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路从法院出来,外面下着雨,淅淅沥沥的雨,毫无规则地飘落下来。一群人冲了过来,指着他大声地骂着,“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早晚没儿女送终,老天会惩罚你的,哈哈……等着报应吧!”他身边的保镖及时地档在了他的身前,他上了车冷漠地扫了一眼那些追赶他车子的人。这场官司他又赢了,他不在乎事情的真相,他只在乎钱。他知道他的委托人是一个无所不作的恶棍,那又怎么样,只要给他足够的钱,他就帮他脱罪……
几天后,他接到前妻的电话,让他无论如何要去一趟。下班后他开车去了前妻家里,一进门就看见前妻焦急地站在门口,问她怎么了,前妻面露难色,似乎有些难启齿,犹豫了半天才开口说;“是我们女儿的事,她前几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回到家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出来,几天了她自己呆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我都快急疯了。”
田路不耐烦地瞪了前妻一眼,向女儿的房间走去。女儿房间的门口很暗,田路叹了一口气,正打算敲门,突然发现门的右下角有一个破旧的小洞。他蹲下来,向里面看去。里面光线很弱,有个看起来黑乎乎的影子,应该就是女儿。
突然小洞里出现了一双死鱼般的眼睛正好和他的眼睛对视,那双眼睛血红的眼珠忽地滴溜溜一转。吓得田路“啊……”地一声惊叫,心脏咯噔一下。站立站稳跌倒在了地上,他想站起来,但腿软软的,不自觉地打着哆嗦。
只听前妻用颤抖地声音说:“不如把门撞开吧。”
田路定了定神,又向那个小洞开去,如今那里透着光亮,显然什么也没有了。他重新鼓起勇气,去撞门。门很结实,他费好大力气才撞开。前妻站在他的身后,只见女儿低着头坐在床上,她的头发很长遮住了脸。就在田路看她的那一瞬间,他发觉女儿瞥了他一眼,那眼神……田路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田路的眼睛迅速地离开了女儿,眼睛环视着四周,屋里被窗帘档得有些暗。他回头又看了一眼女儿,觉得她的脸很苍白,双眼通红。
田路担心地对女儿说:“爱爱,你的眼睛怎么……”
爱爱把头转向田路,因为迎着光,脸显得更加苍白,白的不正常,她的声音沙哑而尖锐:“我……没怎么。”
田路不相信,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孩不像他女儿,他严厉地说:“你把头发扎上,披头散发的像什么?”
爱爱哈哈大笑,声音低沉而尖锐:“那爸爸像什么,黑可以说成白,错可以说成对?”
田路被气的浑身颤抖,指着她骂道:“你个死丫头!要没有我赚钱,你以为你能穿名牌进名校,住这么高档的房子?”
前妻急忙拉住他说:“孩子还小慢慢讲道理。”
田路推开前妻说:“都是你惯的”说完摔门走了。
刚走下楼,突然“碰”的一声,一个人掉在了他的面前。他大吃一惊顾不上害怕,扑上去大声叫着“女儿……我的爱爱……”爱爱的嘴边涌出了鲜血,她努力地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种奇怪的笑容,便没有了呼吸……
紧接着几天田路都忙着给女儿举办葬礼,火化那天殡仪馆的工人,摇头叹息地说:“前几天也有个女孩跳楼死了,听说是被一个禽兽糟蹋了,在审判中,那个禽兽找了一个没良心的律师,竟然帮那个禽兽脱了罪,女孩想不开便自杀了,真是可怜呀!”
殡仪馆工人的话令田路的精神有些恍惚,当他失去自己女儿的时候才发现,当父母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样,他突然觉得有些事他做的太绝了,以前不管谁骂他他都不在意,可是今天在殡仪馆的工人当着他女儿的尸体,说他没良心,,他觉得脸红。
女儿的尸体还没火化完,突然涌进来了很多记者。当殡仪馆的工人知道他就是那个没良心的律师时,竟朝他吐了一口黏痰。田路心里升起一股寒意,面对越来越多的记者问话,他无言以答,他只好在保镖的护卫下先坐车回家了。
车开到他家楼下,田路心里非常沉重地走进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