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个人的平房幼儿园(2)

时间:2015-05-26 14:24:00 

任悦给了孩子们一个相机,让他们拍下自己最想留下的画面。见到相机,孩子们蜂拥而上,撒欢儿去拍游乐场,又像小猴子一样,缠在祁老师身边拍个不停。

他们分散居住在长约6公里的山川里,午饭只能在学校解决。祁老师上午是老师,中午又当起了保育员。孩子们的书包里都背了午饭,基本都是小面包、火腿肠等零食,祁老师一个个照顾着他们吃好,尽管不是热汤热饭,孩子们仍旧吃得很满足。

接着是午睡,这是最让祁老师心疼的。孩子们只能趴在桌子上睡,有的孩子个子小,要跪在凳子上才能够着桌子。“经常有孩子说脚麻了,让我给揉。”

整个中午,祁老师就在一旁守着,谁的衣服掉了,给披上,谁快要摔倒了,给扶起来。“有条件的人,都把孩子们带出去上学了,留下来的孩子,家里都比较困难。我也没有三头六臂,但我总在提醒自己,要用心对待这些孩子,这是一个老师最起码的师德。”

穷不是最可怕的

这些画面,印在任悦的心里。她在人民大学上课时,常常很困惑,直接从农村出来的学生越来越少了——一个老师,一所学校,这就意味着,如果祁凤兰一天不来,整所学校的孩子们都要耽误课程。在城子乡,像平房小学一样的“单人校”,还有6个。这是乡村教育的后遗症,背后是更加宏大的时代变迁与断裂,“牺牲乡村来发展城市,给乡村留下数千万艰难的孩子”。

回到北京后,任悦将5000元图片稿费悉数捐给了平房小学,这5000元,比祁凤兰和丈夫两人的月工资加起来还要多。

任悦还想为平房小学多做点什么。过去几年里,她一直致力于“让影像发声”,搭建起摄影师和公益组织之间的平台,曾经牵头邀请16位摄影师进入20个罕见病家庭进行拍摄与报道,并举办展览替患者发声,让更多人了解并帮助了罕见病患者。

2014年9月,去云南拍摄乡村教师的摄影师在腾讯公益发起了一个乐捐项目,筹款10万元为云南那所小学建操场。短短数日,款项全部到位。任悦有些心动了:“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做一个?”

按照“乐捐”程序,个人可自助发起项目,通过腾讯公益平台审核,由具有合法资质的公募机构认领后,便可开展筹款。“一个人的平房幼儿园”乐捐项目酝酿了差不多3个月,一位负责人和祁老师的丈夫刘彦清就募款事宜反复沟通、给出建议。若是疾病类项目,医生说资金缺口20万,募款目标就可以是20万,明细无须准确到一个吊瓶、一个针剂多少钱,但对于平房幼儿园而言,必须做到十分细致。

刘彦清在学区工作,就此专门请教了学区会计,操场硬化要多少钱,课桌椅要多少钱,并上网反复核价,最终确定了90800元的筹款目标,用来添置新校舍急需的教学设施、教具、玩具,硬化300平方米操场等。通过审核后,项目由中国扶贫基金会平台认领。2014年12月15日,“一个人的平房幼儿园”上线了,图文并茂的故事感染了无数网友,短短3个星期就筹齐目标款项。善款不过祁凤兰夫妇的手,全部打到围场县教育局账上。

最激动的当属祁凤兰,项目筹到7万元时,她就坐不住了,“可别再让人家捐了,到哪儿弄这么多钱啊,有这些行了,能改善多少就先改善多少。”

祁凤兰做梦都没想到这事儿成了,过大年都没这么高兴。正读高三的儿子陪她一起择菜,看她哼着小曲儿,忍不住打趣道:“妈,你现在高兴了,学校能变样了。”祁凤兰点头说:“赶明儿你们学校有要捐款的,你也得去捐点儿。”

有的家长好奇,筹钱干啥啊?还是给学生发点吃的用的更实际。祁凤兰言辞恳切:“穷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没有将来。你的孩子享受到更好的教学资源,将来别的孩子也能享受,这是个千秋万代的大事。”家长们一听,都理解了。祁凤兰不在乎自己辛苦不辛苦,只在乎那一批又一批的孩子,从她的学校启蒙,走向明天。不管他们是走出山去还是留在山里,他们的生活同那些没上过一天学的孩子比,总是有些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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