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人。现今盛世当前,国泰民安,西方虽说富国,但都不得不敬畏我帝国之威严,这才前来朝贡。您如何胡说八道,竟言亡国之危?”另一个骗子也趁热打铁。
皇帝也就借机说:“安爱卿已是年迈之人,不就在家好好将养,何必道听途说,就上朝搅扰政事……”
安先生顿时气得浑身颤抖,他将手直指跟前那两个骗子,嘴唇嚅动,却说不上话来。
在此情形之下,我索性问:“陛下。你朝可曾颁布过一部《谎言法》?”
他点了点头。我接下说:“此法实在欠妥,它不仅影响到帝国人民的安居乐业,还影响到朝廷施政兴邦之政策。只因当初两个骗子为陛下假设了一套新装,事情终究败露,无法圆场,而设下的开脱之法也,于国于民毫无益处,陛下何故颁布实施?……”
我话未说完,一个骗子就抢先道:“陛下。此君首先就犯下一条说真话之重罪!而且实属明知故犯,理当推出去斩首才能服众!”
“是吗?难道不是因为有了这部法典,你们就将混乱说之为安定,就将侵略说之为朝贡不是吗?”我对此反唇相讥。
两个骗子霎时无言可对。对此,皇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毫无责罚之意,反倒对我说什么念我是外国东方人士,就不予追究等语。我原本就看不惯那赤裸裸的脚色,致使更是气愤,也就忿忿地说:“皇帝!哼!你虽贵为皇帝,但却不听良言,宠信两个骗子在朝胡搅蛮缠,实属无知也;你所辖之下,一片混乱,民不聊生,实属无能也;你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坐于公堂,竟悠然自得,实属无耻也。然,你这类无知、无能、无耻之徒统领朝政岂有不亡之理乎?”
一席话说得皇帝顿时七窍生烟,再加之两个骗子从旁煽风点火,再加之我是随了安先生一道而来,竟一并株连了安先生,皇帝下令将我俩一同拿下,捆将下来。此时,安先生已经镇定自若,他高声怒叱:“你这个无耻昏君,国家早晚被你毁于一旦!……”
皇帝已是气急败坏,咆哮如雷,他喝令将我俩立马拖出城外斩首示众。两个骗子自告奋勇,担当了这一勾当。想必:一来是职责所在,二来是乐于此道的罢了。
当我俩被押出宫殿来,但见两旁的大臣个个垂首而立,无一个敢站出来只言片语的。我俩来至大街上,只见这时候的街头巷尾到是多了不少的人来,并且个个相互窃窃私语,脸上还流露出一副副喜色,似乎是在恭候这“谎言国”的早日灭亡,西方式民主的早日到来。两个骗子也知道,如今这城外是出不得的了,他们干脆找了个借口,将我俩押上城楼上去,并且下令立即设立了一个斩台。一路上,安先生还在诅咒那无知的皇帝和两个可恶的骗子不得善终!
当我们高高地站在城楼上时,闻得城外喊杀声一片,只见西方民主国的大军已是人山人海、刀枪如林,竟将整个城池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城内、城上士兵稀少,皇宫还沉浸在一片欢迎西方民主国大使前来朝贡的喜悦中,并就此在忙碌,在张罗,在等候——想想真是可笑之至。
正当我还在为此番景象暗自好笑时,突见一束灰曚曚的阳光当空照射下来。刀斧手已经从旁待立。骗子远远的喝令:“时辰已到,斩!”并随手丢出令牌。就在令牌着地之时,随着一声巨响。这一声巨响,也不知是西方民主国的大军攻破了城池,还是世乱分子袭击了国王十字车站。也不知是西方民主国的大军轰炸了“新装宫”,还是恐怖分子撞击了世贸大厦?——反正,这一声巨响竟将我从睡梦中惊醒。睁开蒙胧双眼,但见夕阳的余辉穿过了厚厚的云层从窗台上斜射进来;自己横躺在床榻上,一手压于胸脯,一手横于旁边,其手边还有一部展开的书著,扉页上书篇名曰——《皇帝的新装》。我起了身来,环顾一下四周,原来那一声巨响却是一只捣蛋的老鼠打翻了米盆,将里面仅有的一把米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