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和Lala是一对年轻情侣,airbnb的存在让他们可以换一个心仪的房子租住,然后将其中的一间挂到airbnb上,与形形色色的陌生人分享自己的生活空间。一切在他们看来顺理成章,就像“如果有辆车,我们也可以去开Uber”。
Lan和Lala租住的房子在北京东直门,交通便利,设施齐全,附近外企很多,许多实习生会来租他们的房子,这部分收入让这对情侣大大减轻了房租方面的负担。他们每月收到的租金足以占到整个房租的一半到2/3。
每次来房客,Lala都会给对方一把钥匙,介绍家中各种设施如何使用。家里有什么用什么,在她看来这“就跟在家里一样”。安全问题也并不用过分担心,因为airbnb对房东和房客都有保险,“你一旦出事,所有的事它负责”。
如何让自己的房子出现在airbnb的首页曾让Lala费了好些心思。根据她的观察,房间是否能上首页,跟好评率、空置率,还有是不是新加入的房子都相关,“总体来说还是让每个人都有公平跟别人交流的机会”。他们同时也把自己的房间信息挂在国内的民宿出租网站上,但在那边的首页几乎看不到自己的房子,无人问津。Lala预约了airbnb免费摄影师拍照,虽然等了将近三个月,但照片最终顺利上传,为她带来更多客人。
但是,Lala和Lan非常不满airbnb的收款方式。根据他们的说法,无论房客是否来自海外,使用的是PayPal还是支付宝付款,每成功交易一次,房款都要转为美元,房东的收款方式只有国际电汇。除了付给银行大量手续费,加上转外汇本身会折损一部分金额,airbnb还会从房东手里收取3%的房东服务费,整个算下来,Lala当房东后,每次成功的交易都会被收取20%的费用。
除了支付系统不完善,airbnb网站上显示的“房费加服务费”也让很多中国人难以接受。如果服务费特别高,很多人会千方百计找到房东,避开airbnb,只支付房费。虽然对房东来说没有损失,但不通过平台交易,经常被加微信,暴露手机号码,还是比较麻烦。Lan认为,airbnb不如研究一下中国人的付款习惯,改变策略。与airbnb不同,国内的相关网站胜在灵活度高,如果预付押金,也可以直接线下现金交易。
尽管五湖四海的来客令airbnb的房东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世界之大”,但人与人的交流并不只有美好。在最初做房东的很长一段时间,大饼做梦都会梦到来自房客的差评,他说:“并不是语言上有障碍,是国情文化有冲突,老外有时候不理解你的办事风格。”他曾因一位新加坡人说餐具不够干净,干脆换掉所有杯盘。许多老外要他准备浴巾,但他们用掉和浪费的浴巾“叠成小山”,此后他坚决拒绝外国人这样的要求。和大饼不同,王阿姨则在逐渐降低中国人预订的比例,因为她总是遇到一些“暴发户”到自家四合院里指手画脚。在她看来,airbnb上的评价体系既是让她努力成为一个好房东的驱动力,也是来客的素质保证。房东们根据自己的需求,各取所需。
房东为什么叫房东?这是王阿姨经常为房客解读的信息:“因为房主住北上房,坐北向南,在东头这间。所以北上房的东首就叫房东。”
现实中,这些房东早已不住在北上房,但他们会在某个特别的时刻感受到一种airbnb房东的特别存在感——大饼曾经因为客满不得不取消过一个德国房客的订单。房客来自慕尼黑,在取消的页面上,Airbnb弹出一个网页,上面写道:“她从一万四千公里外的地方飞过来找你,需要坐13小时的飞机,距离她的正式入住时间还有62天。你确定要取消订单吗?”
(暗 香摘自《看天下》2015年第20期,刘 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