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如同一条蛇缠绕在我的梦里,她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尸臭味,她的眼睛带着深邃的诱惑,她的嘴巴吐着阴冷的信子,而我如同坠入深渊的羔羊,根本找不到回路的方向。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
打开门,我看见一个女孩站在外面。
她看着我,惊慌失措地问道:“你是,你是林安吗?”
“你是谁?”我疑惑地看着她。
“我叫杨紫,是,是他的女儿。”女孩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是A。
我沉默了几秒,把杨紫让进了房间,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水。
端着热水的杨紫依然有些发抖,她好不容易止住哆嗦,冲我问了一句话:“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
鬼?我想起昨天晚上在美术馆,那个摄影师身上发生的事情,不禁心里一沉:“你父亲究竟怎么了?”
“他疯了。”杨紫顿了一下,“确切地说,他是被一幅画迷疯的。”
“画?你知道那幅画?”话说到此,我顿时明白过来,杨紫之所以能找到我,一定是发现了她父亲和我的交易。
“是的,我是寻着父亲的手机定位找到这里的,我也不确定你在不在。但是现在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也许只能找你帮忙。因为那幅画是一个诅咒,下一个出事的可能就是你。”杨紫絮絮叨叨地说着。
“这究竟怎么回事?你能跟我从头详细说说吗?”回想起昨晚的噩梦,我觉得真的有必要多了解一些情况。
5、段五娘
杨紫的父亲叫杨天德,是美术学院的老师。三年前他曾经是美术学院作品大赛的主席评委,《鬼女》的创作者是他最得意的两个门生,可惜为了能够确保拿到人赛的冠军,他们用尸油为画作增色,结果发生了意外。
那之后,杨天德便开始暗中调查原因,他总觉得自己的学生出事并不是因为那幅面的缘故。可是,无论杨天德怎么努力,最终仍然一无所获。后来,那幅出了问题的画被美术学院尘封起来,一直到两年后,那个探险者再次出事。
这一次,杨天德感觉无论如何也应该找出事情的真相。于是,他联系了一些对诡异事情感兴趣的人一起寻访,结果竟真的找到了一丝线索——那就是画像上那个女人是民国时期林城的一个戏子,名叫段五娘。
经过走访,杨天德知道了段五娘的故事:当初段五娘爱上了一个富家公子哥,后来却被无情地抛弃,于是她便穿着唱戏的水袖,自杀在戏院里面。
那个戏院的位置就在美术馆的宿舍楼对面,杨天德的两名学生也是在那里创作《鬼女》出现意外的。
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怪不得那个画像上的女人看起来总是带着一種说不出的哀怨,没想到她的身世竟然如此凄楚。
“从那以后,我父亲便开始研究那幅画,经常一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他曾经几次申请保存那幅画,但是遭到了院方的拒绝。后来美术学院的领导觉得那幅画实在太过诡异,于是便把画放到了美术馆的收藏室,尘封起来。无奈之下,我父亲只能找到你,让你去偷画。昨天晚上他回来后,我听见他房间内有些不对劲,推门进去一看,发现他拿着那幅画,手舞足蹈……”杨紫说到这里,不禁低声哭了起来。
“可是,你找我能做什么?”我叹了口气,无奈地摊了摊手。
“我希望你能把画再送回收藏室。也许只有这样,父亲才能好起来。”杨紫说着,眼中流露出了愤恨的目光。“为什么你不自己送走它呢?”“我怕,我不敢。”杨紫蠕动了一下嘴唇,怯声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你把画给我吧,我今天晚上就把它送到该在的地方。”
“不过在这之前,我想你能陪我送父亲去医院。”杨紫犹豫了一下,提出了一个请求。
“好吧。”
6、疯的人
杨紫发现父亲疯掉后,便把他锁在了房间里面,我和杨紫赶到的时候,杨天德正在用力砸着窗户,他的举动引发了楼下很多人的围观,甚至引来了警察。
经过杨紫的解释,警察帮助我们将杨天德送上了车。
车子并没有开往林城精神病院,而是来到了远离市区的明安精神研究院。站在一栋灰色的建筑楼下面,我不禁疑惑万分。
“这里人不多,我不想让我父亲的事情让更多人知道。”杨紫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
走进楼里面,我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两名身着白色护士服的男护工走过来,架住杨天德进去。
我和杨紫则跟着一名姓陈的医生去办手续,穿过一个又一个铁门,我们来到了一个办公室,在那里杨紫把杨天德的基本情况填写了一下,然后那个医生带着我们去病房。
这里的确人不多,很多病房都空着,只有几个病人在房间里坐着。杨天德被安排到了二楼拐角一个房间,房间里面的颜色竟然是紫色的,这種颜色让我有些排斥。
“一周两次探访时间,我们会定时