏器官却被凶手剖胸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